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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楼兰一梦醉潇湘 杨花泪 3370 2024-11-19 02:43

  就在小丫头说:“老太太那里传晚饭了。”我那二舅母忙携了我从后房门出来,刚出了西角门,是一条南北宽的小道,南边是三间小小的抱厦厅,北边有一个小小的房室。王夫人指向那小小的房室对我说:“这是你凤姐姐的屋子,回来你好往这里找他,有什么事只管和他说就是了。”这院门上也有四五个小厮,都站立着,王夫人与我穿过一个穿堂,便是外祖母的后院了。于是,进入房门,已有多人在此伺候,见王夫人来了,方安设桌椅,贾珠之妻李氏捧饭,熙凤安箸,王夫人进羹。贾母正面榻上独坐,两边四张空椅,熙凤忙拉了我在左边第一张椅上坐了,我笑着推让。贾母笑道:“你舅母你嫂子们不在这里吃饭。你是客,原应如此坐的。”我听了,心下暗道,原来我只是个客人啊,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那我就坐了。

  贾母又命王夫人坐了。迎春姊妹三个告了座方上来。迎春便坐右手第一,探春左第二,惜春右第二。旁边丫鬟执着拂尘等物。李,凤二人立于案旁布让。外间伺候之媳妇丫鬟虽多,却连一声咳嗽不闻。可真是大家规矩啊,我们原来在家吃饭时也没有如此多的规矩,还真是不习惯啊!一时饭毕,各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我看了看对面的迎春,随着她的动作来做,我可不想让别人笑话我,我还是入境随俗的好,因而接了茶。早见人又捧过漱盂来,黛玉也照样漱了口。洗了手,又捧上茶来,原来这方是吃的茶。贾母便说:“你们去罢,让我们自在说话儿。”王夫人听了,忙起身,又说了两句闲话,方引凤,李二人去了。贾母因问我念过何书。我想了想,还是试探一下我这个外祖母吧,便道:“只刚念了《四书》。”又问姊妹们读何书。贾母道:“读的是什么书,不过是认得两个字,不是睁眼的瞎子罢了!”我听了,心想原来这贾母还真是不想让人对她的话有所质问了,可真是个老祖宗啊。

  一语未了,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我心中想,不知这宝玉长得如何,正在想着,没等丫鬟报完,已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一件大红衣服上身,一脸的脂粉气,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我一见,也只是个孩子罢了,有什么好的,整个小屁孩,只见这宝玉向贾母请了安,贾母便命:“去见你娘来。”宝玉即转身去了。一时回来,已换了衣服,只见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等物,越发显得不怎样好看,更像小孩子了。是不是我早已认定这贾宝玉不是个好东西,所以在如此的对他看不顺眼吧。

  贾母因笑道:“外客未见,就脱了衣裳,还不去见你妹妹!”宝玉看见了我,忙来作揖。我也只得站起与他见礼。仍旧坐在贾母身边,并没有管那个宝玉的打量。

  这宝玉见我不理他,因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贾母笑道:“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他?”宝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对此,我很是不屑,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宝玉便走近我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哼!一个才刚问完,另一个又来问,当我是什么,我便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宝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两个字?”我便说了名。宝玉又问表字。我想了想,还是按照书中来说罢便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探春便问何出。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这两个字,岂不两妙!”探春笑道:“只恐又是你的杜撰。”宝玉笑道:“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

  又问我:“可也有玉没有?”我听了,转头看了看外祖母,外祖母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着我,想是要看我如何回答了。我起了玩心,因答道:“我没有那个。想来那玉是一件罕物,岂能人人有的。”宝玉听了,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骂道:“什么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通灵&9不`通灵&9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吓的众人一拥争去拾玉。贾母急的把我推到一边忙搂了宝玉道:“孽障!你生气,要打骂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宝玉满面泪痕泣道:“家里姐姐妹妹都没有,单我有,我说没趣,如今来了这们一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贾母听了,面含许些怒意的看了我一眼。忙哄他道:“你这妹妹原有这个来的,因你姑妈去世时,舍不得你妹妹,无法处,遂将他的玉带了去了:一则全殉葬之礼,尽你妹妹之孝心,二则你姑妈之灵,亦可权作见了女儿之意。因此他只说没有这个,不便自己夸张之意。你如今怎比得他?还不好生慎重带上,仔细你娘知道了。”说着,便向丫鬟手中接来,亲与他带上。宝玉听如此说,想一想大有情理,也就不生别论了。我看着这一幕,心想还真是疼爱她的孙子,如果我与她的贾府有利益冲突时,她便会舍了我去的,看来她也不是真心疼爱我的。我以后一定要小心了,这贾老太太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要不是这贾宝玉,我还真是不知道,这贾老太太的软肋呢。

  这正乱着呢,奶娘来请问我住的房舍在那里。贾母说:“今将宝玉挪出来,同我在套间暖阁儿里,把你林姑娘暂安置碧纱橱里。等过了残冬,春天再与他们收拾房屋,另作一番安置罢。”原来并没有给我准备房间,还来接我有什么用,还真是‘疼爱’我啊!宝玉道:“好祖宗边,我就在碧纱橱外的床上很妥当,何必又出来闹的老祖宗不得安静。”我听了,本想阻止的,可又一想,并没有出口阻止,心想如此更利于我行事了,贾母想了一想说:“也罢了。”每人一个奶娘并一个丫头照管,余者在外间上夜听唤。一面士早有熙凤命人送了一顶藕合色花帐,并几件锦被缎褥之类。

  贾母看我只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王嬷嬷,一个是十岁的小丫头,名唤作雪雁。贾母见雪雁甚小,一团孩气,王嬷嬷又极老,想我皆不遂心省力的,便将自己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名唤鹦哥者与了黛玉。我看了看,心想这就是紫娟了吧,不知她的品性如何啊。外亦如迎春等例,每人除自幼乳母外,另有四个教引嬷嬷,除贴身掌管钗钏两个丫鬟外,另有五六个洒扫房屋来往使役的小丫鬟。当下,王嬷嬷与鹦哥陪侍我在碧纱橱内。宝玉之乳母李嬷嬷,并大丫鬟名唤袭人者,陪侍在外面大床上。

  当天晚上,宝玉李嬷嬷已睡了,袭人见里面我和鹦哥犹未安息,他自卸了妆,悄悄进来,笑问:“姑娘怎么还不安息?”我想这就是袭人吧,这个人可不好惹啊,忙让:“姐姐请坐。”袭人在床沿上坐了。鹦哥笑道:“林姑娘正在这里伤心,自己淌眼抹泪的说:`今儿才来,就惹出你家哥儿的狂病,倘或摔坏了那玉,岂不是因我之过!&9因此便伤心,我好容易劝好了”。袭人道:“姑娘快休如此,将来只怕比这个更奇怪的笑话儿还有呢!若为他这种行止,你多心伤感,只怕你伤感不了呢。快别多心!”我心道,我只不过是累的,又加上想我父亲,没想到这小丫头会如此的说,便道:“姐姐们说的是,我记着就是了。究竟那玉不知是怎么个来历?上面还有字迹?”袭人道:“连一家子也不知来历,上头还有现成的眼儿,听得说,落草时是从他口里掏出来的。等我拿来你看便知。”我听了忙止道:“罢了,此刻夜深,明日再看也不迟。”我心想这袭人可真是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因看我有点累,这鹦哥便说:“姑娘想是累了,姑娘也早点休息罢。”我看了看这鹦哥,便说:“我在家时原有一只鹦哥的,你叫这名字我感觉好似叫我那鹦哥,不知我给你改个名字如何。”鹦哥道:“我即然侍候姑娘,就是姑娘的人,姑娘给赐个名是再好不过的。”“我已有个雪雁,那你就叫紫娟罢,”我道。“这紫娟终于有个像样的名字了,原来为她这个名字,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了,如今可好,终于有个名字,明天也可以向他们说嘴了”不待紫娟说什么,边上的袭人便已接过话来。我一听,很是不高兴,这袭人可越来越像主人了。不由说道:“我累了,袭人大姑娘可以先下去罢,”我才不管是不是惹着她了。我还怕你不成。这袭人看情况不对,马上离开说:“姑娘休息吧。”看着她离开紫娟说:“姑娘大可不必理她的,”“没什么,我累了,”不待紫娟说完,我便转身躺下,紫娟只得服侍我歇下。

  看来,这贾府的水不好过,连一个下人都如此,这之后我可得加倍小心,要不我可不知道是怎样做古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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