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虽然到青岛旅游过很多次了,但都是在夏天。这一次她也想跟着我们回去,一口咬定说没见过冬天的青岛。
我嘲笑她:“不是吧?大奸商大财迷大富姐,生意不做了?青岛冬天那海风飕飕的,小刀子一样。夏天在青岛住店要提前一周预定,冬天五折都没人住。”
李楠咬着银牙瞪着牛眼:“我就喜欢挨海风刮,怎么着吧你!”小黑看着李楠的表情,一个劲的朝我嚎叫。我不乐意了:“我说,你是谁的猪啊?怎么搞起西安事变来了?重色轻友啊你!”
灵儿正好下楼,抿着嘴小声来了一句:“好的不学坏的学!”这是说谁呢!李楠跟上了:“什么人养什么猪,不过猪还是挺有良心的。”
灵儿现在开朗多了,和半年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在人前还是喜欢躲我后面,柔柔弱弱的,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能开点玩笑了。我这个老师教的好啊!
太真资讯的生意,具体都是李楠做的,她也逐渐学到了一些门道,自己看个居室风水,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有个娄子,我们回来补也来得及,反正死不了人。
更何况,最赚钱的生意是给楼书做认证,也就是证明某小区是灵素大师指点过的。至于灵素大师去看过没有,开发商还真不太在意。
现在李楠关门不赚钱也要跟我们回去,让我觉得沉甸甸的。
三人一猪正闹着,从外面来了两小子,进门后“扑通”跪在地上,哭着喊着的要拜师。
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小黑已经认出来了,冲上去就要咬。两个小子“噌”的跳了起来,却又不敢跑,四条腿一个劲的哆嗦。
灵儿喊了声:“小黑!”小黑朝他们吼了两嗓子,耀武扬威的回来了。我看着直乐:这小黑,够威风!真有点我的神韵。
李楠也认出他们来了:“这不是文物市场上的两个小寒皮吗?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一个小子哆嗦着说:“当时不知道是两位大师,多有冒犯,小的们认打认罚。希望大师收下我俩,鞍前马后孝敬二老。”我晕,二老都出来了。他爹妈听了怕是不乐意。
灵儿小声对我说:“根骨还不错。”李楠也悄悄的走过来:“正好让他俩看门。”这富姐果然不失本色,找不要钱的员工呢,也不怕这两小子把太真资讯给卖了。
我也想起来,当时他们的表现还算是义气,这两个小弟收下了!我大模大样的说:“你们两个,拜师也不是不可以。我老人家最近要去云游。你们两个先给我看着这个场子,不要惹是生非。一切等我老人家回来再做定夺。”
两个小子诺诺称是。我又问:“都叫什么啊?说说。”还是刚才说话的小子开口:“他叫陈忠,我叫穆古。我们两个是世交,从小一块长大的。”
我忍不住乐了:俩小子的名字有点意思,晨钟暮鼓嘛!也就是六朝古都才能起得出这么绝的名字。晨钟暮鼓去当寒皮有点屈才了,怎么不去交大当教授?看上去,穆古比较瘦一点,挺机灵的;陈忠长得胖,比较憨厚。
看我点头,李楠总经理一本正经的安排工作:“你俩去买两张行军床,还有被褥什么的,晚上就住在大厅里,不能上楼。开支就从货款里出,记好帐就行了。你俩的主要任务是看家和卖东西,这铜啊玉啊的都蛮贵的,千万别弄错了价。这可比当寒皮滋润多了吧?”
李楠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我拼命忍着笑,看灵儿也是很辛苦的样子。
我接着做老大:“文物市场你们很熟吧?一周去一趟,看见绿铜黄玉什么的就买回来,实报实销。不怕买错,不要放过。”钱这东西,不花真是浪费,万一他们买回点好东西呢。
李楠把车钥匙也给了他们,不过是那辆长安微面的。原来那破车没有被丢掉,富姐还是知道废物利用的。
交待完毕,我让李楠找了一个木头箱子。穆古抢去了我手里的电钻,按照我的吩咐在箱子上打了几个通风孔。陈忠没抢到电钻,在一边着急的搓着两只大手。这两个小弟有前途,嘿嘿。
离开太真资讯前,灵儿把很是不满的小黑装了进去,李楠又往里面放了些酱牛肉,嘱咐小黑吃好喝好。自从“小黑猪英勇救主”以后,李楠对小黑比对谁都亲。
灵儿在箱子里布置了“天混隐伏阵”。不管是肉眼还是仪器,都看不出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陈忠穆古两人都看傻了,估计在想:看来这师父是拜对了,好多门道啊。还有,小黑是个小祖宗,千万别惹它。
穆古开车,陈忠搬行李,欢送三人一猪上火车回青岛。飞机这个东西不可靠,再说坐火车比较热闹。
时隔半年,再回家乡,还真是良多感慨。
半年前,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尉工程师,蝇营狗苟的编程序,因为当不上组长这个芝麻绿豆官而闹脾气。现在我是什么呢?还真说不清楚。灵儿在我身边偎着,李楠在对面“乌拉乌拉”的吃一堆零食,火车只管往前跑。
我无法想清楚现状,更遑论未来。走一步算一步吧,想那么清楚干什么?
这一切,都源于爷爷的葬礼,源于灰木老道,源于我身边的灵儿妹妹。一切都是莫明其妙的,莫非这就是命运?
突然,我的头爆炸一般的疼了起来,精神有点恍惚。李楠偶一抬头,吃惊的问我:“你怎么了?脸怎么蜡黄蜡黄的?”灵儿也急忙检查我的身体,但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妨事,每次到徐州都是这样,过了徐州就好了。”从车窗看出去,果然是徐州站。这徐州,和我八字不符?我从来没有在徐州下过车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