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馨芳咬牙暗恨,但现在主控权不在她的手上,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若曝光,她的家族会因为自己受到牵连,她不禁感到後悔起来,当初请人做这件事完全是一时冲动和强烈的恨怨感,却怎麽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勒索。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不赶快处理东窗事发之後,自己的下场好不到哪去,哪怕对方狮子大开口,她也得付这笔帐。
不过以往伸手阔气的她,现在借住在寺庙内,身上根本没多少银两,这件事也是她偷偷摸摸叫几名婢子去寻人,现在外头还有婢子在守着,若被人瞧见可就不好了。
康二小姐虽然很不悦他的勒索,但也只能咬牙吞下这笔帐,把头上的金钗发饰全拿下来,塞到男人手里。
“这些首饰总够了吧。”
男人惦惦重量,假装若无其事地收进袖子里道:”这些够抵五十两银,还剩下五十两,你得再想想办法。”
“什麽!?”康馨芳声音提高,最後想到什麽,把音量往下压,咬牙切齿道:“你明明晓得这些首饰不只值五十两。”这些饰品可是用昂贵的玉饰做成,虽然称不上绝无仅有,但是价格一定不便宜。
“我说只值五十两就只值五十两。”男子赖皮道,他就不信这女人敢对自己有什麽抱怨,她应该知道他若撤手退出,她会有什麽下场。
“我知道了,我下午就请婢女送钱过来。”康馨芳忍气吞声,就算再没钱也要想办法凑出来。
男子送走康馨芳之後兴高采烈倒回来,想看看那名孕妇有没有安安份份待在房间里,当然他心里也在着磨拿到钱之後该怎麽办,是一走了之,还是照那名女子所说的把孕妇杀了,再亡命天涯。
但这名孕妇的背景很不单纯,他听说她的夫君是名小将军,要是他真的把孕妇杀了,只怕那名小将军会不甘心,叫人通缉的话,也会带给自己不小的麻烦。
男子嘴里嘀咕着,他不想因为一名愚蠢的女人去惹上不该惹的男人,拿到钱之後就闪人,至於这名孕妇就把她扔在这里,反正这里很偏僻,饿不死她就算是她福大命大。
做完决定之後,男子心里很得意,白赚到这笔钱能不得意吗?
可是前脚才刚踏进厢房内,他脸上的血色消失,踉跄倒退几步。
“这怎麽可能!?”他喃喃自语。
房间里空无一人,别说孕妇,就连个鬼影也没有!
“我明明把人给关进来,怎麽会不见!?”不安升到最高顶,该不会那名小将军的手脚这麽快,派人来拯救那名孕妇,虽然不知道是用什麽办法,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把这名孕妇给救走,男子脸上布满惶恐,知道这里不是久待之地。
他顾不得下午康馨芳会拿五十两银过来,草草收拾一下东西就走,走时还偷偷摸摸四处张望,深怕被人跟踪。
过没多久,敞开的厢房内又跑出一抹沉重的身影,瞧男人已经离开之後,她犹豫一下,拍拍硕大的肚子喃喃自语:“乖孩子,咱们还是在这等你的父亲来接我们吧。”话说完,她又闪身进入种子空间内。
种子空间的变化很大,她依造自己的兴趣布置,感觉就像一个温馨的家,只希望以後这孩子出世时,她依旧能够带孩子进来,只有在种子空间里,她才觉得很安全。
不知过多久,沈红颜在空间里忙着把果子从树上打下来,用异能虽然很方便,可是觉得自己太久没有做运动,连续躺在床上这麽久,骨头都快生锈了,再说她不觉得再躺下去是件好事,要是造成难产就惨了。
在这个年代,难产可是一屍二命的事,她还是即早做好准备,尤其她也听说过适度运动,能够帮助生产,只要不要太过於劳累就好。
忙了一整个下午,到太阳快下山时,她隐约感觉到外面有了动静,竖耳倾听种子空间外头传来婢子怯生生的嗓音。
“请问有人在吗?”一名婢女打扮的女子走进房子,却看不到任何人,没有男子也没有被绑的孕妇,她心里顿时感觉到恐惧与害怕。
她们二小姐的行为要是被人知道的话,她们这些随行婢女一个也活不下去,婢女也不想做这种害人的事,可是二小姐哪容得下人说不这个字。
婢女搜遍所有房间,却没发现半个人,愈觉得这房子令人毛骨悚惧,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是二小姐说过一定得把银子交到那名男子手上,要是小姐知道她没有完成任务,少不得一阵毒打。
突然间,她听到房间里回荡哀怨致极的嗓音。
“你……还我命来……”
“谁!?”婢女跳了起来,满脸惊慌看着四周,刚才她搜遍整幢房子,却没有发现到人,声音又是从哪传来的?
看着四周,几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而天色愈来愈昏暗,她忍不住吓的夺门而出,在出去时脚还踢到门槛狠狠摔的七晕八素。
她听到夜风里传来的清笑声,尖叫一声,狗爬似的往门口方向爬过去,但还没出院子,就被一群官兵团团包围。
婢女吓的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因为她已经不敢再想像自己会有什麽样的结局,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一群官兵中一名男子走出来,冷冷俊颜让婢女看了心底发寒。
她真的没想到龚小将军会来的这麽快,还逮到她来送钱的时候,这个时候她知道一切都完了,泪光在眼眶中闪烁。
“她人呢?”龚晸由上往下俯瞰着婢女,肃杀之气吓的她直发抖,无法挤出半句话,泪光闪闪,可怜的模样吸引不少官兵的同情,但在龚晸面前,他们可不敢有任何不轨动作,这不是在找死。
“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婢女哭喊,她怕事情曝光,自己只有死这条路可走。
“你想要我对你用刑?”龚晸面带寒霜,听到用刑二个字,吓的婢女脸色惨白,立即哭喊着。
“这全是小姐的主意,龚小将军,请你大人有大量饶恕奴婢,奴婢也是因为被小姐逼迫才不得不这麽做。”婢女拼命磕头,额头红肿见血,也不见男人有一丝动摇。
袭晸眯起眼,再度问一遍。”我问你,我的娘子人呢?”
婢女抖了下,知道这个问题不可回避之後,她流着眼泪道:“奴婢不清楚,到这里时人已经不见了。”
男人的脸色顿时一变,握紧拳头,从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令人直打哆嗦。
“你说不清楚,人不见是怎麽一回事?”
婢女正打算道尽事情经过时,在屋内突然走出一抹娇俏身影,脚步蹒跚走出来,婢脸色惨白,以为她是魍魉,吓的拼命念南无阿弥陀佛。
“夫人,求你别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奴婢也只是奉小姐之命行事而已……”话到最後,她痛哭出声。
龚晸才不管别人怎麽想,脚步向前,牵住她软绵绵地柔荑,悬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
“你怎麽这麽快就找到我?”沈红颜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还以为要耗个二、三天他才会找到她的行踪,怎麽也没想到才花一天,他就彻底掌握到她的踪迹。
龚晸没有回答她,脑筋一转,她突然间恍然大悟,目光斜睨着他。
“你该不会派人暗中整天盯着我不放吧?”以这名男人的聪明才智,自己有一次逃跑的记录,他当然不可能尽信自己不会再逃一次,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小心为上是最安全的做法,没想到这次歪打正着,抓她的男人应该也逃不了龚晸的魔爪。
“我不想我的孩子受到任何威胁。”他淡淡道,话里的意思也夹带着警告,绝对不会允许让她带着孩子离开他的身边。
她投给男人悻悻然的眼神,想抗议,想想之後又把话咽了回去。
跟他吵没用,这个男人的个性她在最近有更进一步的了解,他是说一不二的人,有时候他坚持的事怎麽说都不听,要改变很难,再加上之前她的记录,要龚晸相信在孩子未出世之前她不会离开,简直是难上加难。
她看向一旁的婢女,眼神带着同情,摊上康二小姐这种主子,命也活不长。
“你打算怎麽处理她?”或许是抱着一丝丝同情,沈红颜忍不住询问道。
“这不是你可以管的事。”他拒绝让她插手。
“你似乎忘了被绑的人是我,怎麽说我不能管?”她眼神有些微恼道。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把孩子生下来。”龚晸冷冷拒绝,吩咐几句给官兵们,压着沈红颜上马车。
“至少让我知道你怎麽处理康家二小姐。”
“你放心,我已经叫人去把她绑回来,就算康县令上门,也容不得他再保住这个女儿。”他的下颚略为收紧,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康馨芳那名蠢妇彻底惹火他。
沈红颜头一次同情起康二小姐,把龚晸给惹火不是那麽简单的事,但要是要他平熄怒火会更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