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自然是拒绝的,他说:“我这么大一老爷子,怎么可以拿你的东西,我付钱,我付钱!”
我推了推他,没睬他,就把衣服往店员手里一推,然后叫他们包起来。
他面上有些挂不过去,就拉了拉我的袖子,然后压着声音讲:“我给我老婆买的衣服,我不付钱,也太不在理了。”
我把包装好的衣服递给他,然后上下瞄了他一眼,我说:“你前前后估计买了我也小半个店的衣服了,每次都是给你老婆买,但尺寸却从来都是不重样!”
他一听脸色一白,睁大眼睛望了我几下,然后略显尴尬,他嘴皮子动了动应该是要和我解释什么,我快速地打断,然后很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什么事一会我们吃饭聊,我先去把小雅送回去,要是方便的话,我们晚上一起吃个晚饭!”
他眼睛瞬间亮了亮,然后有些不敢相信似得,他问我:“你是要请我吃饭!”
我略显无奈,双手抱胸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他头道:“这里除了你难道我还能请其他人吃饭吗?”
他有些惊喜,望着我的眼睛里瞬间跳满了明亮的光芒,我有些不好意思,侧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让他去外面等我。
我交代了下店里的事然后带着小雅出去,我让杜林在边上的咖啡馆等我,然后开车把小雅送回了家。
小雅家里又专门照顾她的保姆,我送她到家后又立马打了欧寒,那家伙和芸芸在电影院看电影,知道我爸小雅送回家后就叫小雅说了几句,其实也就叫她小心一点而已。
我叫保姆去给小雅做点晚饭,然后把小雅拉到身边和她讲:“阿姨有点事要处理,你一个人在家乖乖地等爸爸会来好吗?阿姨会给你做饭,然后哄你睡觉!”
她撅了噘小嘴,拉着我的袖子晃了晃,脸上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很懂事地对着我说:“婧婧阿姨我明天再去找你好不好?”
小雅因为刚从国外回来,也没来得及报学校,所以欧寒就给她请了几个家教老师,她聪明的很,每天的任务都会很快的完成,然后多余的时间就跑去我店里玩了。
我也喜欢她的很,摸了摸她的小脸蹲下身和她讲:“你想来找阿姨了,就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明天阿姨给你做一些寿司卷,然后让你带回家好不好!”
她立马笑的和花一样,扑到我怀里蹭了蹭,然后笑得特别开心。
我到和杜林约定地点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坐在最角落的位子,面前摆了一壶花茶,他看见我过去,眼神微微变了变,然后侧着头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我在盘子里自己拿了个被子,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立马笑着让我点餐。
我接过菜单和他道了歉,我说:“小雅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就陪了他一会!”
他笑了笑,很是温润如亚,他说:“没事,我也没等多久!”说完,又问道:“小雅怎么经常跟着你,你之前不是和我讲你和欧寒分手了么!”
我一边翻着菜单一边回答道:“是分了,但这小家伙和我投缘,总是喜欢往我这边跑!”
杜林脸色有点僵,语气也微微变了调子,“都分手了,你还管人家的孩子做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他借机接近你的方式!”
我抿嘴笑了笑,说他想多了,我说:“我知道因为白露你可能对欧寒有点误解,我们分手前这是就摊开了谈来谈,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然后就十人成虎了,道听途说的事情都是真假参半!”
他静静的看着我犹豫了一会才问我:“你说这话是想告诉我,当初我和你讲的那些事都是冤枉欧寒了?”
“这倒不至于!”我放下菜单直视着他的眼睛,然后缓声道:“白露是真是存在的,欧寒都和我说了,只是他们之间的故事太过复杂,所以并不是单纯像你说的那样,欧寒是为了利益出卖了自己的女儿!”
“外面都这么传!”他嘀咕了一句,似在解释,我笑了笑对着他讲道:“你别想太多,我没有觉得你骗我或者是诋毁了欧寒的意思,我只是很明白,很多事只有真正的当事人才了解的到最根本!”
我顿了顿认真地想了想,继续道:“再者,我和欧寒的分手其实和白露也没多大的关系,换句话说,即便没有白露,我和他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因为在某些方面我们的基本价值观都是不一样的!”
他听到我这么说面色平静了很多,然后拿过我放在桌上的菜单问我,你点好要吃什么了吗?我摇了摇头,坦然道:“我选择恐惧症,你点吧,我都吃,不怎么挑食!”
他听了“哦!”了一声,然后就着我的口味点了一些东西。
他越是这样细小的事情里注意着我,我越是心里头就难受,这种难受是夹杂着害怕和恐惧的,为什么?因为我怕过火。
这里的菜上的很快,杜林点了一份碳石烤鱼,端来的时候我手伸的有点过,一不小心就碰到了石板。
这一碰也就自然反应地叫了一下,杜林立马就急了,蹭的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脸绷着很紧,三两步走到边上拎起我的手臂一边看一边问:“是碰到哪了?”
他这过于激烈反应让我也是一惊,心里凛然是明白了几分,微微缩手却被他紧紧地抓在手里。
他仔仔细细的拿着我的手翻腾了一遍,知道看见手腕侧处的那道红痕,他皱了皱眉问我:“疼不疼!”
我一边摇头,一边借着这个空隙立马把手生了出来,我说:“没事,就烫了一下,没什么的!”
他见着我这副表情微微有些异样,却没有过的表现,转身对上了服务员,他埋怨了几句,服务员也一直低着头对着我道歉,我也真的没有被伤到什么,于是也就帮着说了两句。
我说:“是我自己没注意手伸的快,你责怪人家也是真的没必要,再说,我也没上的什么,就碰了一下!”
他见着我这么说才走回自己的作为,服务员被吓得不轻,我笑着拍了拍地手臂安慰道:“你快下去吧,没事的,下次注意就好!”
这姑娘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拿着碟盘跑了下去。
我其实在来的路上还想过今天到底要不要和杜林摊牌,我甚至一直问自己,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但是经过刚刚那一下,我想再笨的人也不会看不出,他对我的紧张和照顾,并不是简单的朋友。
我是结果婚的女人,对感情上的态度和行为多少是有把握,很多时候一个细小的举动其实就意味着很多,包含着很多,你们要相信,没有平白无故的好,没有。
但其实我之所以想和他认真地说一说,并不是表示我讨厌他,而是我害怕这样一种关系的存在,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怕。
我不是圣人,在离婚后的大多数时间里我都是孤独的,即便我把这种孤独掩饰的很好,但是在某些时候还是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杜林的出现很平常,可是这种平常里的不经意的温暖却是时时刻刻的,你要我摸着良心讲一点都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种改变,使得我害怕起来,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了家室。
我是想了一会,然后才开口问道,我问得很直白,因为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和他兜弯子,我问他:“杜林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他本是伸筷子去夹菜的,听见我这么一问,手抖了一下,然后夹起的鱼就这么掉了下来。
他愣愣的看着我,眼睛里的慌张就那么直白地露了出来,他搓了搓手,笑的有些僵硬,然后问我:“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很清楚他应该是不想让我知道的,正如我有我的顾忌,而他也有他的顾忌,可是这事不能这么拖着,这样对谁都不好,所以我认真的想了想,还是选择把事情拿出来摊开了说。
我说:“你最近这一段时间经常来我店里,每一次都是给你老婆买衣服,可是杜林,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他笑了笑反问我,“为什么不是真的,你店里可都是女装!”
“对,是女装,你穿不了,但是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是买给你老婆的,你每次来,从来不认真选,连款式都不看,尺码都是随便拿,我也不是傻子,也不至于你老婆今天穿一个尺码,明天就另一个尺码吧!”
他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沉,他说:“是我疏忽了,装个样子也不会!”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抬头朝着他望了一眼,然后缓声道:“你不是疏忽,也不是装不了样子,而是你打从心里从来没在乎过你老婆,所以你拿她当个幌子也都是那般的敷衍,可是杜林,我不管你们夫妻之间是什么样的情况,但对于我,你不能有任何感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