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分析
可是李森已经被调走,自己也处于休假养病时期,难道仅仅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自己就必须千里迢迢去邻市奔波劳顿吗?
且不说自己的父母会不会答应,单就这来回一趟,自己的假期肯定不够用。局里现在也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上面肯定不会再批准自己的假期的。一时间,王警官有些犯难。
王警官不是没想过给李森打电话,可是他连李森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又怎么能通过电话联系呢?
难道自己真的就只能放弃,让李林的案子永远成为一个谜案?
不,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是知道部分事情真相的张源已经死了,李森虽然还活着,自己却联系不上。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
王警官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有些迷茫和无助。
王警官隐隐察觉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这个阴谋针对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他身边的其他人。王警官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一不留神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被吞得连渣都不剩。
李林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现在除了王警官,这个世界上恐怕已经没人还记得他了吧?
这无疑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实,但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王警官只能小心谨慎地在生死线上挣扎,如履薄冰。
一筹莫展的王警官坐在电脑前唉声叹气,每一次发现了新的线索,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他现在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这些疑惑在他的心里如上万只蚂蚁在爬,让他急得像猫抓似的心神不宁,坐卧不安。
可是那15天的假期是父亲帮自己请的,自己不好辜负父亲的好意,而且自己现在的身心确实需要休息,需要好好地放松一下。
一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却必须在家里静养休息。两难的境地让王警官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他还必须装作一副正在享受生活的样子,因为王警官不想让人知道他心中的秘密,不想让他人误以为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因为王警官产生了“幻觉”的原因,周围的邻居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对劲。王警官这几天更是连门都不好意思出。每天只能呆在家里闷坐着,就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饥饿斗兽,连续的精神高度紧张和压抑已经让他心力憔悴。
王警官觉得自己正处在崩溃的边缘,他的头脑已经运转得发烫,可是他却不能停止思考。变成一个疯子还是一个死人,这是一个无解的选择题。
王警官深吸了一口气,他想了想,索性将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全打在了电脑里,顺带写上了他的想法。王警官需要找人吐一吐苦水,但是现在几乎没人愿意和他多做交流,他只能把一切都告诉面前这个非智能的机器了。
王警官一边打字,一边苦笑。他觉得此刻自己就像是一个在写遗书的自杀者,在踏出最后一步之前,将自己所有的不满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算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件事。
出于职业习惯,王警官将自己的经历和想法划分得很详细,然后,他开始仔仔细细地阅读自己的问题。
王警官的小学数学老师老是强调一句话:做题,尤其是应用题的时候,一定要先把题读懂,然后才下笔。
现在王警官就像一个刚学会做应用题的小学生一样,恨不得将题目拆成一个字一个字来看,他不求自己能解答疑惑,只求明白问题所在。
这一划分,王警官果然发现了几个有意思的地方。
首先,是张彬和李林死的地方,都有一个木制的人偶,而这两个人偶的长相,和一起失踪案有关,失踪的是七个人,换言之,应该会有七个不同外貌的人偶,这意味着死的人将不止是张彬和李林。
其次,王警官在公交车上做梦的时候,梦见过一个带着一只黑猫的盲人老太太,王警官以为这是梦,然而梦中的人和猫在现实里确实存在。这一点,先后在张彬主机里的视频和一所旅馆的胖子老板袁章那里得知和确认。
而且梦中的那个老妇人,正是卖这些木制人偶的杂货店店主。不过为什么视频里只有六个人偶,而失踪的却是七个人,这一点王警官目前还不得而知。
第三,老妇人身边有一只漆黑如墨的猫,这只猫有着人一样的瞳孔。但事实上,王警官还见过另一只猫,虽然也是一只黑猫,不过不同的是,这只黑猫的右耳有一块白斑,而且眼睛散发着绿光。
这两只黑猫算是同类,可它们给王警官的感觉却是像两个对手,不,确切的说,更像是两个敌人。
王警官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也从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但是这一次,王警官认定这种想法绝对可靠。
而且那只右耳有一块白斑的黑猫仿佛有意识地在帮助自己,它甚至为自己叼来了遗忘在张彬家里的木制人偶,可惜由于自己的过失,最终却让这个人偶下落不明。
总的来说,这只黑猫让王警官又怕又爱。它和自己算是什么关系呢?朋友?亦或是敌人的敌人?
第四,张彬主机里的视频告诉王警官还有一个年青人在那起失踪案中遇害,就是那个在电脑前拼命打字的人。他是被一个黑影用刀子杀害的。这个年青人和这个黑影在这起失踪案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黑影为何会痛下杀手?
第五,李林究竟是人是鬼,他为何会在王警官的世界里出现,然后又神秘消失?为什么其他所有和李林相关的人和事都被不明不白地抹去了,而唯独自己的记忆还存在?
第六,也是最为奇怪的一点,一个叫张源的人,他的朋友小C发生了和李林一模一样的事情,换言之,张源和王警官有着共同经历。这个张源进入王警官的视线,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他所讲的故事真实吗?他似乎了解得比王警官更多,可是他为何离奇跳楼自杀?
这一切,对于目前的王警官来说,都是一个谜,他就像一个在迷雾笼罩的天气爬险峰的人,究竟是失足跌下山峰粉身碎骨,还是拨开云雾见日出?这些或许只有天知道了。
意识到自己想不明白,王警官叹了口气,决定出门走走。
这是王警官自请假在家以来,第一次有了出门的想法,这个想法的突兀出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生活中本来有些事情就来的那么突然,如何生活,其实全凭个人的喜好、习惯和性格。王警官对自己的大惊小怪反而感到稀奇。不过,想通了这一点后,不知怎么的,王警官刚才还焦躁如热锅上的蚂蚁,现在却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事实了。
王警官所居住的小区本身自带一个小花园,可是由于不想碰见熟人和邻居时的那种尴尬,也不想见到他们略带古怪的眼神和表情,王警官决定往远处走走。
很久不曾出门,如今闻到户外新鲜的空气,王警官顿时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畅了起来。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受,相信许多经常出门放松的人也是毫不陌生的。
对于自己的人生,王警官似乎还没规划好。他不由想起了帮李林报仇时所说的“赌上自己的命”,可是现在李林这个人究竟存不存在都是一个问题,又何来报仇之说呢?
自嘲地笑了笑,王警官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附近的一所中学。
现在是放学时间。孩子们蜂拥而出的场景让王警官想起了潮水涌来的情景,想起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王警官差点没乐出声来。
接下来,一件让王警官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