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轻轻推开窗，窗外的大雪如天鹅毛般飘落，纵然异常美丽却有种哀悼的感觉。
哀悼什么，无人知晓，但是却感觉到答案或许即将揭晓。
一股冷气吹进房中，张泣打了一个冷颤，喃喃道：“有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是要发生什么……”
张泣的眉头轻轻皱起，一种烦乱不安的情绪在心底，犹如纠缠在一起的线团杂乱无章，如同压城欲摧的黑云一样挥之不去。
这时门被推开，身披白色狐裘的银发少女走进屋中。看着张泣转过来略显呆滞的脸庞，轻笑道：“一个人在那里发什么呆呢？”
继续转过头，面向窗外的大雪，张泣轻声道：“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
银发少女背靠着将门关上，笑道。
“你的感觉一向很不准的，放心吧。”
张泣听到音儿这么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愿吧。”
音儿坐在椅子上，解下身上的狐裘挂在椅背。张泣也坐到了音儿的身边，手指间还是混乱的拨弄着狼毫笔。
“怎么，还在为那莫名其妙的感觉而不开心呢？”
张泣摇了摇头，抓起少女冰凉的玉手，“有你在我身边，安心多了。”
“哼。油嘴滑舌的，是不是跟别的女人有一腿了。”
张泣立马脸色呆滞。
一瞬间他竟然是想到了一个如水似玉般温柔恬静的女生，白烟雨。
在被杜战山追杀，重伤跌落悬崖之后，白鹭村以及蛇岛那段与白烟雨的回忆在他的心中流下的不只是旖旎的风流，更有着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牵扯。但是他还不知道怎么跟音儿说，或者觉得不说才是最好的吧。
音儿何等聪明，只是张泣不到零点一秒钟的表情变化，就知道了后者的心思。
把玉手从张泣的手中抽出，嘴角露出坏笑的弧度，“看来，还真的有呢。那，你打算怎么向我交代呢？”
张泣苦笑道：“其实，那个……”
咣！
一名弟子大力的冲进屋中，大喊道：“张泣师兄，出事了！”
忽然发现两个人都有些茫然甚至呆滞的看着自己，那名弟子立刻感觉到自己似乎进来的很不是时候。
然而不待两人说什么，那名弟子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的道：“沈牧，沈牧师兄……大开杀戒了！”
张泣噌的一下站起身，双眼颤抖的道：“你说什么？！”
……
嗒……
嗒……
嗒……
脚步落在地面上，响起了一声声干脆的声响。
在脚步的周围没有任何的雪花存在，因为，全部都被包裹住身影的黑色火焰蒸发消失。
然而没有人会去关注这个细节，因为这根本不是此刻问题的关键，关键是……
“这……这还是沈牧吗？”
一名弟子看着缓缓走来的黑色身影，脚下不由自主的因为恐惧而向后一腿，捂住嘴，颤抖的说道。
“当然是了，你连沈牧都不认识了吗？”
一名弟子苦涩的道，手中握紧的长剑险些抓不住而掉下去。
“可是……可是……”
颤抖的目光下移，那名弟子看着被染红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纵仙剑门弟子尸体，终于忍不住惊叫。
“那，他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燃烧在火焰之中一身黑衣的‘沈牧’，将黑刀慢慢抬起，舌尖在锋利的刀锋上温柔的****着那缓缓流淌的尚未凝固的血液，双眼中露出了疯狂的兴奋。
“血……这是货真价实的血……”
“果然。只有血能让我兴奋，只有血才能让我满足！”
“我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血！”
‘沈牧’疯癫大笑，“三百年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的三百年！没有鲜血没有灵魂享用的三百年！驻足这垃圾场一样而没有踏上天界的三百年！”
“但是一切都已过去了，我自由了！我是被解放的灾难，我要毁了这个让那白痴遵守了约定而甘愿成为一个毫无志气的废物的纵仙剑门！”
这时一道红色倩影挡在沈牧的面前，双眼充满不敢置信的喊道：“沈牧！你在干什么？！”
‘沈牧’一怔，看向梨花带雨的红衣少女，“这个身体的相好么？”
‘沈牧’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不过……我不讨厌美丽女人的血！”
上一刻还静止在原地的‘沈牧’，下一刻已经疯狂的大笑着冲向谢红衣。
谢红衣双眼颤抖，根本不知道‘沈牧’为什么会连自己都不记得，反而是竟然要杀了自己。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不可能忘记我的！”
拼命的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可是‘沈牧’的身影根本没有停下来。
咻！
一道箭影射过，‘沈牧’的身形被阻挡片刻，随后谢红衣被一道白色身影抓住衣服拽走。
‘沈牧’停下身，抬起头，舌尖舔着嘴唇。
“敢打扰我的用餐，胆子不小嘛……”
“放开我！”
谢红衣拼命的挣扎，抓住她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死死抓住谢红衣的龙潜怒喝道：“你看看，他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沈牧吗？！”
谢红衣一怔，看向后者那完全漆黑的双眼，捂住嘴哭泣。
而‘沈牧’的面前一道身影走出，充满愤怒的将长弓拉成满月，对准沈牧。
“你不是我哥！不管你是谁，从那具身体中滚出去！”
沈猎怒吼道，全身青色的风系玄气涌动，蓄势待发的箭矢前端凝聚出锋利的锋刃形状，爆射而出！
嘶！
仅仅是轻轻的抬起手，急速飞射的箭矢就在黑色火焰的前端静止下来。
随着握拳，箭矢变成了极为细致的碎屑散落。
“你哥？”
全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沈牧’身后凝聚出一张鬼脸，‘沈牧’一甩黑刀，鬼脸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死了！”
轰！
沈猎与谢红衣脑中皆是感觉被一道炸雷轰中，一片空白。
龙潜眯起眼睛，他感觉到沈牧的身体内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向四周辐射，这种恐怖的力量，在他所认识的人中，即便是掌门林青焰也完全比之不上，甚至是差了太多太多。
轰！
‘沈牧’脚步一踏，一股黑色火焰玄气自脚下铺天盖地冲出，犹如乌云般遮盖天空。
“没错！不光是他，你们也一样会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