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里格外安静。
尤欣全部思绪都沉浸在看到的这一味药材上,当她感觉到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时,还以为是易修回来了。
她一边回头看去,一边说:“我会调整药方,你不用……”
话还未说完,目光已然落在了眼前这两人的脸上。
看清了她们手上所带的工具,尤欣瞳孔猛的一缩。
片刻后,那张药方掉落在地面上,而研究室里,已空无一人——
……
当尤欣再次有所知觉,她整个人正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
眼睛上不知道被蒙着什么,硌的眼睛发疼,根本看不见目前的情形。
至于她的手脚,好似被捆在什么东西上,无法动弹。
手腕和脚腕处上的绳子勒的很紧,稍微一动,一股钻心的疼,立即传遍全身。
她心里慌了一瞬,之前在研究室里的最后一幕回想在脑海里。
那时候,在她转过身看去时,只见两个身强体壮的女孩朝她走来,其中一人手上拿着绳子,另外一人拿着木棍。
再后来,她脖子挨了一记重击,便没了知觉。
现在脖子稍微动一动,那股疼痛感依然还在。
她没有见过那两个女孩,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研究室里。
就现在这情况,她也明白这两人来者不善。
尽量掩去了眼底的慌乱,尤欣斟酌后开口道:“你们抓我是为了什么?”
她心里大概清楚,那两个人既然把她抓了过来,想必也不会随便离开。
只有现在弄清楚了她们的目的,才好做下一步的决定。
果不其然,在她刚问出口,便听到一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谁让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一个乡村野丫头还敢跑到帝都来嚣张,犯到我们手上,也算你倒霉。”
“如果没有记错,我并没有招惹你们。”
尤欣知道现在情况不妙,但她还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两个女孩应该也只是替人做事,至于背后那个人,还需要好好想一想。
她在帝都来的时间不长,要说和谁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
除了前几天贾登华夫妇俩,应该也没有和什么人有个不愉快。
但要说起来,贾登华那种商界大佬,根本不屑于用这种低劣的手段。
在她脑海里快速的分析着这些条条道道的时候,只听刚刚那女声说:“谁说你没有得罪我们?要不是因为你,我们……”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忽然打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制止了。
尤欣眼睛被挡住,也看不见这情况。
她快速的捕捉到了刚刚声音里那一抹情绪,略有些疑惑的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如果没有记错,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们。”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需要知道,你很快就会饿死在这里。”
说这话的,是另外一道女声。
这声音听着有些冷漠,还有些不近人情。
紧接着,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
感觉到她们是想要离开,尤欣立即喊到:“只要我一不见,学校很快就能发现,到时候你们所做的事情被揭穿,你们不仅会被开除出校,还会背负刑事责任,若我有三长两短,你们也会坐牢。”
她说的这些话底气十足,声音不慌不乱,像是根本不怕。
但只有尤欣自己才知道,她不是不怕,而是不能怕。
这两个女孩的年纪都不大,也就是十八、十九岁的样子,还能够自由出入学校,就连她所在的研究室也摸得清清楚楚,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学校的学生。
而在那个学校里,她根本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除了——
不远处那两道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
她们好像也有一些迟疑。
尤欣看不到她们脸上的神色,但那提着的心还是稍微往下放了放。
她们迟疑,证明还是有机会。
“如果为了逞一时之快,导致人生都抹上黑点,想必到头来也会后悔,与其这样,还不如在犯错的时候及时收手。”
她继续游说道。
紧接着,一抹不悦的声音传来:“我们刚把你绑过来,就已经找好了退路,用得着你来教我们怎么做?”
“我们走。”
随后,脚步声越来越远。
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尤欣的手脚已经有些发麻。
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处于什么环境,隐隐的,她听到了有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
是在树林里?
这么想着,身上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可能是浑身血液不通,双手冰凉且毫无知觉,特别是双腿,早已麻木。
感觉到没有人,她试着在心里喊了一声进空间。
可连续试了几次,她仍然在原地,动也没动。
尤欣暗自叹了一口气。
她刚刚也就本着试一下,没想到还真的不能进。
每次在身体处于不可控的状态时,都无法进去。
以前在溺水时也是,现在身体被捆着也是。
她大概能确认到,她是被捆在一根大树上的,眼睛又被蒙着,想要摸清周围的环境都十分困难。
她现在大概也只能祈祷那两个女孩良心发现,回来把她放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凉意越来越重。
尤欣浑身疼痛难耐,感觉肉都被勒开皮了,那两个女孩也没回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她好似还听到了鸟叫声。
这种鸟叫声在本来死一般寂静的地方里响起,莫名的让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按照尤欣的了解来说,帝都比较发达,晚上都听不到这种鸟叫声。
她之前被打昏的时间也不长,正常情况来说,她现在所处的地方也不会很偏远。
那怎么还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鸟叫声?
此刻,帝都的某一处,几个女生聚在一个包厢里大吃特吃。
其中一个女孩看向了最中间的那个人,有些迟疑的说道:“莎姐,这已经晚上十点了,我们真不把尤欣放了?”
“放什么放?你该不会是怕了?”
最中间那女孩不高兴的睨了她一眼,手里摇晃着酒杯,脸色不太好看。
那女孩微微低了低头,说:“我不是怕,我是在想,把她丢在那种地方,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