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庆见她摇头,看了一下整个店里面,问道:“那买什么?脱粒机?”
脱粒机可以将谷子和稻杆分离开,这个买下来就不用人工拿着一把把的稻杆去打下来,不仅节约了时间,还节省了不少力气,买这个也不错。
尤欣仍然摇了摇头。
见她还是摇了摇头,刘成庆也搞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了,正打算问,就听她已经开了口。
“舅,我们三种机器都买吧。”
“都买?”
他一惊,然后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这个机器一台就得两千多块钱,这三台下来,岂不是至少都得七八千了?
这么多钱,简直也太浪费了。
旁边的老板也是个精明的,见他犹豫,当即就说:“这是您外侄女吧?可真懂事,咱们这收割机也很好用,一个人就能操作,一上午下来,轻轻松松就能收割一块地。”
“还有这脱粒机,它里面是滚筒高速旋转的,一天下来可以加工三亩地,而且稻谷完整干净,还没有什么杂质,不像现在家家户户用的打谷桶,又费时又费力,一天下来浑身痛,而且这个还节省了后期用风车筛选的一步,方便多了。”
“您再看看这个打米机,说的是打米,其实玉米、小麦、黄豆这些,都能放到里面加工,而且加工出来的米粒都是完整的,这款也是今年畅销,有了这三种,家里干活也不用那么累,您说是不是?”
这老板能说会道,口齿清楚的将三种机器的优点全都阐述了一遍。
刘成庆一听,有些心动,但还是舍不得钱。
他又朝尤欣看了过去,后者点点头,说:“可以各买一台,我们家里那些田,用不了几天时间就能收完了。”
“那这些得多少钱?能不能便宜点?”
刘成庆看向了老板。
以往收稻谷的时候,最短的也要忙上大半个月,下来家里人都得瘦好几斤,如果有机器的话,也可以好好歇歇。
“您放心,我都给您最优惠的价格,我们先算一下。”
老板见他动摇了,赶紧拿着笔和销售单以及计算器过来。
“收割机是2480元,脱粒机是2150元,打米机最便宜,只需要1900元,全部一共是6530元钱,这样吧,我收您6400块钱,您看怎么样?”
“太贵了。”
刘成庆皱了皱眉,转头对尤欣说:“不如收割机我们就不要了?那个最贵。”
尤欣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老板,问道:“一共六千块钱,能卖吗?”
“你这小姑娘真是会讲价,一下子就压了我四百……”
老板搓了搓手,思考了好几秒钟,才一脸难色的说:“行吧,咱们爽快人干爽快事,六千就六千,以后有什么要买的,记得到我这儿来啊。”
“没问题,可以刷卡吗?”
“可以可以。”
很快,老板开了单据,尤欣付了款。
刘成庆全程在旁边心疼滴血,特别是看她刷卡时眼睛都不眨一下,更觉得肉痛。
这孩子,花钱怎么这么大手大脚的。
“你们可以先去逛一逛,我联系个司机,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可以把机器送回去,到时候你们一起回去,不用再去买票了。”老板热情的说道。
尤欣一边应着,一边跟刘成庆走了出去。
刚走出来,正好碰见了之前隔壁那间店的女营业员。
看见他们空手出来,这女营业员冷嗤一声,“两个穷鬼也敢到这种地方来逛,也就是赵老板心底好,没有把你们赶出去。”
“狗嘴吐不出象牙!”
刘成庆黑了脸,看见这张尖酸刻薄的脸就忍不住生气。
“舅舅,别看她了,不然等下我连饭都吃不下去。”尤欣幽幽的说了一句。
“那行,咱们走。”
看着他们一同离开,女营业员气的在后面破口大骂,“两个没教养的狗东西,赶紧滚,不然老娘看见一次骂一次!”
然而任她怎么骂,他们都不予理会。
“小陈,你又在跟谁发火了?”
赵老板打了电话出来,见她还在骂人,不免觉得有些刺耳。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影响心情也就算了,有时候原本有顾客打算进来看看,也被这阵势吓跑了,弄的他店里的生意都淡了不少。
“就是刚刚从你店里面走出来的那两个人,两个臭种地的,一点儿世面都没有见过,还敢往城里跑……”
女营业员依旧在气头上,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嘲讽长相有问题,想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而赵老板在听到这话后,心里立马一个咯噔,“你说的是刚刚那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姑娘?”
“可不就是他们!赵老板,你这做人心眼不能太实在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营业员口齿伶俐,说的一套一套的,表情看着更是丰富。
“小陈,我拜托你以后别站在我店门口骂人,你要是再这样,我得跟你们老板反映一下情况了。”
赵老板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幸好刚刚那一单生意是成了,这要是因为她而没成,这邻居怕是也没法儿做下去了。
见他表情严肃,语气凝重,女人一愣,还有些不理解。
“赵老板,你今天火气怎么也这么大?”
赵老板的脾气在这附近出了名的好,从来不会跟人红脸,也不会跟人吵架,什么时候看着都是和和气气的,但现在竟然还跟她说重话?
一看就不太正常。
“我的事情你不需要过问,但是你希望你还是要注意一下言行,不要辱骂我的顾客。”
撂下这句话,赵老板直接回了店里,留下了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
不要辱骂他的顾客?
顾客?
是刚刚那两个人?
可是不对啊,现在随便一个机器都是两千块钱了,那两个穿着补丁衣服的乡下人,怎么可能买得起?
接下来的时间中,她时不时的都注意着赵老板店里的情况。
没过多久,女营业员清楚的看见赵老板和一个司机将店里的机器搬到了车上,来来回回一共有三趟。
想到了某一种可能,她的脸色忽然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