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回 豹落阁中被人欺
轻萤冲豹将军做了个鬼脸,遂对小白道,“你看它模样金灿灿地,像不像一锭大大的金元宝?不如我们就就叫它元宝好不好。”
轻萤笑得一脸期待,嘴角还潜藏着一丝邪恶,哼,谁叫你这小气鬼豹子不给我摸尾巴,还冲我龇牙,偏喊你元宝。
豹将军简直要哭了,这女人有没有审美啊,还是说掉到钱眼里,居然给自己一只堂堂金钱豹起名元宝。主人啊,你发发善心,你一向是不搭理女人的,别听这死女人胡说八道。
小白看了看豹将军的皮毛,的确金光灿烂的,当即觉得轻萤说得非常形象。再看轻萤,眉眼嘴角尽是笑意,当即绕开豹将军,扑进轻萤的怀里,“轻萤最聪明了,就喊它元宝。”
豹将军简直有一种想先撞墙,再咬死那个死女人的想法,呜呜呜,我这么英俊,居然要喊我元宝。难怪人家都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小女人。(不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吗?好吧,动物没文化是可以理解的。)
豹将军琥珀般的眸子当即射出一道冷光,瞳孔竖了起来,仿佛夜间猫儿见着老鼠一般的眼神,吓得轻萤小心脏由不得一哆嗦。
但她随即笑了,笑得欢畅,“元宝啊,你别这么瞪我啊,这名字可是你的主人敲定的。”
元宝气结地甩着尾巴,跳着步子盘踞在椅子上生闷气,什么嘛,主人回来以后人家第一次来,就要受这个死女人的气,她怎么会在主人的地盘,主人不是除了那个讨厌的昕墨没有其他女人了么?
小白对元宝的怒气浑然不觉,开始和轻萤一并整理着资料,夏儿端了些糕点果子和茶水来,便又去忙自己的了。
元宝看主人同那个女人亲亲热热的模样,当即怒得从豹须到豹尾都僵了,怎么看轻萤都不顺眼,吼吼得哼哼。(什么叫亲亲热热,只是在看同一本账本而已啊。真不知道它要是看到小白和轻萤抱在一起会用什么形容词。)
轻萤哪里听不出,她在清风寨也常和动物打交道,朝元宝挑衅地挑了挑眉,继续低头忙了起来。
于是这一上午,两人一兽就这样度过了,直到中午快吃饭的时候轻萤才真正知道了这金钱豹的厉害,发誓以后再也不惹它了。
冬儿端了元宝的午餐进来,它的午餐是一只煮到半熟整鸡,去头和鸡屁股。冬儿端了盘子放在它面前,摸了摸元宝的头,示意它可以开始吃了。
元宝待冬儿走远,当即叼了鸡肉,从窗外蹿到了树上。
轻萤只觉眼前一花,再找,元宝已经上了树,威风凛凛地仿佛一尊战神。她赶忙到了门外观察了起来,小白自然作为合格的跟屁虫,也跟了出去。
元宝没有直接吃,而是三下两下将整只的鸡撕开,那勇猛的样子,饶是轻萤比别的女子胆子大些,饶是那只鸡已经煮熟,她还是禁不住吞了口口水。
元宝没用了半柱香时间就将整鸡吃完了,蹿下树梢,故意落在轻萤脚边,挑衅一龇牙,慢慢悠悠地进了方才的房间。
轻萤回过了神,拉了小白也往房间走去,却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元宝用爪子一扫门,嘭得将门关上了。
轻萤有些哭笑不得,她摸了摸自己额头,一方面为元宝的通人性感到惊讶,另一方面也苦笑它居然如此记仇。
不过好在轻萤进了房间之后,元宝似乎自尊心和虚荣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是盘踞在椅子上呼噜呼噜地睡觉而已,偶尔呜鲁一声。
轻萤被那爱打呼,爱记仇的臭屁元宝搅得再也没有想到君鹤公子的事,于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轻萤和小白一只忙到了深夜,元宝睡醒了一觉又一觉,见少主还是没时间理自己,只得窜上了自己一向的窝——院子里的那棵老树。
轻萤打了个寒噤,敢情这家伙已经住了那么久了,自己居然一直没发现,莫非“闹鬼”的也是这厮?
轻萤这么想不由安心很多,不然她总担心这院子闹鬼,可怜的元宝就这么当了肖华的替罪羊,其实它自从小白丢了就去找他了,今天才回来的好不好。
夜已深,小白这才回到房里去休息,困得两只眼皮都撑不起来了,迷迷噔噔地险些撞到门。
春儿笑着将迷糊的小白送回了房间,屋子里终于只剩下轻萤一个人了。一阵清风吹进来,虽然已经有了些夏日的温热,却让轻萤打了个寒噤。
她摸出那个小盒子,再次扭动了发条,咔嚓,不知为何,这八音盒竟然不响了,像是里面被什么卡住了。(看来这音乐盒是个劣质产品)
轻萤苦笑,果然自己笨手笨脚,这样的物件和它的主人果然永远和自己都不是一个世界的。她小心地用帕子擦了擦原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将这个盒子收好,收在最最里层的柜子里。
“还没睡?”没想到君鹤公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窗外,月光打在他身上,当真是无尘无垢,圣洁无暇的如同白玉造的一个人。
“君鹤公子。”轻萤朝他妖妖远笑,既不敢邀他进来,也不愿朝他走一步,因为她怕自己一走进就会露出脸上的难过。
“不请我进去坐坐?”君鹤摇了摇折扇,一副文雅潇洒的模样,笑吟吟地看这轻萤,瞧出了她的不安,只当她在害羞,心头有些高兴。
轻萤心里难过,强自挤出一丝笑容,“天色晚了,怕给公子招来闲话。”
“那你出来,不然我可进去了。”君鹤公子带了些痞痞地笑。轻萤从未见他这么笑过,竟一时看得出神,不自觉地就点了头。
皓月当空,有如情人的笑颜,拂照得人心头温暖柔软;和风轻拂,象情人的手指,划过耳际那绺散落的碎发。这样的夜虽然已深,却让人心情舒畅。
可惜了,轻萤觉得坐得很近的两个人,心的距离却比那皓月更远,之间的维系比那风儿还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