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回 老爹别耍手段了
“我们住店。”轻萤的声音清脆又斩钉截铁,她将宣摩视作家人,自然不希望他不舒服,所以这个店算是住定了。
“好嘞——”伴随着车夫的一声干脆的吆喝,太阳刚下山,马车抵达了那方圆百里只有一家的鸿门客栈。
轻萤认字不多,看见“鸿门客栈”四个字只认得一个门字,但见了何况也没有住过店,不过见车夫停了下来,还是明白了这是客栈。
她第一次住店,心里多少有些激动,马车尚未停稳,她人已经跳了下去,身形一晃就稳住了身形,脸上的笑意表现着她的高兴。宣卿冷见了即便是不放心,却也觉得能让她这么高兴实在值得。
轻萤笑了片刻,就转过身,跟宣卿冷一并扶着宣摩下了马车,车夫自然去安顿马车,而宣卿冷和轻萤就扶着宣摩进去了。“掌柜的,三间客房。”宣卿冷虽然没有住过店,以前一直都住在摘星阁里,但好像很熟悉江湖上的风格。
宣卿冷他们坐在大堂一隅吃着晚饭,轻萤已经小心地喂宣摩吃过了饭,扶他躺下来,。(冷少自然是全程监督……)所以这桌上吃饭的只有宣卿冷、轻萤和车夫,宣卿冷的戒心自然就小了许多。
为什么在大堂吃饭呢,居然是这家客栈相当讲究,居然不准许客人在房内吃饭,生怕影响了屋子的质地和舒适,即便是宣摩也是在大堂被喂得饭。宣摩真的很想翻白眼,也不知那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让自己一个老人家这样丢脸的抛头露面。
吃饭的时候宣卿冷一直盯着这家客栈的掌柜腰间看,虽然他的腰基本上被柜台遮住了,可宣卿冷仍是死死盯着。
“你在看什么?”轻萤本来是一心在吃,偶然看了一眼宣卿冷,有些不明白,这才低声地问道。她见宣卿冷神色异于平常,问的声音也跟着神秘了起来,好像在偷偷摸摸进行什么事一般。
宣卿冷优雅一笑,慢慢悠悠地看向轻萤,好像并没有什么的样子,就像是想心思刚刚回过神来。“怎么了?”
轻萤自然疑心自己看错了, 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筷子,示意没什么,转眼又将注意力投注到了饭菜里头,吃得那叫一个香。轻萤不是那种心思重的女子,宣卿冷表现得没事,她根本就想不到深究。
宣卿冷笑得古怪得往掌柜的角度又看了一眼,终于也漫不经心地吃起了饭。
轻萤夹了一块炒蛋给他,“你快吃啊,怎么米饭都不见少?”轻萤很心疼宣卿冷,自从他服过接蛊毒的药,似乎身体损耗了大量的能量,一下子瘦了许多,眼下真是过于清瘦了,不像前一阵子,因了轻萤说喜欢抱着舒服的男人,所以故意拼命的吃,倒是身上有几斤余肉。
宣卿冷优雅一笑,却不吃自己碗里的炒蛋,直接夺去轻萤即将送入自己口中的青菜,“还是你手头的更好吃。”宣卿冷说得是理直气壮,一点都不避讳这大堂里来往的过客。
宣卿冷戏谑过后,竟是嘻笑着脸等着轻萤嗔他,轻萤早就羞得恨不得遁地走,埋着头几乎进了饭里,哪里敢再抬头说话。宣卿冷见了嘴角一勾,凤目低垂,密长的睫毛遮住了里面的云涌。
“轻萤,快些吃,吃饱了晚上我吃你。”宣卿冷继续厚颜无耻的表演自己有多不要脸,轻萤小手紧握着筷子,脸羞得所有的血液都到了脸上,虽然觉得宣卿冷这个样子很奇怪,却根本羞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轻萤虽然平素大大咧咧,又是在男人堆里长大,但三位嫂嫂经常被叶飞要求去给她灌输很多礼仪羞耻,所以脸皮其实很薄,尤其是人多的时候。
宣卿冷见了似乎很满意,何况心里也不舍得自己的小娘子被羞得吃不下饭,便顺水推舟地道,“你好好吃饭吧,为夫进去看看父亲。”说罢起身就离开了,临了还对轻萤暧昧一笑。
宣卿冷一离开,轻萤就像从石化中恢复过来似的,长长出了口气,朝车夫尴尬一笑,却发现车夫只是专心吃饭,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轻萤这才再次恢复正常,开始跟食物战斗。
宣卿冷站在楼上的走道上,俯视着他的小娘子,嘴角是一抹满足温暖的笑意,继而眸光突然转冷,扫了一眼整个大堂,就去了宣摩屋里。
“哼,爹爹真是好手段,即便被我们照顾的这么仔细,还有办法与外界通信。”他的声音异常冷淡,带了一份激赏,更多的是危险的味道,眼神轻佻得近乎挑衅,搁在别人家不知该被认定何等的大逆不道。
宣摩一点也不在乎般的笑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爽朗,与他过于缜密阴暗的心思出入甚大,“哦?我的好儿子怎么这么说?今天看来心情不错,能喊我一声爹。”
宣卿冷听了这句讥讽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笑得如花似玉,美艳的仿佛天下女儿皆会因此笑容失色一般。“若你放过我家娘子,天天喊又有何不可?轻萤也自然是拿你当作亲父一般,你怎生看不出?”
宣摩不耐烦地一摆手,很是厌倦的模样,“哼,这些你认为我可会在乎?”宣摩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蔑,在他眼里所谓的孝顺和亲情不过是一个笑话。
宣卿冷见宣摩这副模样也真是失去了耐心,即便是他有意改善自己同父亲的关系,却也终于还是火了,“罢了,既然宣阁主如此无情,宣卿冷也自问没办法与你相处。只是还请阁主还是安稳些好,将那些暗线藏藏好。”
暗线自然就是指的宣摩暗中联络的属下了,宣摩就奇怪了,自己分明藏得很好,怎么冷儿会发现,又或者只是出言试探……宣摩口随心地问了出来。
宣卿冷嘴角是一抹自负的笑意,眼底风涌云起,满目皆是王者般的东西和冷睿,但是让人看一眼就会情不自禁移开眼,根本无法逼视他的光彩,所谓夺目逼人不过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