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回 我可以喜欢你喽?
轻萤哪想到哥哥会对自己出手,一时呆愣当场。
叶飞趁着这个当口头也不回地走了。玄镜一甩袖,那东西自然而然地飘进了他的衣袖,他掏出递给轻萤,竟是一只鎏金镶石榴石的玉镯。
轻萤从小到大只见过银子,哪里知道这好看的玉是什么,就算到了摘星阁,见到的首饰也不过是淬了些金的银饰。
“这是什么?”轻萤接过玉镯,偏着头不解地打量着。
玄镜轻叹了口气,感慨叶飞到底是舍不得自己的妹子。“这大约是令兄准备的嫁妆,他到底还是舍不得你。”
“嫁妆?”轻萤低声重复了一句,只觉心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绪,却无法张口言说。
“冷儿,你还不给未过门的妻子带上?”玄镜打破了这有些压抑的沉静,对宣卿冷道。
宣卿冷撑起身子,从轻萤手上接过玉镯,想要给轻萤带上。轻萤兀自一躲,“我不想带,我还是收起来吧。”
在轻萤心里,自己嫁给小白不过是保护他的权宜之计,这嫁妆实在是不能随便带。
小白不明就里地看着轻萤,却将她的镯子还给她了。可这哪里逃得过玄镜的眼睛,偏生他占了一卦,轻萤便是他的命中贵人。他只有暗自希望轻萤和小白日后可以慢慢磨合了。
轻萤小心地抚过镯子上的花纹,凹凸的痕迹就像是小时候哥哥牵着自己满是茧的手掌,心下黯然了一回,却只是将镯子收好,不再想了。
“玄镜老头,你让人去送送我哥哥好不好?”轻萤看着门口早已空无一人的空间,心头有些难过。
“他一个大男人回房还要人送?”玄镜明知轻萤什么意思,却故作疑问地道。
“什么,他没有回寨子?”轻萤有些讶异。
玄镜给了轻萤一个白眼,“你成婚不需要家长啊。”
叶飞自然是一赌气想跑回寨子,玄镜却早就料到,已经让人拦着了,他眼下应该去了客房。
轻萤心里说我又没成婚过,怎么知道要如何啊,不过却还是没说话,因为小白晃着她的衣袖。
“少阁主,你怎么啦?”轻萤柔声问小白道,却仍觉得这么喊小白有些奇怪。
小白嘟起一张殷红小口,“轻萤怎么不喊我小白。”轻萤摸了摸鼻子,心想着这不是为了维护你形象么,居然还不领情。
“好好好,美丽可爱的小白少年,你可有哪里不适,需不需要小女子给你舒展筋骨啊。”她笑得很是算计的神色,心想着他要是敢信口开河,她就等他好了,把他暴揍一顿。
小白果然不客气,扬起一张天真地小脸,“我想在轻萤怀里躺一会,床上太硬了。”
轻萤按了按床,觉得比寨子里不知道柔软多少倍,这臭小子分明就是找事。轻萤柳眉一挑,“臭小子别找事。”
小白嘴一瘪,看样子可怜巴巴地又要哭出来。
轻萤立刻软了下来,乖乖抱着他的脑袋,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心里暗骂自己窝囊,居然让死小白吃得死死的。
轻萤背对着门口,没有看见君鹤公子嘴角一丝僵硬的笑容,慢慢退出了房门。而玄镜脸上则是得意非常的笑意。
其实这也是他教小白的,他趁着轻萤方才与叶飞对话的当口,悄声问小白是不是想要轻萤抱他。只要跟轻萤相关,小白向来是来者不拒,何况多亏了玄镜,轻萤才愿意嫁给自己。
于是玄镜就教小白冲轻萤撒娇,他告诉小白只要泫然欲泣,轻萤一定老实投降。
其实玄镜就是想激起君鹤公子的争斗之心。他看出了轻萤对君鹤公子的情意,不是不担心轻萤“倒戈”。但是若左右躲闪,反而解决不了问题,不如顺其自然,让他们三个自己解决。
何况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该是命中注定地夺也夺不走,否则强求也不过是镜中花月罢了。
总之不论玄镜意欲为何,结果就是轻萤无法对小白弃置不顾,于是硬是撑着身子让小白躺在自己怀里睡到了傍晚,还被迫讲了好些自己小时候听来的故事。
待轻萤喂小白吃过了晚饭,自己也匆匆用了一些,又陪着小白说了些话,便打离开了小白的房间。
此时月已高悬,夜凉如水,许是月色的光华掩盖,不见那璀璨的繁星,整个苍穹越发如同一匹厚布盖下来,压得轻萤没由来心头有些重。
一轮孤月散发着清冷的银芒,倾泻了整个大地。
和煦微凉的风到夜里凝了露雾,穿透轻萤肌肤暖意带来丝丝寒凉。君鹤公子一袭咧风而飞的衫袍被风扬起。他在这寂寥的夜幕中翛然而立,墨色的长发整齐的束在发冠中,余下的随意披撒在身后,无需去雕刻般浑然天成的俊美异常。他清雅秀逸,傲然独立,而眼前的这眸光的清冷却饶是让人心生压迫,不敢去亵渎的完美。
就在轻萤怕自己扰了他,打破了这月夜的美好,月下那长身玉立的身影似是察觉了轻萤的存在,侧头冲着轻萤淡笑。
轻萤只觉自己心头的悸动几乎将自己冲撞得吐出一口血来,心头激动得都有些刺痛。轻萤有点不敢相信君鹤公子居然会对自己笑,她以为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
“轻萤姑娘,在下可以这么唤你么?”君鹤公子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温静从容的气质。
君鹤公子只是看她一眼就颇让她受宠若惊,如今他还主动同她说话,不由让轻萤瞪大了双眸,呆愣当场,和轻萤白天在小白的房里看到君鹤公子的花痴相一个模样。
君鹤公子垂眸浅笑,暗忖这女子的确特别,又颇有些别的女子没有的个性,娶了她也挺有意思。这样不仅赢了宣卿冷,也可以应付家中父母的“逼婚”。
还不待君鹤公子想完,轻萤突然开口,“我同小白……不是,是冷少不没什么的,我只是想要保护他。”
君鹤公子饶是一愣,没想到她会同自己解释这些,抿唇淡笑,“这样啊,那你是想告诉我可以喜欢你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