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回 这不是我夫君
肖华隐在暗处,见到君鹤公子的眼神看向了这边,下意识的心慌,想躲但转念一想,他那个角度一定看不见自己,便心下又放心了起来。
君鹤深深地看了一眼,便拉着轻萤继续往前走,“走吧,前面还有许多小吃小玩意,还有当街的表演。”
轻萤这一听欢喜了起来,将被君鹤拉着的手反拉住君鹤公子的手,“那快走吧,说不定表演要开始了。”说着率先迈了步子。
君鹤见轻萤这兴奋的模样,不由哑然失笑,微微摇了摇头宠溺的道,“别走那么快,集市上鱼龙混杂。”
肖华看的好不奇怪,这少夫人怎么拉了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君鹤公子在大街上跑,传闻里君鹤公子分明是不染纤尘,根本不将世俗女子看在眼里。(是啊,他就将小白那个大男人看在眼里了,有情况啊……)这少主夫人并不算姿色过人,不过中人之资,竟能让君鹤公子如此垂怜,莫非君鹤公子是假冒的?
肖华感到无比的兴奋,没想到他本来是想追查少主大婚的内幕,却发现了有人冒充君鹤公子到真假难辨,发现这等易容伪装高手怎能让他不兴奋。只怕这人比水月的易容还要高明几分。
提到这水月,如果他只是个高明的裁缝,自然是不能在摘星阁立足的,关键在于他还有高明的易容术,曾今有个将他当作女子,调
戏他的男人被他易容成了女子,被他丢到了烟花之地,从此再无人敢招惹水月。
“君鹤公子你看那是做什么的?”轻萤见有人拿着环往一些小物件上套,当即觉得有趣,颇有些想试试的意思。
君鹤好歹也是身边不乏佳人,自然懂得女孩子家的意思,文雅一笑,“是做什么的,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他掏出一小块碎银递给小摊的老板,“有劳了。”
老板是个憨厚的男子,见是银子,忙退让道,“这位爷,多了多了,十个铜板便可。”
君鹤与女子同游,没有哪个会喜欢街边的游戏,都是一副不屑的模样,唯独轻萤眸光发亮地瞧着,那纯真的模样让君鹤心头有些颤。他自然也不想在轻萤面前失了风度,所以他并不接过老板还回来的银子,“这位老板,这块碎银你且留着便好,不必找还,在下只想让心上人玩得尽兴。”
那老板听君鹤这么说自然是眉开眼笑地收下了,末了还夸君鹤和轻萤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轻萤自打君鹤公子说什么“心上人”,心里就有些别扭,待老板说这些话,她简直有些芒刺在背的感觉,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但是她开始套环的时候,很快就忘了心头的这种感受。她学着边上一个小孩子套环的方法,两脚微微开立,身体前倾,手握着环先试一试方向力度,随即丢出去,却根本就连物件的边都没挨着。
轻萤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看君鹤公子,见他只是抱着胳膊在一旁歪着头对着自己笑,也不知他到底在高兴什么,大约是在笑自己太笨了吧。轻萤有些沮丧地继续回过头去,丢着自己手中的藤条捻成的环。
这回轻萤因为紧张,用力猛了,不仅环飞出好远,自己还险些跌倒。
君鹤一个闪身,将轻萤拉到自己怀里,抿唇忍着笑意看她,眼角却是忍不住的欢畅。“轻萤,真是哪里有你,哪里就会变得有趣。”
轻萤哪里听不出君鹤的嘲弄,当即小嘴一嘟,忍不住心头的低落。
君鹤看在眼里,忍住笑意,拉住轻萤的柔荑,对轻萤温柔地道,“这套环也是要技巧的,我教你啊。”说着便另一只手扶着轻萤的香肩,让她对着那些地上的小物件,贴近她香软的身子,另一只手微微推她的香肩,让她躬下身子些,将重心放低,低声在轻萤耳际呵着气道,“你看准了什么想要的么?”
轻萤虽然神经无限大条,但到底是个女孩子,与昔日偶像如此亲密接触还是会脸红心跳的,她只觉后背烧起来了一般,连呼吸都微微一窒,想动又不敢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上了什么?”君鹤自然能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僵硬的身子,故意这样逗她道。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喜欢看轻萤为了自己而羞窘的模样,连耳朵都红透了的模样很是诱人。
“那个泥娃娃。”轻萤好半天才嗫嚅道。她看中的乃是苏杭一带的特产,那种泥塑的玩偶,看起来胖胖的很是憨态可掬。
“好眼光。”君鹤似是夸赞地对轻萤轻喃了一句,一手握住轻萤的柔荑,一手揽住轻萤的纤腰,猛地出手,正套住了那个泥娃娃,拳头大小的套环绰绰有余地落在了手腕粗的泥娃娃上。
“爷好本事。”那老板出自内心地一赞,要知他那泥娃娃因是从水乡运来的稀罕物,自然也是放在最难套住的地方,一直都无人套走,却让君鹤一下子套了去,他怎会不惊叹。老板很有眼力见的将泥娃娃用小盒子包好,送到了轻萤手上,“姑娘您收好,您可是真哟眼光,得了这样好一位夫君,祝您二位……”
老板还未说完,轻萤就觉得有一股沉重而凌厉的压力压在心头,让她有些透不过气,让她禁不住说出了煞风景的话,“老板误会了,我哪有这样的福气,这不是我的夫君。”
老板只当二人是未婚夫妻。轻萤不好意思,只是暧昧的笑笑,并未再说什么。
君鹤却不喜欢轻萤澄清独得这样一清二白,却不想唐突了佳人,只是挂着清淡地浅笑,“再向前走走吧。”他见轻萤点了点头,便对老板微一点头,算是告别。
轻萤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君鹤公子的脸色,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他是不是在不高兴,便只好埋头小心翼翼地走着。
君鹤见轻萤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心生好笑,当即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没办法,谁叫他看上的是一棵含羞草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