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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命运(1)

绝色祸水 Ray 2458 2024-11-19 02:52

  霍水仰起脸,遥望了一眼遥远的天际:那你现在在哪里?或者...是否还活着?

  "不过今晚一定能看到他!"五月突然说。

  "为什么?"

  "因为今晚舒凌要进宫赴宴啊,也就是正式嫁给清风铭月,到时候,身为弟弟的清风逐月,不可能不在场!"五月回答。

  "也就是说,你们打算今晚动手?"霍水微微侧头,望着五月。

  "是!"肯定利索的回答。

  "我也一起去!"霍水不容反驳的说了一句。

  五月迟疑了一下,终于什么都没说。

  晚上,宫里来的轿子已经在驿馆外等候多时,舒凌也被妆扮妥当,大红的礼服华贵雍容,头上珠翠玲珑,一身的珠光宝气。

  霍水和五月她们以陪同女官的身份,缓缓的跟在身后。

  马车轧过宽广的街道,两旁看热闹的百姓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穿过宫门,穿过长长的甬道。

  然后礼官过来指挥着众人分伺两旁,霍水和五月踏前一步,扶着舒凌,走进灯火恢宏的大厅。

  舞月一直是天启的属国,所以王室人员并不着黄,而是一种暗红色,如凝血般的红。

  大厅的正前方,坐着的人,正是当今舞月国的国主,清风铭月。

  霍水第一次发现,原来两兄弟可以差那么多,清风逐月便如不小心坠入人间的精灵,那么轻灵脱俗,周身上下都有种洒性随意,而清风铭月,虽然长相也属于中上,但是粗眉大眼,坚硬的轮廓,便如山野村夫。

  而此刻他也穿着大红繁琐的礼服,更加显得突兀,带着一股子粗野之气。

  看见舒凌,他大踏步的走了下来,执起舒凌的手,将她带往上方的王座之侧。

  霍水与五月则很安分的退到了一边,大厅里人声鼎沸,舞月国大大小小的官员贵族全部齐聚一堂,自然也不会有人会多看一眼这两个不起眼的女官了。

  "奇怪,怎么没见到清风逐月"五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霍水的眉头早已经簇起,在她进门的时候,就将场内的情况逐个看了一遍,逐月不在。

  "五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她压低声音问。

  "他们祭神的时候!"五月回答道:"那时候是人员最全,防卫最弱的时候!"

  "我想去后堂看看!"霍水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身影隐在暗色里。

  五月自然不会违逆,用眼神向舒凌示意了一下,嘱咐她万事小心,然后与霍水一道儿悄悄的潜了出去。

  今日皇宫的方位也比往日严密些,但是许多人认得五月是护送和亲公主来舞月国的女官,故而也不多加盘问,她们便这样或明或暗的在偌大的皇宫里漫无目的的走了会,大厅里突然传来了要去祭神的钟鼓声,五月忍不住催促了一声:"主子,你到底在找什么?"

  "清风逐月!"霍水干净利落的回答。

  五月怔了证,眼神里既有了然,又满是困惑,"他不一定在皇宫里,何况皇宫那么大,我们这样漫步目的的找,也不是办法,祭神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就在这里,我能感觉的到!"霍水的眼睛在暗夜里熠熠生辉,坚定而冷静。

  "可是..."

  "我知道了,先回去吧!"她重新回头望了一眼远处幽深的宫道,转身回到大厅。

  大厅里的人已经纷纷起身,清风铭月挽了舒凌的手臂,缓缓的往大厅外的一个大广场走去。

  广场周围已经被人燃起了四顶熊熊燃烧的大鼎,照的那大理石砌得的平台,台阶如白玉般光华莹白。

  满朝文武大臣都按照自己的品阶伺立在台阶之下,清风铭月与舒凌站在最前方,火光摇曳,照着他们红色的丝绸,倒有一种繁华之色。

  可惜啊,这场春梦,马上就会被金戈铁马惊醒。

  霍水静静的站在台下,等待着那场注定要来的风暴。

  这个这时,鼓声突然喧天响起,礼仪官发出一声奇异的吟唱,祭神仪式开始了。

  暗色中,舞月国的祭师从另外一侧,缓缓的走上台阶,走上平台,他穿着一袭曳地的白袍,修长的身影在火光里若隐若现,明明看不清,却仍然美到极致,当他终于现身在光影之中时,现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只顾着盯向这抹分明不属于人间的美丽。

  霍水本是心不在焉,发现全场的异常后,也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向台上,明灭不定的火光中,清风逐月如月光般飘渺欲仙,风鼓起他的衣袍,头发整整齐齐的束在脑后,脸色苍白的可怕,神情却很平静,他只是这样一步一步,缓缓的,缓缓的走过来,没有看众人,仿佛现在能引起他专注的,只有走路本身。

  霍水整个人似乎已经石化,只是牢牢的看着他,心中空白一片。

  他终于走到了平台中央,然后他回头,面向着众人,他的面容仿佛拢上了一层薄雾,就如忧伤本身,让人不忍去看,却又挪不开眼睛。

  在他静静望下来的时候,霍水的眸子突然收紧,涌出了亮点沉重哀伤的黑团。

  逐月那双美丽的,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里,没有焦距。

  即使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去,也没有丝毫停顿。

  心在一阵一阵的抽痛,眸子里的黑色愈来愈浓——

  他盲了。

  霍水一动不敢动,只是呆呆的站在台阶之下,看着那个纯白的身影无神的扫过他们,他的脸上无悲无喜,平静得,如同认命。

  她突然想起那晚的焰火,他问她,可信命运?

  他说他信。

  她没有放在心上,却不知他是真的信,因为信,才会将自己放逐,因为信,才可以有这样的平静。

  她的心开始狠命的痛,快痛得不能呼吸,压抑了许久,才忍住冲上去抓住他领口的冲动。

  因为知道自己会盲,所以要离开吗?你这个傻子!

  可是她脸上的怜惜激奋,他都看不见了,台上的清风逐月只是漫漫的站在那里,因为还不适应黑暗,所以走得很慢,动作也很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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