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处子
清泠艰涩地吞了口水,知道自己肯定是斗不过了寒的,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求他:“程了寒,我求你,放过刘鑫一家,放过我爸妈。”
了寒讽刺地笑:“顾清泠,为了刘鑫,你还真是能放下你那可笑的自尊心。”
清泠苦笑:“那我能如何?”
“为难他们本不是我意,放过他们自然简单。”
了寒的话只说一半,让清泠很是头疼,焦急地追问:“你想我怎么办?”
看着清泠着急,了寒的笑容更冷,回答说:“你不是想结婚吗?跟我结。”
“什么?”清泠惊呼出口,大声反驳,“程了寒,你并不爱我,结婚是游戏么?”
了寒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在听到清泠的话时有了动容,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淡漠地说:“这么说来,你和刘鑫倒是两情相悦了。无妨,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妻子而已,娶谁都可以,你不答应,也没关系。”
没关系说得轻描淡写,却字字如警钟敲在清泠心口之上。
她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考虑的结果不知道是刘家又如何、顾家又如何、顾家小区又如何。
“好,我们结婚。”清泠横下一条心,闭上眼承诺。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在出卖自己,心里却并不排斥地向了寒进一步的靠近。
也同样是那一刻,她讽刺地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值钱,能抵得上刘家全家族的人的身家性命,还能抵得上父母的工作,小区老人的安宁。
“拿掉浴巾。”了寒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却惊得清泠睁开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他并不为清泠如此放肆地看他而动怒,依然是平静没有起伏的声音解释:“我不会让你把处子之身留到新婚之夜的。”
一句话,打碎了清泠所有更接近他一步的美梦,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开始坍塌,甚至不明白,为何苍天十年前要让她遇到他。
当年的清泠稚气地扬着大饼脸对了寒说过,她要把处子之身留在新婚之夜,让血红见证坚定而美满的爱情。
果然不愧是程氏集团的程了寒,一举击中清泠的要害,震得她脸色几近苍白。
她恍惚地往后退了几步,身子都有些站不稳,嘴里软软地祈求:“程了寒,不要这么对我,我不想恨你。”说出的话却又不太像祈求,停在了寒耳朵里倒像极了威胁。
了寒嘴角始终勾着邪气而又狠厉的笑容,语气不变:“我不想多费口舌。”
清泠的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有一种叫屈辱、叫不甘、叫后悔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是多么后悔当年跟他的无话不谈,让他了解自己如斯。是她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是她自己让他一个细小的动作、微不足道的一句话变成了自己致命的伤痛。
但是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手解开了浴巾,把自己赤*裸地呈现在了他面前。
月光从落地窗偷偷地探进来,照在清泠的身上,让她看起来美得不可方物。
了寒克制着自己内心对她的爱恋,漫步走上前,狠狠地一把扣住清泠的脑袋吻上去,那么激烈、那么不懂怜香惜玉,更是透露着一丝残忍和仇恨。
清泠的泪水顺着脸庞落下来,到了了寒嘴里,他却熟视无睹。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程了寒,不可以心软,在知道面前这个女人背叛你的那一刻,你从此再也没有了恻隐之心,再也没有了那颗能爱人的心。
清泠双手微微握拳,心中祈祷着了寒不过是吓吓她而已,期盼着了寒温柔地放开她微笑着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玩笑,为了不让她嫁给刘鑫而已。
但事实告诉她,上天是不眷顾她的,了寒甚至没有带她上楼回房间,就那么直接而方便地在楼下冰凉的地板上要了她。
钻心的刺痛彻底激醒了顾清泠,如果方才不过是梦破而已,那这一刻,她甚至觉得活着都失去了意义,接下来活着的每天,都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证明着她瞎了眼,爱上了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近十年,还执迷不悟地恋恋不忘。
泪水划过眼角滴落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清泠颤抖着绝望一般地闭上了眼,任他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
清冽的月光渐渐褪去,升上来的是带着温暖的初晨的阳光。
清泠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身上只一根浴巾遮掩着,还是了寒离开时随手一扔在她身上的。
她永远记得他毫无眷恋地站起身来,有条不紊地穿戴西装,冰冷地声线传来:“你不用到公司了,一个女人我还是养得起。”关上大门的那一刻,了寒还不忘提醒,“别想逃。”
清泠一点也感觉不到太阳的暖意,全身冰冷而酸涩,不想站起身来也不能站起来。
一夜的折磨,对于初尝人事的她而言,太过放肆和令人疲乏。
她不想站起来,觉得只有地板的温度才跟她的心最接近,才能让自己认清楚,自己认识了怎样一个恶魔,十年来披着无害的外衣呆在她身边的恶魔。
手机响起来,毫无生气的清泠动了动身体,直到手机第四次响起,才百般不情愿地爬起来去接电话。
站起身那一刻,浴巾滑落,全身的青紫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接着是脚下一软扑到下去,磕得膝盖生疼。
清泠忍着痛,只好拖着身子爬到沙发前,从包里掏出手机来,四个未接电话,全是刘鑫的。她急于知道刘家一家的情况,赶紧回拨。
电话那头刘鑫着急又显得精疲力尽的声音传过来:“清泠,你在哪里?”
清泠的手开始发抖,所有话堵在喉咙,却干涩地说不出口。
看来刘鑫已经被放出来了,那么说来,自己也值了,至少用这残破的身子还了刘鑫这几个月以来的细心照顾的恩情。
清泠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做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问:“你……还好吗?”她是听说了刘鑫在纪检委受审的时候几乎神志不清的,就为此,她对他格外地增添了一些的愧疚之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