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在牧惜尘手上,拿回来便是。”罗瑶再怎么说也是一名阴阳师,对于这些你抢我夺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更何况在资源缺乏的阴阳界。
既然被别人先手拿去,想办法拿回来就是!
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有立马被掩盖下去。
西藏某一处偏僻的地方,路越来越陡,坐在车内的人随着车的上下起伏而颠簸着。天空蔚蓝,干净得无一丝杂质。周围稀稀拉拉长着几颗枯树和几把干草,地上的石头几乎都被风化,化作一把沙尘。看来此处风大,干燥,根本不适合人居住。
也不知赶了多远的路,几天奔波,却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没有进食的牧惜尘最终抵不过恶劣的环境,竟产生了高原反应。
他捂着肚子,胃里一阵翻腾,却又吐不出丁点东西。
“这就受不了了?”刻木缓缓睁眼,斜眯了一眼难受的牧惜尘。
这不过才要接近雅鲁藏布江流地域,他就受不了了,要是等到横翻喜马拉雅山的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过去,更何况姜雪娟迟迟未醒,高原上的气候越来越恶劣,天气变化难以猜测。这一切的种种,都让他感到无力。
“师傅,你的故乡到底在哪儿啊,怎么那么偏僻?”牧惜尘难受地靠在车窗上,坎坷的路直晃得他头往车窗上撞。这里早晚温度相差极高,不时有大风侵略着这片土地。
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姜雪娟,一连两日未醒,心里实在捏着一把汗,可在这尴尬处境之地,他真不知道去哪给她找医生。
阴阳师算命,驱鬼,治病。。
可惜了即使是刻木也没有那种逆天的能力。他仔细一瞥,突然发现姜雪娟的嘴皮泛黑,两条弯眉轻轻无意识地皱起。牧惜尘的大脑中突然一片茫然!
“刻木!你快看姜雪娟这是怎么了!”他赶忙把姜雪娟扶了起来,惊声叫道。
刻木转身一看,一把大力推开扶住她的牧惜尘,反手自己把姜雪娟接了过来。
“别碰!她身上有毒!”几个字如雷贯耳。
牧惜尘第一次见到刻木脸上少有的严肃。他的大脑一片嗡鸣,这才意识到刚才触碰到姜雪娟的两只手一阵酥麻。
像是……装着羊皮纸卷的盒子里的毒!可牧惜尘最终也没明白,那毒是怎么解的。
“怎么会中毒,医生明明说没事的。”
只见刻木的手不断颤动,嘴里嗡嗡地念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语言。眉头深锁,两眼不望其他,冷漠的面庞上平添多出一丝隐藏不住的焦急。
牧惜尘不敢多说一句,只是屏着呼吸看着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他亲眼看见刻木的手臂鼓起一个小包,从脖颈后出一直以快不慢的速度移动,穿过手臂从手心里破皮而出。
那是一只无比丑陋的小黑虫!有着四只矫健的腿,一张大而尖利的口齿。爬出来的时候黑血不断网外面冒,本就黑红黑红的虫子于刻木的血融为了一体。它就是用那张“血盆大口”残暴粗鲁地撕开刻木的皮肉,快速地钻进姜雪娟的手里,疼得就连在沉睡中的她也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刻木冷汗直流,痛意强加上身,他死咬住嘴皮极力忍受,成功地将毒虫引到了姜雪娟的身体里。
开车的当地藏人全程头也不回,哪怕是看一眼都没有过。甚至是两耳充闻无事,只专心开着自己的车。
中毒!何时中的毒?在哪中的毒!一连串问题袭上心头,牧惜尘两眼一睁,不可能啊!明明胖子一路上都在保护她。
“这是一种在墓下极其难见的虫毒,毒虫被尸体养着,与一般的尸虫不同,它只吃尸体最营养的部位,在含氧极低的地方生存下来。一旦有人不幸被此虫叮咬,或是进入其身体,几乎……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这四个字重重地打压在牧惜尘心头,犹如被万斤重石压得喘不过气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的心脏没有跳动!
秦皇墓虽被封闭,可总有那么几个通风口,不可能没有氧气。这种生存环境,对那种毒虫来说还算好的。不然,环境越恶劣,练出来的虫也越毒!
“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刻木低声吩咐,语气压抑。
“不要碰到她的伤口。”他赶忙补上一句。
牧惜尘这才小心翼翼的检查起来,最终在她的脚踝处发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口子。
“在这!”他掀起姜雪娟的裤脚,避开那个危险之处。没想到这么小的一道口子,竟能让一只虫子趁人之危,伤其性命!
“果然是不小心留下口子,这才让那虫子有机会。”刻木一阵头疼,也顾不得手上的伤口还留着黑色的血液。
这一点牧惜尘也注意到了,刻木的血总是黑色,对于从他身体里爬出来的虫子,牧惜尘十分好奇,可眼下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
车子突然刹车,急冲冲地停了下来,那皮肤黑黝黝的藏人说了一句让牧惜尘听不懂的话,声音特别冷漠。
“(藏语):到了”
刻木略表敬意地点点头,扶着姜雪娟下了车。
牧惜尘也明白他们到了目的地,跟着连忙下车,不敢再去看那个古怪的藏族人。只是心中十分惊讶并佩服着刻木还会藏语的这个能力,反正他是听得一头雾水,二张摸不着头脑。
一下车,那吉普就匆匆掉头向回疾驰,似乎想立刻逃离这个原本不该踏入的地方。
回头一看,他们现在应该在雅鲁藏布江流域一带,至于具体位置,他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这里的河面并不宽,没有桥,前方一拐角处水流湍急。
他们在这条大河面前驻足了,雅鲁藏布江比不得黄河,它干净,透亮。时而平缓时而湍急,时深时浅变化莫测。
“目的地就在对面,穿过这条江,在山的另一侧,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刻木平静地指着不远处的山峰,看起来近在咫尺,可这湍急的大河和雄伟的山脉让牧惜尘觉得遥不可及。
“可是这里没有桥。”他想,要不然找一个平静的流域,渡船过去。况且,姜雪娟迟迟不醒,根本无法渡河,就算醒了,还是不行。
刻木抬眼看着江面,牧惜尘紧跟着他的视线望去。两根粗粗的钢缆连接着河的两岸,即使刮起大风也不动摇半分。
“走这个,这是最近的路,她交给我。”他风淡云轻地说道,也不会留给牧惜尘一点质疑反驳的机会。
刻木的能力他自然是不会怀疑的,只是……这真的行得通吗?看到那两条钢缆,底下是湍流不息的大河,他突然十分心慌,慌的不是自己,而是背着姜雪娟的刻木!
刻木不知从哪找出一根结实的绳子,把姜雪娟绑在了自己的背上,最后死死地在胸前打上好几个疙瘩。一脚毫不犹豫地踩到了钢缆上,双手抓住另一根钢缆向前不慌不慢地移动着。他的步子每一步都迈得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每一步都有沉稳的力量,整个人走得从容不迫自信昂扬。
牧惜尘自然也不甘落后,连忙追了上去。果然他的胆量勇气已经有了一个质的变化,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恐惧死亡。他跟在刻木身后不远处,只是步伐竟比背着一个人的刻木还慢了一些。
江水声就在脚底,生怕一掉下去就不知被冲向哪里。
“咳咳。”从刻木的背上突然传出来一阵很微弱的咳嗽声。女孩明显感觉到身体下某人浑身一震,她睁开眼睛,却是一片黑暗,耳里全是水流的声音。
她不知道现在背着她的人是谁,只是安安静静地,没有打扰到刻木此时的行动。
过了许久,终于感觉到身下的人带着自己平安落地,她紧纠着的心才平安落地。
她虚弱地吐出两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字!
“谢谢……”
刻木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他真的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在受伤之后醒来发现自己失明时的一个动作并不是挣扎,第一句话竟是谢谢!
刻木想不通,这不像是符合她年龄该有的举动。醒来之后的她,应该害怕,会哭会闹,情绪会很激动会搞得他头大。
实际上却恰恰相反,他忍住了想要告诉姜雪娟有关她的实际情况,只有刻木自己心里清楚,他的术法治标不治本,那毒几乎没人中过,所以根本也没有什么可解的法子。
他竟然在心中忐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怪我无能,你的病无药可救。”
不等姜雪娟回答,牧惜尘已经挪着脚步跟了上来,最后如释重负般往地上一跳,回头再看这条大江时,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之情。
他连忙走过来看着表情一直不大自然的刻木,牧惜尘戳了戳他的肩:“你怎么了,感觉老是没提起精神。”
刻木害怕姜雪娟说个什么,可姜雪娟却静静地趴在她背上,什么也没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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