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突然起了大雾,牧惜尘的视野变得很小很小,他甚至快看不清裂唇女的动作,张可雨死了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
雾水轻轻触碰着他每一寸肌肤,冰凉的触感让他紧张。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周围蹿动 ,他睁大了眼睛去捕捉那抹身影,好像看见那人纵身一跃,黑色的斗篷被风吹得鼓起。紧接着那抹黑影轻轻地落在了地上不带一点声音,他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一串铃铛的声音急促响过,紧接着燃起了一团诡异的蓝色火焰,那火焰里仿佛包裹了什么,越烧越旺。虽说是在大雾之中,却还是能发现有一团蓝色的东西在跳跃着。
那抹黑影趁着牧惜尘被蓝色火焰吸引过去的功夫,纵身一跃,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是什么东西?”牧惜尘的目光一转,那抹黑影还是被他的余光给捕捉到了。一股狂风吹过,掀起了笼罩大地的神秘面纱,就像是雨过天晴般自然,张可雨晕死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大腿被剪刀贯穿死死钉在地上,十分恐怖。
空旷的巷子里,只留下一堆被烧焦的残渣,或许那就是被烧死的裂唇女,可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将这个怪物烧到连骨头都不剩,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牧惜尘尽量让自己别在这种情况下深陷到思绪里,对吃惊到还没缓过来的胖子喊道:“胖子你先看着我去叫人帮忙!”
他从巷子里跑了出去,一头黑发被吹得向后飞起。巷里还有烧焦的味道和血腥味,他靠在巷口的墙边,忍不住差点吐了出来,庆幸着自己今天还好没有吃饭,只是干呕几下。缓过来后,他才找到门岗的保安打了120。
“大叔帮我叫下120!有人受伤了!”
只见警察大叔从容不迫地拨下了号码,边念叨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孩子最近在搞什么,刚才那边好像才死了一个,一个昏迷到现在还没醒,现在又来个受重伤的……”
牧惜尘抽了抽嘴角,心想着这些事该不会都是裂唇女干的吧?虽说是疑问的语气,可心里早已下了定义,那些事一定是裂唇女干的。
虽说裂唇女不知道到底被哪位高人给烧死,但牧惜尘的心里还是毛毛的,到最后还是看到了她真正的面容,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就忍不住反胃起来。
他不语地盯着电话机发呆,保安大叔突然问道:“怎么,你知道原因呀?”
“啊?我……知道什么?”裂唇女的事情自然是不能乱讲给别人的,被戳中心事的他口吃了一声,满脸尴尬。
“开玩笑的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害羞了。”牧惜尘尴尬地应付几声,转身向外走去,这才发现教学楼是真的被学生里三层外三层堵的水泄不通,议论嘈杂。他好奇地往里面挤去,还没看到是怎么一回事,就发现前方的人群自动避开空出一条过道来,医生担着两台担架,一台被白布盖住了脸。目光紧跟上后面的担架,他差点激动得没冲上去,姜雪娟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一只手臂软软地耷拉下来,随着医生的移动轻微摇晃着。她面色苍白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两片唇瓣没有丝毫血色,双眼紧闭。牧惜尘生怕他一眨眼,眼前的这个人就不在他的生命里了。
尘子想追上去,可现在的事情多得可以垒成一座小山,他不能先放下胖子他们不管,而姜雪娟应该只是受到了惊吓应该没事,而那名被盖上白布的死者,他心里十有八九都确定是那个叫张可雨的女孩……
“嘶……”突如其来的痛感从左臂传来,尘子吃痛地握紧左手,说是麻木却还是带着震震疼痛。他甚至觉得整个左手都快拧在了一起,挤得他又麻又痛。
“看来不能坚持多久了……”他突然想起那个盒子,里面除了爷爷留给他的纸条,手链和吊坠,还有一样东西……他还没有看过,可现在这种情况牧惜尘才不敢去看,万一再看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胖子是的爷爷摸金校尉,不说他有什么好的办法,但让这货出主意,那绝对是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胖子!”正巧抓过从身旁经过的何樊,真是说胖子胖子到啊,牧惜尘难为地扯过胖子的耳朵,“我手好像严重了,你快帮我出出主意该怎么办?”
“别扯了别扯了!要是我痛死了谁帮你出主意!”胖子痛得直叫唤,手舞足蹈地说着含糊的话,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牧惜尘也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忒大了点,心中惊觉原来自己心里还是有那么些紧张的。老爷子要是在那该多好啊!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有种和胖子同病相怜的感触,都是被爷爷嫌弃掉的孩子啊,这该让他们怎么活?
何胖子开始仔细地端详起牧惜尘的手来,又小心翼翼地捏上几把。
“死胖子,要捏就捏,这么猥琐干嘛?”
胖子一脸嫌弃地盯了尘子一眼,松开手道:“是啊怕被你传染了。切,也不看看何爷我是多么重义,舍命为君子!”
“那……我的手……”牧惜尘久久凝视着自己发黑的手臂,要是再不能及时治疗,会不会废啊?“去医院看看?”
此话一出就被胖子给否决了,“不行不行!这是中了盒子里的‘毒’,一般人是根本差不清原因的,最初我还以为是尸毒,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了……”
“你怎么那么确定医院的人解不开,再说现在科技比以前发达多了好吧……”牧惜尘耸耸肩,胖子这话也说得太重了吧,搞得他心里直发毛。
胖子垂下了眸子,短短的睫毛一闪一闪,他轻语地说着,“因为爷爷是摸金校尉,从小就跟我讲过很多他自己的经历……这只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
午风灌满了耳膜,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尘子的心中有那么一处好像被撼动了 ,原来胖子一直都很难过爷爷赶走他,他还天真的认为何樊是个开朗的胖子,不会计较这些,大不了他兄弟俩以后单干。自从裂唇女事件之后,他曾三番五次陪胖子回了家,本来以为老爷子气消了,就放他回去了,没想到……
“是时候去了……”那沧桑古老的声音又在尘子心中盘旋上升,就像是心中的一股涌流,旋转着向上腾起。
“去哪?我还能去哪里?”他在心中疑惑,这个说话的老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只有我能听见?
“你好好想想吧,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负责……”胖子冷冷地提醒道,转身一个只留下背影。牧惜尘震惊地呆在了原地,胖子什么时候这么认真过?他打赌走不了五步何樊就会回来。
一……二……三……四……五……原以为会停下步伐的胖子竟毫不停顿地朝前走去,一点点淡在尘子的视线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