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苗寨里的人都以水为尊,可这地上有水你们都不穿鞋是为什么?”说着胖子还踩了两脚水洼,溅起不少水花来。
他没看见苗王当时的脸色都不太好,苗王是个十足的大美女,被水滋润得皮肤又白又嫩。她的四肢不像普通女子那么纤细无力,而是有着一股线条美。
苗王穿着一条刺满了花鸟的衣裙,红蓝相间美不胜收。她头上戴着似是二龙戏珠的银冠,脖子上,手腕上都戴满了许多银饰。可在胖子眼里却觉得是一种累赘,起初刚瞧时觉得新鲜华丽得很,可是久了渐渐也就腻了,看着都会担心她的脖子会不会被压断。
即使苗王面容娇好,可此时此刻的表情却是整张面容都快扭曲到一起。
何举闻和虎子叔都远远走在后面,哪还顾得上苗王的美丽?早就迫不及待地观察起苗寨的地形。何举闻突然像喝醉了酒,直朝胖子倒去,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胖子被他一扑,差点摔在地上,就这么在苗王面前形象尽失。
搞什么鬼?他回头冲何举闻拧了几下眉。何举闻的举动有些疯癫,两撮小胡子八字一撇,微微上翘,俨然像个喝醉酒的浑老头。
他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打着哈哈:“哎,人老了,走路都走不稳了。”看着苗王难看的脸色稍稍好转,眼里多了几分怜悯,她赶忙上前扶起何举闻。
苗王是个年轻的女子,随着时代的发展,苗族人的思想也越来越先进,虽然仍有苗王这个尊荣,但苗王从来都是平易待人,和气处事。
所以看着摔倒的何举闻扶上一把,说些关慰话是十分正常的。
“老伯,你没事吧?”苗王弯下腰去把何举闻扶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在地上晃了好几步才站住马脚:“真是不好意思啊!”说着,他一脚往后踩去,踩进一个泥坑,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苗王见他没事,也就松开了手,转过身去,抖了抖手上泥泞。
严肃着一张脸说道:“苗族的确以水为尊,大家都认为水与人类最为亲切,所以会有肌肤上的接触,更有泼水节的由来。”
胖子看着奇怪的何举闻,他在地上摸爬滚打的爱好胖子可是记得真真切切,一定是事出有因,不然老顽童不会无缘无故就摔了下来。
“走吧,在山的最顶点,能看见后山的所有景象。我们要做的,就是膜拜水神,是他给了我们存活的机会。”苗王银冠上的吊饰不断相互碰撞,发出叮铃铃的响声,清脆悦耳。
就这样,他们踏着山风和雨水,爬上了山的最高点,面对着山下的壮观景色,众人都由不得震惊的说不出话。
说起胖子看见这些十分激动,但更激动的还是要数何举闻这个老头子了。
这是一条极好的龙脉,后有靠,前有河流,左右青龙白虎,来龙如万马奔腾气势不凡。唯一遗憾的是,山体千疮百孔,洞穴千千万万,树上的枯叶层层落到地上,堆积起来根本分不清哪里有洞哪里没洞,哪里是实处哪里不是实处。而山体其内部变化早已发生了天大的改变,就算这是一个再好的墓地,却也被后来的改变而破了形势。
只怕这山里旳墓,先不说它是一座女娲墓,还是别的什么。只怕都大凶,会害人害己呀!
何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片后山景色,《寻龙诀》里有提到过:葬都,乘生气也,意思是说立坟安葬,应该是在有生气凝聚的土地上;龙真,穴的,砂环,水抱。四个准则是推定土地生气凝聚之处的标准。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天下山水虽然处处不同,但只要凭着这四个准则来追,是可以找到生气凝聚的山脉。土中生气虽无形象可寻,但是诸内必形于外,故此从山脉蜿蜒起伏的形态,可以推知内中是否有生气流动的。
龙真穴便真,龙假穴便假,龙为穴的根本,故此必须循着生气流动的山脉才能找到生气凝的吉穴。
而据胖子所知,这里的一切布局都是应合着《寻龙诀》里讲到过的。再者,《十六字风水秘术》里讲到的也大同小异。
何举闻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这里肯定埋着谁的墓,依虽然不敢肯定那就是一座女娲墓,可必定什么也是葬了什么有身份的人。
胖子动了心,就算不能摸到什么好东西,总是想要开一开眼界的。两只眼珠咕噜咕噜地在眼眶里打转,突然眼前一亮连忙跑上前去崇拜地俯瞰眼下景色。
“这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如果我死后有幸能葬在这与这些山水为伴,那该多好?”说着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不做声色的苗王,只见她恭敬的地低下了头,臣服在大自然的脚下,不:却来说,应该是苗族的老规矩下。
胖子一旦想做起一件事来,那是洪水也冲不掉的。
他装作好奇地看着周围一切的事物:“苗王姐姐,我们还能往下走吗?下面的景色可好看了!”说着,他还故意往下一指,下面有水流声,像是一条暗河。
苗王的脸色都沉了沉,她没有说话,只是行了大礼,虔诚地对着这片山脉拜了起来,嘴里轻轻呢喃道:“愿水神保佑,保我一方水土子民平安。”听说她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胖子有的是耐心,等了良久苗王才冷冰冰地回绝了:“密林深处,难免会迷路,再加上洞窟千万,危险得很。后山是苗族圣地,不是本地人进去天神是不会允许的。”
苗王义不容辞地回答道,重点就是在告诉他们:看风景可以,这是容易事儿,可你想进去一探究竟,你探出些什么东西来,那就不行了。于是想着用一些族规来约束了外人的行动力,这下,谁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入这片可怕又神秘的密林了。
得到了苗王的“逐客令”,三人只好作罢,打道回府准备重新商量该怎么办。
“姜雪娟,今天感觉怎么样?”牧惜尘拍拍双手坐了下来,一屁股坐到她身边去了。
姜雪娟拨开了挡在眼前的发丝,虽然仍看不见,可把挡住实现的发丝拨开,仍能感觉到阳光扑打在脸上。她甚至知道今天天气很好,连绵几天的小雨终于停歇下来,久违的明亮笼罩山坡,寒气虽冷,却也不至于冷到骨子里。
“看着你越来越精神,我也就放心了。”牧惜尘看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不自觉屏息起来,虽然他知道这双眸子暂时什么也看不见,可还是神奇地让他不敢看多久。
“都是我不好,不小心推倒了你,害你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等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吃亏。”牧惜尘信誓旦旦地发誓,心里还有些担心上次的那条毒虫钻进她身体后有没有什么,当即问道:“你身上这几天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肚子疼吗?”
姜雪娟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心里却一直回响着刻木所说的话:他确实是无能为力回天乏术了。他不能保自己周全。
忍不住深皱起眉头,又怕牧惜尘发现。她的手本想抬起来捂住恰巧疼起来的肚子,可立马又放下。
原本红润的脸颊又苍白了几分,她咬了咬发抖的唇,赶忙推辞着:“我好困,想再睡会,你先出去吧。”
牧惜尘点点头,却忘了她根本看不见,于是轻轻“恩”了一声,却并没有立马转身离去,看见她缓缓倒下时,这才叹了口气推开木门,很快又是木门被关上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刻木从一旁闪了进来,一把抓住姜雪娟的肩,看着她一脸苦色,竟连刻木瞧着也真有几分疼了。
姜雪娟知道不是牧惜尘,索性喘着气蜷缩成一团,五官都快拧到一堆去。
“看来是毒性发作了……”刻木感到苦恼,也不知道该干嘛,他真的是束手无策了,没想到那虫子这么厉害,恐怕是早就把自己养的毒虫给吃掉了。
那毒虫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克制它的方法,再加上在墓里时间拖得久了,等到毒虫早已适应了这副躯体,为时已晚。
刻木无耐地叹了口气,想转身离开。
刚转了半个身手却被扣住,是姜雪娟伸出手抓住他的,她抖着嘴皮子:“求你,别告诉他。”
刻木的内心仿佛被什么戳动一下,他抽抽嘴角。
刻木,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动了感情?
经历人间,看破世事数年,他或许还是明白什么是情的。只是没有亲身经历,没想到竟是这种说不出来的奇特感觉。他反握紧姜雪娟的手,回身蹲了下来。
“我答应你。”
“我真的不想让他再为我担心了,是我自己逞强非要瞎掺合这些事。”
她抽动着,脸色更发难看,开始呜咽起来,五脏六腑仿佛都在被虫子啃噬,她抢着呼吸上几口气,捏住刻木的那只手也不自觉使上力气。
刻木也由她这么捏着,没有一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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