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退思见长丐走出,向几人问:"明日祭天,我当军师一事会昭告太平教各路渠帅进而百万弟子便会知晓,再无可退之路"。于仁之看着范退思觉得他有点心情不佳,忙安慰说:"先生似乎有心事"。小二说:"大哥,我相信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王天纵接道:"风力风里来,火里火里去,只凭你的一句话"。暮云说:"大伙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相互有个照应"。王天纵:"我和白夜行兄弟一样"。波才:"先生,但凡有用得着俺的地方,尽管吩咐。"冯相:"师父说过,你的智谋不在他之下,将来必定名动天下"。范退思听完众人的话后说:"说真的,我没有太大的把握统率各路黄巾军,这并不比我们以往所经历的任何对战,而是动辄万人的厮杀,稍有不慎便会有无数的人身殒"。
小二:"没什么多大的区别,无外乎人多人少而已"。范退思:"不一样,我是一军之师,要是发号施令时,忽略任何一个细小的因素,就会令许多人丢掉生命"。于仁之:"先生,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有些东西我们无法控制"。范退思明白他的话外之意,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大家的斗志。他抖擞精神说:"我会用我所有的才学,保护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几人被他所感纷纷说:"虽千万人吾往矣"。范退思:"乱世中不想做野草,就要努力变成参天的大树,不想被命运安排左右,就要变成安排命运的人,我们在一起建立一个新的国家,那里没有杀戮、没有复杂的人心、没有挨饿受冻的难民,没有上天的弃婴"。几人轰然叫好,纷纷伸出手掌,范退思张开五指与他们挨个击掌。
次日,天空放晴,冷风依然刺骨。范退思穿上青色道袍,腰间系上七彩玉带,道观上扎着黄巾。小二没有像样的道袍,找了一袭干净的皂角衣,依然头戴黄巾。王天纵、波才身穿道衣,头戴黄巾。于仁之、白夜行、冯相因不是太平教弟子也各自找来平时极少穿的文士服,也是戴上黄巾。暮云为表示敬意,盘起的头发尾部系着黄色的绸缎。长丐也穿上缎子外衣,头戴黄巾跟随几人出门。往大殿走的路上,所有弟子纷纷戴上黄巾,腰悬铁剑,神情庄严的走上广场。
范退思几人朝着广场正中央望去,只见诺大的铜鼎取代了香炉,铜鼎的前方摆着金黄色的祭台,台上放满了贡品。万名弟子头戴黄巾向广场聚集,乍一看如盛开在秋天的金菊,气势不凡。所有人站定后,恭候张角、张宝、张梁的到来。风声正紧,天上的云团吹散远方,大殿鎏金的屋瓦上云影徘徊。太阳将近正午,天空中的云散了又聚,众人充满期待的眼神,半空中聚合的三朵白云上站着三人,他们慢慢下降,最终落在尘埃。
张角身穿金色道袍,头戴土黄色道冠,站在最中央。张宝身着深黄色道袍,头戴深黄色道冠,站在左侧。张梁身穿橘黄色道袍,头戴橘黄色道冠,站在右手边。风吹过,三人衣带飘飞,飘然若大罗金仙临世。范退思几人和万名弟子跪倒曰:"大贤良师,法力无边,黄巾起义,天下太平"。张角说:"起"。下面人齐声遵命,站起身来。
三人迈步走到祭台案前,张角夹着符咒,双指用力,符咒点燃。他一松手,符咒迎风漂浮天际。张角大声说曰:"我奉南华老仙之命,代天宣化,广度世人。奈灵帝腐朽,十常侍祸国殃民,仅凭治病无法解万民之苦,今我弟子百万,当乘甲子年之天时,合冀州之地利,起兵反之。"弟子们回应曰:"天时地利人和俱占,黄巾起义太平天下"。张角:"今封吾二弟张宝为地公将军,助我教开天辟地"。弟子施礼说:"参见地公将军,参见地公将军,参见地公将军"。张宝伸双手向众人抱拳回礼。
张角:"封三弟张梁为人公将军,助我教众志成城,克地千里"。弟子施礼说:"参见人公将军,参见人公将军,参见人公将军",张梁伸双手抱拳回礼。张角:"吾代天封大贤良师为天公将军,领我教兴盛百年"。弟子施礼说:"参见天公将军,参见天公将军,参见天公将军"。张角伸手,弟子呼声戛然而止。张角:"封天枢道人范退思为义军军师,助我教挥师必胜,智取九鼎"。范退思转身面向万名弟子。弟子施礼说:"参见军师,参见军师,参见军师"。范退思躬身施礼。
三人六掌相抵,张角说:"三十六方渠帅听令,今日起兵发九州,不得延误"。三人口中真言涌出,六掌发出璀璨的金光,众人依稀听到大殿上回荡着阵阵铃声。紧接着各州的渠帅相互附和遵命。三人收掌,于仁之拍了一下范退思说:"你看天变了"!范退思几人向上望去,方才张角放飞天上的符咒,遮蔽了山外山的天空,晴朗的白日,变成了金黄色!弟子们山呼:"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天公将军,仙降瑞光"。张角哈哈大笑说:"苍天已死"。
所有人同时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张角三人看着下面的呼喊的弟子和三十六方的渠帅的通灵响应,顿觉豪情万丈。他心中禁不住感慨颇多:"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路曲折漫长,这一路峰回路转,这一路经过了太多的磨难,然而就在今天,就从此时起他不但但是人人尊敬的一教之尊大贤良师,更是推翻大汉王朝拥有百万黄巾军的天公将军,他明白今后的路更加艰辛,自古便是如此,瑰丽的皇冠都是用无数人的鲜血和白骨所铺就。从今以后再无牵挂,从今以后再无退路"。
他神情一震大声说:"所有弟子听令"。万人握剑在手欣然应道:"弟子在"。张角:"兵贵神速,下午大军开拔,先占了巨鹿郡"。弟子们答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范退思听后眉头一皱说:"这未免也太仓促了,刚祭天完毕就立马发动进攻,没有战略,没有任何的准备,难道打仗紧需要人多一拥而上"?张角宣布完毕后,众弟子领命备马准备行军。
张角看范退思等人站在那里说:"军师范退思何在"?范退思朗声答曰:"属下听命"。张角:"上前答话"。范退思快步走到张角面前拱手说:"属下参见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张角:"关于下午攻城之事,你有何高见"?范退思心说:"你方才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么?"他笑着说:"一切听将军之令"。张角望着他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战役,一定要快,所以没有与你商议,还望你不要介怀"。
范退思:"哪敢,属下在想,巨鹿郡毕竟有官兵镇守,未知他们的兵力如何,还有如果巨鹿有变,离巨鹿最近的州府有多少兵力前来支援,还有..."张角:"你考虑的甚是周祥,我也并非毫无根据就倾巢而出"。张宝说:"军师,巨鹿郡离我们不到五十里,那里的全部武装加起来不到三千人马,这些酒囊饭袋怕他何来?况且郡县的农民大部分都是太平信徒,即便冀州城引兵来救我们已然得手"。
范退思:"地公将军说的极是,属下近几年多在外地,尚不知我教竟然发展如斯,还请恕罪"。张角:"你不用愧疚,以后还赖老弟多多出谋划策"。范退思:"恭敬不如从命"。张角:"嗯,老弟手下有几位猛士,攻城的时候还望多多出力"。范退思:"属下这就去安排"。张角:"一刻钟后,在此集结"。范退思:"是"。
他告别张氏三兄弟,朝几人走来。于仁之迎上前去问:"先生"。范退思:"回去准备,速度要快"。几人不再说话,和范退思一起飞快向无为阁而去。路上小二问范退思:"大哥,这仗怎么打"?范退思:"还能怎么打,跟平常打架一样,硬攻便是"。小二:"可是,我们都没有打过仗啊"?范退思:"不用担心什么,只需动用武力杀敌就是"。于仁之:"就这样没有什么章法的乱打"?范退思:"嗯"。
几人回到阁中,换上紧身的衣装,长丐见他们如此便知道一切。他替小二勒紧腰带,又替范退思拂去衣服上的尘土。范退思:"老爹,你在这等候我们,这是黄巾军的指挥中心,最为安全"。长丐:"我这一身老骨头,怎样都行,到是你们,第一次行军出征,一定要处处留心"。范退思:"您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彼此照顾,永远在一起"。长丐强忍着悲伤说:"好,我不流泪,这不吉利,我就待在家里做好叫花鸡等你们凯旋而食"。
范退思鼻子一酸说:"哎,好嘞,多做一只,小二最馋"。长丐佝偻的身子不住晃动说:"好,好"。范退思瞅着几人说:"走吧"?几人应声,拽马而出。长丐送到门外,望着几人消失的背影,内心泛起一阵失落孤独的滋味,他关上大门,撑着拐杖,一步一步朝大堂走进。
广场上,一千黄巾军牵马站立,九千名黄巾挺剑不动。张角、张宝、张梁身穿金甲端坐在追风马上,身后四生肖将、四十名金执事各乘宝马一字排开。范退思几人牵着军马来到张角近前躬身施礼。张角一瞅几人的战马说:"这些马怎能奔袭?"他冲金坛看去,金坛一吹口哨,七匹紫色骏马从两侧跑出,停在几人身边。于仁之心中一惊说:"这是传说中的紫电"?要知这神物,能得一匹便是骇人听闻,张角竟然同时拥有七匹?张角看着几人说:"上马"。范退思带大家谢过张角,七人依次跨上马鞍。这紫毛骏马较往常的军马大过半倍有余,单衬的几人人如虎,马如龙,意气风发,豪气登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