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双眼一紧,盯着来兵,待一支军队靠近,他见前方骑兵阵身着红色外衣,头盔戴红色簪樱。认得是袁术的近卫军团。忙高盛断喝:"是袁将军的兵马,不得无礼"。黄盖、程普、韩当、孙贲各收兵刃,闪开身形让出一条道路。
孙坚骑战马缓步而行,那来军骑兵约有三千,领首人月末三十五岁,生的虎背熊腰,颇有威势。他单手一挥,后方骑兵骤停。孙坚骑马从四将中路走出,那领首人一见孙坚到得近处,慌忙下马,冲他躬身施礼道:"参见破虏将军"。
孙坚在马上冲他淡淡说道:"王副将客气"。那姓王的武官低头冲孙坚说:"我家主公挂念将军安危,特命下官前来护卫"。孙坚心道:"哼,他是担心我怀中的传国玉玺落在旁人手中"。他说道:"一路上遭遇敌军三次伏击,险些命丧当场"。
王将军:"下官晚来一步,烦请将军赎罪"。孙坚:"传言说我得了传国玉玺,哪有此事"?那唐州造谣生事,惹来莫大的麻烦,待俺回江东招募兵马,定攻伐董贼,亲手砍下那望风使舵的小人头颅。"
王将军点头称是,一路上不住称赞孙坚勇烈。程普望了望黄盖,黄盖看了看韩当,韩当、孙贲同时点头,内心暗自戒备。一路上袁术的卫队边走边喊着口号,埋伏在官道野草外的袁绍亲兵,见袁术出动最强大的骑兵队,纷纷避路。
一路相安无事,赶到南阳城时,天色已黄昏。早有快马骑兵禀告袁术,袁术整点锦衣,城内兵士和市民几乎全城出动,孙坚遥远望到城门下的护城河两侧人影攒动。三千骑兵到护城河时齐声呐喊:"破虏将军回南阳"。
城门上空砰的一声,七彩烟火,冲上天际。吊桥早已放下,入城处铺满红色的地毯,道路上站立纸刀的军卒。袁术身着猩红的披风,头戴瓜皮圆顶官帽,他微笑着站在中央。在他左手边立一员武将。
那人约四十年纪,双眉高挑,宽鼻阔口,眼小有神,虬髯散于胸前。头戴红色乌金盔,身着黑色甲,身长八尺,手中一把三尖两刃刀,看上去不怒自威,浑身散发一股苍茫之气。离他最近的一人,约莫三十岁年纪,身材高挑,鼻直口阔,内衬青衣,外穿银甲,头戴黄色簪樱。
右手边一人半白头发,身穿儒士古铜长衫,约五十上下年纪,八字胡,爆眼,脸上有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些人的笑不是笑,而是杀人不见血的刀。他身旁站立约莫四十岁上下年纪,头戴方巾,身穿蓝袍,细眉小眼,八字胡梳的油光发亮。
孙坚下马,程普、黄盖、韩当、孙贲紧跟其后。五人蓬头垢面,衣甲碎裂,看上去极为狼狈。袁术不等孙坚近身,向前跨越两步,走到他跟前,握住孙坚双手说:"文台受累,我..."
孙坚见袁术双眼在灯火通明下赤红,慌忙撇开他双手。
他退后一步,单膝跪地冲袁术说:"末将未能灭了董贼,请将军责罚"。他一跪地,四将毫不迟疑赫然跪下。远处的孙坚兵士呼啦啦跪成一排,袁术慌忙扶起孙坚,双眼垂泪道:"十八路诸侯讨董,唯有文台兄敢长驱直入,功劳甚伟"。
孙坚:"传国玉玺一事,实乃子虚乌有,坚粮少兵寡,饮恨返江东,他日卷土重来,势报此仇"。袁术:"文台,前几日我部消耗过巨,故而未派兵增援,赎罪"。孙坚虎目盯着袁术道:"文台绝无任何责怪将军之意"。
袁术手捋胡须冲高兴的合不拢嘴道:"我们总不能在此处,说到天亮吧"?那半白胡须的老者依旧面带微笑说:"孙将军,诸位江东英豪,袁将军已略备薄酒,犒劳诸位之功"。孙坚奉命起身,四将和诸位兵士相互站起。
孙坚观那说话之人永远挂着笑意,再大量两位大将和那名儒士,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袁术。袁术恍然大悟指着手拿三尖两刃刀之人说道:"这位是我的麾下爱将,姓纪单名一个灵字。"孙坚:"此人有万夫莫当之能"。
纪灵双手抱拳冲孙坚躬身施礼说:"久仰破虏将军的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孙坚回礼冲他说:"纪将军威震南阳郡,只是遗憾不见阁下,幸会、幸会"。袁术一指左边一员将说:"张勋,张将军"。
张勋客气的冲孙坚见面,二人相互寒暄。袁术恭敬的拉着那半白的须发的老儒生说:"长吏杨弘,杨公"。杨弘脸上笑意大盛,冲孙坚一躬到地。孙坚:"使不得,使不得"。那杨弘说:"敬将军破黄巾,伐贼董,杀华雄,挫吕布"。
他预说出孙坚四个辉煌之事,孙坚心头一阵,心说:"此人深不可测,不得不防"。二人见过,最后一名儒士不等袁术引荐,发出明朗的声音说:"小可袁涣,乃区区袁公帐下的郎中令,参见孙将军。"
孙坚:"拜会陈郡扶乐名士",袁涣想到大名鼎鼎的孙坚竟然道出自己出身,也是一愣。袁术哈哈一笑说:"孙将军,我们进城"。孙坚:"将军请"。城门四开,城里的市民纷纷欢呼,如过年一般。
孙坚心头思绪万千,越向城内一步,内心越是不安。因为他从两文两武的谈吐中,看出袁术隐藏了绝大部分的实力。他心头咒骂道:"哼,你们袁家尽出欺世盗名之辈,明明手握重兵,却带一些无能兵士讨伐董卓,其心何其毒也"。
袁术预孙坚走个并肩,心里在盘算如何夺了他的传国玉玺。那杨弘只是微笑,心里已生出借刀杀人的妙计。程普、黄盖、韩当、孙贲,跟在后面沉默不语。程普心道:"刚脱户口,再入狼窝,呵呵,真是一步一陷阱,若是主公当时便绕道渡过长江,恐怕也不会如此麻烦"。
一干人等和孙坚的兵士步入南阳郡大堂,袁术吩咐当地最好的厨子,把盛将做好的菜肴和美酒,先行让兵士们食用。他和纪灵、杨弘、张勋、袁涣礼将孙坚同四位出生入死的名将让进大堂。
袁术居中而坐,孙坚五人坐在左侧上席,袁术麾下四人居于右侧。寒暄几句后,杨弘说:"诸位一路奔行,想必人困马乏,今夜不谈军中事,只饮樽中酒如何"?袁术:"好,那就一醉方休"。他双掌一击,十几名小厮如走马灯般罗列杯盘,山珍海味,珍馐玉食接连端上桌案。杨弘见饭菜和美酒在案,笑着说道:"暂缺助兴舞"。
袁术:"杨公莫要胡说,焉能没有舞乐"?他话音刚落,堂前烛影摇红下,走来聘聘婷婷的九名舞姬。乐班手鼓瑟吹笙,九人身穿七彩衣,腰挂宫铃。随着领舞者的躬身,八人各站方位,整齐福了一礼。
乐响,舞步徘徊,袁术端起酒樽,四员属下频频敬酒。孙坚心头微怒,他碍于情面,艰涩的咽下酒浆。黄盖心头骂道:"奶奶的,我们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你按兵不动,克扣粮草,一顿饭却如此挥霍,可知天下有多少难民父子相残,饿殍百里"?
一顿酒五人如鲠在喉,却又不得不陪着笑颜,当真是勉强至极。酒过三巡,孙坚脸上微醺,再三推脱不胜酒力,率心腹四人回别院休息。袁术见五人离去,兴趣全无,一挥手舞停饭撤,案前换上了清茶。
杨宏屏退左右,冲袁术说:"主公,可是想在今夜动手"?袁术点头。杨弘捧起清茶笑道:"万万不可"。所有人怔怔的看着他,杨宏:"其一,主公与孙坚有盟约在先,若杀了他属背信弃义,必然招来各路诸侯借机功城"。
他押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其二,东吴四将和江东猛兵俱在,俗话讲"匹夫一怒,暴起杀人,将军一怒,尸横遍野。"他看了一眼纪灵和张勋说:"纪将军和张将军以及其他几位偏将若群起攻之,必定成功,只可惜会落得个两败俱伤。"
他先捧后抑,说的两人面红耳赤。袁术:"想必杨公已有对策"。杨弘:"传国玉玺迟早会落在主公之手。"袁术忽而一乐冲他说:"愿洗耳恭听"。杨弘:"预先取之,必先放之。孙坚回江东必经长江天险,主公赐给他兵士七千,命他攻击荆州地的襄阳城。"
袁术:"那刘表与我无冤无仇,我让他功刘表,他如何看不出是计"。杨弘:"刘表举地千里,带甲三十万,称雄荆江,爱民如子,开经立学,养士三千。主公若取天下,此人是最大的威胁,这些理由如何"?
袁术:"好,好,好,可若孙坚战胜刘表,势若破竹,回了江东呢"?杨弘嘿嘿一笑说:"我观他怀揣玉玺,灾星缠身,再卜白虎坠地,他恐怕命不久也。"!所有人闷不做声,杨宏:"主公派人暗中监视,一打消刘表锐气,二得国宝,可谓一石二鸟。"袁术抚掌大笑,五人痛饮狂歌,直至深夜方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