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之阵主,全身真气鼓荡,满脸青气大盛,双手在空中连结十道守护的大印。范、白二人运剑直冲,剑气弥漫,无数古松,从中间劈开,纷落如雨。一剑接触第一道符印,青色的印上破开一个细洞。
二人继续前进,紧接着第二道印符破开,第三道、第四道...每破一印,主阵人脸上青气减淡一分。待到第九道印撕裂,长老浑身真气用尽,身子骤然下垂。白夜行冲他说:"不要脸的老匹夫,休走"。
他握剑的手向下,身子急下,范退思顺着他的力道,向下而动。铁剑避开第十道印,横穿主阵人的口径。白夜行一脚蹬开长老身子。他撤开铁剑,前半身一拧,单手成指,食指、拇指成铁,疾点他上颚,咯吱一声脆响,木门之主,钢牙尽碎,立即死去。
他尸身上的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整个天空、攻击的古松、草地化成一道虚无的光,隐没不见。范退思收剑在手,飘然稳稳落地。白夜行累得气喘吁吁,弯着腰凝视地面。木阵大破,景色变幻,他看到了运功的暮云、重伤不醒的金坛和小二。
范退思脸色泛着白气,双眼一闭,运功调息。白夜行稍松一口气,暗运玄功。数息间,范退思睁开双眼,左手执剑,腰悬竹杖,迈步向金门而走。白夜行心神合一,感知范退动作明白他意欲何为,大声冲范退思说道:"先生,你不要命了"?
范退思:"夜行,好好疗伤,我去去就来"。暮云双眼淌泪,眼怔怔看着范退思冒死向金门。忽而金门阵的气墙坍塌,整个地上一阵晃动。范退思向后两步,伺机而动。那金门阵主满脸惶恐,率先走出。
于仁之单掌抵在他后背,身上甲胄全无,玄衣上大部地方被割成一道一道,显然是兵刃所创。范退思、暮云、白夜行惊讶的同时'阿';了一声。于仁之冲范退思道:"先生,让你们久等了"。
范退思心道方才震天巨响,明显是被于大哥用神力破开阵门。他甲胄碎裂,玄衣上被兵刃所击,显然是未用五行相生相克之法,强行破阵!范退思:"有劳,于大哥受苦了"。于仁之鹰眸一扫场间五人,不由得怒从心起。
他手掌力道一张,金门主阵人痛哼一声,脸上冷汗直冒。于仁之看着另外两门气墙散发的一波一波五行气,大口张开,体内罡气将他声音送出:"撤了你们的杀阵,不然的话一个不留"。
阵外两名长老面面相觑,同时盯着远处站在一旁的唐州和绿药儿。唐州盯着躺在地上的二十名青衣卫尸体,和在负隅顽抗的二十九卫。刀疤脸闪过一丝狠毒的邪气,冲二老说道:"违命不遵者,杀无赦"。
二长老不敢言语,双手在空中结成十字印,两道气墙呼呼连响,金、木、水、火、土冲破气墙,朝六人袭来。于仁之双脚一踏,扭住金门阵主的锁骨,老者骨节碎裂,浑身索索发抖。白夜行身子一纵,飞落暮云、小二、金坛身旁。
范退思剑、杖在手,青衫晃动,双脚走向左侧。于仁之冲他说:"如何一举破了这劳什子五行怪阵?"老者气若游丝,双眼闪过怨恨的光芒说:"一旦发动,致死方停。"于仁之一拳横施,砸中他面门,他五官扭曲,颓萎倒地。
火龙朝白夜行袭来,范退思竹杖凝气,一杖点向黄沙。漫天的尘土,向后倒卷。他冲白夜行道:"用汗水。"他身子一拧,铁剑剑芒森森,最前方一根巨木,正中木心,剑气涤荡万木,所有巨木随风消散。
白夜行神行步施展,穿云燕引领火龙在空中兜着圈子,数息间,全身毛孔张开,挥汗如雨。他一个翻转,右手一拦汗水,用力甩向火龙。噗嗤声数响后,火柱渐渐退去。范退思身飞三丈,铁剑和竹杖交击,发出呜的一声响,身子如旋风而转。未曾灭绝的火势,随他来回数次。
范退思铺卷着大火,坠地直奔莽莽苍苍的水波浪而来。水、火相触,水花变做阵阵白烟。于仁之双掌排空,地上落满兵刃尖头。范退思身子倒挂,剑、杖同入腰带。双掌垂着火云,从上而下,袭击金阵气墙门。
白夜行在空中连转三次,同于仁之并肩,二人四掌全出,分开金戈,浩浩乎直奔另一阵门而来。范退思力贯双掌,掌上火气翻腾,拍在阵门之心。那气墙光华毕现,金戈骤停。主阵人与范退思出掌而对。
于仁之、白夜行四掌轻轻一触,阵门轰然而没,主阵长老口吐鲜血,双眼一翻,倒地身亡。于、白二人倒掠身子,闪电飞到二人面前。一站左侧出掌攻长老左臂,一站右侧出拳击长老右肩。
那长老阵门被破,本就虚弱无比,他与范退思对掌,全凭一股毅力。三股刚猛的力道同时加在身上,试问有几人能经受得了?长老全身筋骨被毁,立刻身亡。于仁之抬脚走到暮云身前,宽厚的手掌扶在她背后,一股暖流游走她全身。
他冲暮云说:"云儿,你还好么"?暮云搭着他手站起身来,注视于仁之全身,热泪不由自主的淌下。她熟练的拿起绢布,想要替他擦去脸上冷汗。于仁之反手接过绢布笨拙的替暮云两眼泪痕蘸干。
于仁之双手一左一右拎起小二、金坛,将二人放在安静一旁的紫电马肚腹。那紫电、追风当真极有灵性,若是换成平常的战马,方才的风雷突变,五行惊天,早已惊吓而逃。于仁之冲暮云点头,大步走向范退思和白夜行。
白夜行张口而骂唐州说:"还我兄弟",他手掌青筋暴露,骨关节响作一团,暴跳如雷。范退思盯着倒地的卫士,心疼如金刚锉拉着一样。于仁之盯着远处的马队,单看二十九卫士,有二十八仁组成四队七星阵,在领首卫士的吩咐下,斩落最后一名黑衣武士。
唐州、绿药儿扭头看到范、于、白三人怒视自己,再感知青衣卫们浑身散发的杀气,禁不住拍了拍手掌说:"好,好,好,主人有勇有谋,爱将甘心赴死,士兵勇气可嘉,范退思你真是好福气啊。"
范退思竹杖空点,冲唐州说:"今日就做个了断。"唐州:"了断?好,那就如此这般。"他手中剑一挽剑花,刷刷刷冲一名东手边的卫士连刺三剑。那卫士反应好快,双脚一错躲过胸口一剑。
身子一转,避过肩头一剑,他眼见第三剑攻向他小腹,双脚踏地,蹬、蹬、瞪连退三步。范退思大声喊:"不要"。唐州第三剑招式未用老,势头换招,斜劈他肩头。那卫士想不到此人招式如此诡异,好无证照下,被唐州一剑分开。
范退思、于仁之、白夜行几乎同时跨步,绿药儿绿影一点,绕着小圈子。青砖上的尘土被她带起,于仁之陡然见暮云从马上坠落。他玄衣鼓动,想要接住暮云。陡然间觉得天昏地暗,全身无力。
他高声说:"这烟有毒"。暮云内力几乎全没,又率先吸入毒烟,不由自主的向地上滚去。白夜行眼疾手快,双臂接住晕倒的暮云。范退思心道:"这是什么毒?竟然瞬间使人丧失内力"?他感到天旋地转,竹杖撑住身躯,苦思退敌之策。
白夜行向前一掠,双臂扶住范退思和于仁之。绿药儿惊讶万分,盯着白夜行。范退思小声冲白夜行道:"我背囊中有一枚土遁符,你随我默念咒语。他趴在白夜行耳边,口中喃喃而动,唐州、绿药儿因为服了解药,双双击向范退思。
范退思见唐州剑达三尺外,冲白夜行说:"就在此时。"白夜行一把甩出土遁符,口中真言大做。方圆半里黄沙笼罩,云层变暗,唐州、绿药儿再一睁眼,场间所有人、马突然不见!绿药儿:"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没有人中了我的百里烟而若无其事"。
唐州愤怒的将剑在手中一折,铁剑断成两截。他冲绿药儿说:"他们这么多人定然走不远,还愣着干什么,追"。二人一跨黄骠马,一骑青头战马,向青琐门疾驰而去。一个时辰后,消失的众人,忽而再现。
于仁之眉头深锁,冲范退思说:"先生,为何夜行无事"?范退思:"可记得他中过绿药儿的万毒之毒?"于仁之:"是了,那需要九虫九草才能解开"。二人说完话后,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倒下。
白夜行冲范退思说:"我们去哪"?范退思手指西方。倒在地上,闷不做声。白夜行不敢怠慢,将受伤的五人放在宝骏上。一声唿哨,十九青衣卫,将死去的兄弟放入紫电、追风。白夜行冲他们说:"百里传令沿途教中弟子,我们去西安"。
那领首的青衣卫允诺,白夜行抚摸至爱的紫电说:"马兄,全靠你了"。宝马嘶鸣一声,四蹄裂石穿云扬起,一窜两丈远。五人身下的紫电、追风随后紧紧跟随,二十八青衣卫连缰一队,同死去的兄弟,急奔西安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