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庭、于仁之跟随众官差向前走去,刚过了街口,见街上的百姓纷纷抱头呼喊而逃。刘三手一挥,官差纷纷抽出钢刀。一名官差逮着一位逃跑的青年问:"发生什么事儿了"?青年:"唐州大开杀戒"。
刘三倒吸一口凉气心说:"他疯了?竟然光天白日行凶杀人"。人群散开,只见五十黑衣武士骑着战马,钢刀砍翻十几名市民。王中庭冲刘三说:"刘大人,皇城脚下,歹人行凶,为何坐视不理"?
刘三听出王中庭的嘲笑,扭头冲他说:"王公子,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不睬了"?十几名官差冲着黑衣武士高声断喝说:"大胆狂徒,尚不知天下有王法"?五十人勒住缰绳,马队离官差等人还有一丈远的距离,两纵队各自分开。
唐州、绿药儿从中间冲出,二人黄骠马来势不减,官差呼咤连连,纷纷撤退。刘三见是唐州,忙冲他躬身施礼。唐州、绿药儿双马眼看就要撞上刘三,绿药儿伸出纤细手掌,微一用力,唐州骏马骤停。
绿药儿黄骠马前蹄超越唐州所骑的马儿半寸,稳稳的停在街心。唐州满脸怒火,见刘三弯着腰,也不下马,傲然说道:"奉大将军何进之命,造谣生事者杀无赦,你办你的案,给我滚开"。刘三一笑说:"请"。
唐州一马当先,绿药儿紧随其后,官差们各自让开。唐州向王中庭看了一眼,刀疤脸牵动肌肉,邪气一笑,打马前行。绿药儿打量王中庭身后那名大汉,内心闪过一丝异样感觉。她经过于仁之身边时,故意放缓脚力。
于仁之收敛气息,始终低着头不看绿药儿。绿药儿神识一动,没有探察出他身上的气息,慢慢走过。她总觉得这人表现的太过平静,平静的不像一个下人。虽然她心中种种猜忌,但唐州已走远,还是骑马追了上去。
后方的黑衣武士,手执钢刀,四蹄隆隆,杀气腾腾,撵向逃跑的市民。王中庭冲刘三冷哼一声说:"欺软怕硬的东西"。刘三尴尬一笑,不敢说任何一句话。众人继续向州府走去,原本热闹的街市,经唐州一番杀戮后,变的冷冷清清。
众人来到大堂上,见州长刘加端坐大堂,堂前跪立一民妇,四周安静无声。刘三进堂禀告,刘加大声说:"带疑犯过堂"。站立的官差喊着"威武、肃静"号子,王中庭折扇轻摇,站在堂下。
他是药商大豪,皇宫的贵胄都用他家灵药,虽然他无孝廉之名,刘加看看他不跪,也没有说话。那民妇约四十岁左右年纪,生的倒也俊美,她看到丈夫尸首,放声大哭。刘加一拍惊堂木说:"休得喧哗"。那妇人忍住哭声,口中喊道:"大人,冤枉啊"。刘加:"有何冤情,讲于堂前"。
民妇指着王中庭说:"小妇贱姓牛,夫君终年经营豆腐摊,昨日感染风寒,去京城第一王家药铺,问诊拿药,谁知他兜售假药,蓄意杀人"。王中庭:"我王家从未卖过一两不纯净的中药"。牛氏:"呸,我夫君身体健壮,若不是吃了你的黑心药,怎会抵不过小小风寒,突然死去"?
王中庭:"大人,药方和药材可以现在检验,我确保没有任何问题"。刘加冲刘三说:"三捕头,药方在哪?"一官差从身上拿出方子,递给刘加说:"启禀大人,在此"。刘加:"朱医领,烦请一看"
一名头戴毡帽约三十岁左右年纪的医官,将药方前前后看了好几遍,谨慎的说:"大人,剂量全对"。刘加:"嗯,牛氏,你待怎的"?牛妇人大声说:"民妇不服,我夫君原来没有任何闪您可要为我做主",
王中庭:"不如请仵作,看看他体内原来是否有问题"。刘加:"牛氏,你同意否"?牛氏身子趴在丈夫身上,呼天抢地说:"人死为大,谁也别想动他分毫"。王中庭:"大人,这中间必有隐情"。
刘加:"这个。。。"牛氏横眉冷对王中庭说:"你家大业大,恁地欺负人?倘若断案不公,我拼的一身死,撞皇钟,告御状"!刘加一拍桌子说:"大胆,你指桑骂槐,在指责本官玩忽职守么"?
牛氏:"民妇不敢,但为夫君求一个水落石出"。王中庭:"刘大人,你如何处置"?刘加:"既然她执意不肯让仵作验尸,最好陪她银两了之"。王中庭:"好个明辨是非的刘大人"。刘加脸上一红,盯着王中庭说:"王公子过奖了,牛氏你可认同"?
牛氏:"贼汉子是我家顶梁柱,最少陪一千金"。王中庭气极而笑曰:"你在讹诈"。刘加:"的确高的离谱,能否少些"?牛氏:"这些还算不上王老爷的一根毛发"。王中庭:"不错,我虽然家中积蓄颇丰,但并非天上平白无故的落下来。
切莫说赔偿多少,你当家死因未明,我凭什么赔偿你"?牛氏猛然站起身来,双手朝王中庭抓去,王中庭双眼睥睨妇人,纹丝不动。于仁之一闪而至说:"了不得,了不得",他手掌抓着王中庭,一只手轻轻一带,牛氏不由自主的向一旁歪去。
刘加怒道:"大胆刁民,蛮不讲理至极,你再胡闹下去,本官治你个擅闯公堂大罪"!牛氏:"朗朗乾坤,官商勾结,有怨难申,不如死了算啦"。她奋力朝刘加桌案前撞去,刘三等官差欲要阻拦,已然来不及。
刘加腾的站起,吓得脸色发青,退向桌后。于仁之一脚迈出,后发先至,牛氏撞在他胸膛,弹出身子,坐倒在地。王中庭语气一冷说:"刘大人,草民还有其他要事,恕不奉陪"。刘加:"反了,给我拿下"。
几十名官差呼啦啦抽刀围住王中庭,于仁之拉着王中庭,轻松跃出圈外。二人头也不回的向大街上走去,只剩下愣在堂上,不知所措的刘加、刘三、众官差等人。于仁之冲王中庭说:"贤弟,这样不大好吧"?
王中庭:"有本事尽管来找我"。于仁之:"你不怕他查封你的几百间店铺"?王中庭:"若敢踏入半寸,家丁打死无论"!于仁之充满佩服的神情说:"毕竟民与官斗胜少输多"。王中庭:"一切都明朗了,那民妇、刘加、刘三早已被唐州买通"。
于仁之:"当真可恶,拿别人生命如草芥,可怜一名无辜的老实汉子,为了钱财甘愿死去"。王中庭:"唐州想要我的钱,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于仁之:"想不到公子如此率性、血性"。王中庭:"我药铺如若停止供药,整个洛阳城的达官贵人、贩夫走卒,今后遇到疾病再无药可用"!
于仁之:"贤弟小心",两名手中挑着担子的渔民,快速跑向王中庭身前。于仁之绕着王中庭走了一圈,那两人暗自中了两掌,体内气海震荡,飞快向前走去。于仁之附耳对王中庭说:"这一条路上碰到的全是杀手,贤弟堤防"。王中庭:"明的行不通,开始暗下毒手了"。
于仁之:"你看对面走过来的妇人,她肚腹隆起,脚步稳健,是化妆易容过的高手"。王中庭:"嗯",二人踏着石板路,与孕妇擦肩而过。她突然尖叫,脚尖点在路面,看似如一不小心的滑到,往王中庭身上躺去。
于仁之伸猿臂接住孕妇,右掌将她匕首打进她手腕,冲她说:"大姐小心"。孕妇忍着流血,怨毒的看了一眼于仁之说:"多谢壮士相救"。说完,小跑向前,消失不见。王中庭未走两步,一名七八岁的孩童,蹦蹦跳跳与王中庭相遇。
突然,孩童失手绊倒,王中庭见他生的可爱,慌忙搀扶。孩童与王中庭双手相连,王中庭猛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晃晃。于仁之拍向他后背,一股浑厚的真气流出,王中庭呼吸顺畅。孩童感觉像是握住一团炙热的烟火,闪电般松开他手掌。
于仁之冲他说:"走路要看路,不然会出事"。孩童嘴唇发紫,双眼乌青,飞快跑向别处。于仁之冲王中庭说:"他手中含有剧毒"。王中庭:"好险"。于仁之:"放心,有我在,况且这是白日帝都,他们不敢光明正大下手"。
王中庭:"这条街还要走一刻钟,这得防到什么时候"?于仁之:"这个好办"。他虎躯一震,身子忽高忽低,王中庭看到不断有人轮番落地。于仁之纵横街道,然后飞落在王中庭身边说:"走吧"。
二人大步流星,王中庭看到横七竖八,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市民打扮的杀手,竟然有十九人!他哈哈一笑冲于仁之说:"今日好生痛快,回去得多喝几杯"。于仁之:"酒入豪肠,长啸当歌,何乐而不为"?
二人携手走到药铺总店,阿来急忙迎出门外。王中庭:"通知药行各大掌柜,明日全部歇业"。阿来:"是"。王中庭、于仁之骑马朝家中行去。一旁的屋角上,绿影一荡,迅风般冲向后街。
范退思、白夜行、苏半城听见马蹄声响,起身开门走到院里。苏半城:"贤弟,你怎么回来了"?王中庭爽朗一笑说:"进屋商议"。密室内,王中庭讲述方才的经过,范退思"想不到公子如此勇决"。
王中庭:"先生早就提醒过说要注意财富,唐州要想掠夺,还差了一点影响力"。范退思:"当心狗急跳墙,现在就转移到地下钱庄"。苏半城:"王贤弟做的很对啊"。范退思:"我们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唐州一个子也休想得到"。五人相视一笑,豪气满室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