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城谨慎的接过,放入紧身内装。范退思:"一定要在皇甫嵩回去之前赶到,骑我坐骑。"暮云:"苏先生不会功夫,得与马刷上颜色"。范退思:"一时忘了,姑娘提醒得极是,有劳了"。暮云拉着梦蝶,去马棚装扮紫电。
范退思:"苏兄一人需不需要派人护卫"?一名瘦弱的富商说:"先生,苏老板朋友遍天下"。苏半城蹬了他一眼说:"多嘴"。范退思爽朗笑道:"一点也不多嘴,说的正好,当真不用人保护"?
苏半城拿出一片金叶子晃动说:"有这个足够",院内所有人相顾一笑。范退思:"千万小心绿药儿,他认得你"。苏半城:"先生放心,我要是想在洛阳城隐藏,估计没人能找到我"。范退思:"苏兄真是我太平教的福星"。
苏半城:"诸位是我的兄弟姊妹"。范退思:"拿酒来"。小二跑进屋里,端着救盘。盘上有半壶老酒,还有两个酒杯。暮云和梦蝶牵着被化成病态兮兮的黄毛紫电,走到苏半城身后。范退思倒满两杯酒,递给苏半城一杯。
二人端着酒杯,各自不舍。苏半城举起酒杯朝院子里的人转了一圈说:"聚散皆缘,不多久便会相见,我先去洛阳替诸位寻个落脚之地",说完仰起脖子,饮干杯中酒。范退思:"好痛快",他也一饮而尽。苏半城牵着紫电出小筑,几十人送他出谷口,他冲大伙一笑,跨上宝骏,转眼消失不见。
第日清晨,太阳透过薄雾慢慢升起,西园内的一处阁楼上的屋顶,有袅袅白烟,那是汉灵帝的炼丹房。另一处阁楼则是草药味极浓,张让、赵忠在盯着冒着热气的药罐子,二人跪伏在地上,等着汤药熬成汁。
待药物化水,赵忠端起铜盘,张让用白色方巾垫着罐边,小心翼翼的放在盘内,二人亦步亦趋走向灵帝的寝宫。刚过五更,何皇后还未起床。灵帝一人穿着黄色寝服,病怏怏的躺在榻上。
张让、赵忠低着头跪在灵帝榻前说:"圣上,药已煎好,请服用"。灵帝双眼乌青,勉强坐起。他闻见药味,想要呕吐。赵忠慌忙挪动膝盖爬到他面前用手扶着他说:"圣上,可好些了么"?灵帝咳嗽一声说:"嗯,朕不想再喝什么药,灵丹可曾练好"?
赵忠:"听方士说还要二十一日"。灵帝冲他挥挥手,赵忠退后,张让命小太监将汤药端去一边。灵帝:"皇甫嵩将军几日能回"?张让:"三日后"。灵帝:"协儿最近在做什么"?张让:"朝晚伺候董太后,闲暇时熟读经书要义"。
汉灵帝满意的点点头问:"国内政事如何"?张让:"黄巾贼已灭,唯有韩遂闹得最凶"。灵帝:"北宫伯玉不是死了么"?张让:"小月氏人湟中义从胡,带着羌兵立边章为首,韩遂为帅,攻杀护羌校尉征领,金城太守陈一,前不久韩遂率领万骑擒逼扶风园陵"。灵帝惊呼道:"当真"?
张让:"不敢有半点隐瞒"。灵帝:"扶我起来",张让、赵忠替灵帝穿好鞋袜。灵帝:"宣蹇硕觐见,我们出去透透气",二人搀着灵帝走到御花园内。蹇硕带着潘隐快步小跑而来,跪在灵帝面前。灵帝:"起身免礼",二人谢恩称是。
灵帝开门山的说:"蹇爱卿可听说韩遂占了扶风郡"?蹇硕:"微臣刚刚听说便急着赶来"。灵帝:"皇甫将军刚胜不久,正在归来路上,蹇爱卿认为谁能当此大任"?蹇硕:"除皇甫嵩外当数何国舅"。
灵帝:"可他统御羽林军,无法去往西北"。蹇硕:"由此才显出圣上平叛的决心"。灵帝:"宣大将军何进议事"。黄门官飞快上马,朝城外奔去。约半个时辰,董卓带着袁绍卸甲放刃而来。
何进早与袁绍商议,故此有备无患。二人参拜灵帝后,恭谨的策立一旁。灵帝望着何进说:"将军,韩遂叛乱可奈何"?何进:"吾是皇家亲戚,又手握羽林军,当一马当先,责无旁贷。只是韩遂、边章等流,势力极大,待袁绍召集兵马齐备后,我二人共同讨伐,为吾主分忧解难"。
蹇硕身后的潘隐,紧张的情绪才逐渐缓和,他心说:"曹操当真是难得人才,能在层层包围中传递讯息还不暴露"。灵帝仔细一想,寻思何进说的有理,他很疲倦的冲何进和袁绍说:"甚好,绍卿去准备吧"。二人允诺,辞别灵帝而走。
灵帝看着渐热的太阳,头冒虚汗冲蹇硕、潘隐说:"朕累了"。蹇硕:"韩遂攻占扶风郡非同小可,那袁绍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集结大军"?灵帝:"着皇甫嵩和董卓去平乱吧"。蹇硕再也不敢多嘴,他和潘隐跪安离去。
三日后的正午,洛阳城四门大开,一条主街上铺上了朱红色的地毯,市民们欢呼雀跃,不住称颂皇甫嵩和朱隽的威名。平日半个时辰走完的大街,皇甫嵩、朱隽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承德殿上,汉灵帝高坐九重,满朝文武分班而立,在等二人上朝。
太监禀报:"中郎将皇甫嵩,中郎将朱隽入殿",皇甫嵩在前,朱隽次之。二人撩动官袍迈步走向大殿,武官中少了称病在家的何进,还有收压在狱的卢植。仨人跪地山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灵帝:"卿家平身"。
二人称谢,站在中央,汉灵帝手一挥张让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郎将皇甫嵩、朱隽率我东汉精兵,历经大小几十战,凭文韬武略,一举扫平祸乱天下的黄巾蚁贼,为彰显其功,敕封皇甫嵩为车骑将军,领冀州牧。朱隽为车骑将军,封河南尹"。
皇甫嵩、朱隽双膝跪地:"谢圣上恩典"。他倆刚站起,张让拿起另一圣旨:"皇甫嵩听诏"。皇甫嵩:"臣在"。张让:"西羌韩遂作乱,侵占扶风郡的陵园,封戴罪立功董卓为中郎将,同车骑校尉皇甫嵩联军讨伐,即刻动身"。
皇甫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灵帝:"本欲留卿,但形势危急,刻不容缓,老将军为国操劳,实有不忍"。皇甫嵩:"为国尽忠,死而无憾"。灵帝:"好,赐你精兵三万,盼将军早日凯旋"。皇甫嵩:"微臣遵旨,尚有一事禀报"。
灵帝:"爱卿请说"。皇甫嵩从衣袋中拿出写好的功勋表说:"围剿黄巾非我一人之力,卢植将军所受冤屈也尽在表中,还望圣上明鉴"。灵帝:"将军无需担心,只管出征,朕自会还忠良一个清白,封赏有功之人"。皇甫嵩低头再拜,拿着汉节印绶,龙骧虎步走出宫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