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曹操、董卓、朱隽、刘备、关羽、张飞、孙坚、牛辅站在入口处,单见大火呼呼,被风卷起来有一丈多高,火舌临空,火龙咆哮似乎将要把众将吞没。牛辅鼻子哼哼冲皇甫嵩说道:"我劝大家早日班师回朝,看这次怎么向圣上交待"。
皇甫嵩:"自当如实禀报上达天听"。董卓:"那好,反正你是主帅,到时候圣上怪罪也跟我西凉军没有关系"。张飞大声说:"董大人,皇甫将军为国为民与黄巾军大小数百战,每一次几乎都是九死一生,你怎会如此说他"?
董卓轻蔑的看着张飞说:"敢问你属何方武装,在何处供职"?刘备瞪了一眼张飞说:"三弟,不得造次"。他冲董卓拱手说:"备和二弟关羽、三弟张飞自组义军,目前是白身"。
董卓哈哈一笑说:"真是奇谈,平民百姓也敢数落你家董大人"?
张飞胡子一撅,丈八蛇矛抖动说:"放肆,要不是我们引军士杀到,你早就被黄巾乱军杀死,我们好生救了你,你却在这摆什么官架子,老子宰了你"。牛辅单手抚着受伤的前胸说:"怎么莫非你敢对尊父动武?他日禀告圣上,灭你九族"。
张飞气的浑身乱颤说:"索性今日连你一块儿杀了罢"。关羽拦住张飞说:"三弟,不要乱来"。皇甫嵩忙说:"再说一会儿谁也出不去,今日无功而返,他们定会隐匿不见,先会广宗城休整,北方黄巾主力已灭,明日修书呈圣"。
董卓:"哼,大耳朵、长髯公、还有你这不懂礼法的燕人,今日饶你们一命,倘若某天落在我手中,可没有什么皇甫将军,南宫大帅替你们求情"。他一带战马,向外而走,牛辅跟在他身后默默离去。
皇甫嵩冲刘备、关羽、张飞说:"我看三位英雄有报国安邦之志,不如投靠我的麾下如何"?刘备拱手说:"卢植是我师,我们三人就是为他所来,请将军回京后保尊师无事"。皇甫嵩:"原来如此,我早已派人百里传书,何大人已向圣上禀明一切"。
刘备:"多谢将军仗义援手,备不才愿和二弟、三弟助将军一臂之力"。皇甫嵩笑道:"走吧,这里不是说话之所"。他喜收三名虎将,方才的失败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几人引马而动,冲出山洞口,朝广宗城方向掠去。
范退思骑马在前,他半边脸肿起老高,张梁、金坛等执事弟子和受伤的将领各自运功,暂且压制体内的毒气。于仁之单手提着绿药儿,鼠生肖将马前搭着李三变,牛生肖将扶着他的后背。安自在左手不离白夜行伤口处,右手酒葫芦所剩不多的烈酒被他一口一口灌入愁肠。
众人知道,虽然皇甫嵩不会立刻追来,但几大战将身中绿药儿所下的各种奇毒,一刻也耽误不得。所以奋力催动紫电、追风、追云马蹄狂奔,不到半个时辰绕过山外山,来到与山外山相邻的一处半山断崖旁。
范退思看看跟随的苏半城等人,心中想到:"这六七十人丝毫不会功夫,如何能跃入谷底"?于仁之见他紫电马在前不住徘徊,已明他为何苦恼。他冲安自在说:"前辈,你看看夜行兄弟怀中钩锁还在不在"?
安自在翻转白夜行前身,右手探入白夜怀中,二指一夹绳头,绳索握在他手中。安自在一扬绳索,于仁之接住。范退思看着于仁之手中的绳索说:"还是于大哥想的周到"。于仁之提着绿药儿身子飞起,单手一张,绳索笔直的绕着一颗古松树干,缠了好几圈。
于仁之单脚一跨来到树下,将暴露在外的绳头坠上石块。他冲范退思说:"可以了"。范退思:"妙极"。他驱马来到苏半城身边,苏半城不等他说话,下得马鞍,冲范退思说:"我先来"。
范退思盯着苏半城说:"你也中毒在身,千万小心"。苏半城嘿嘿一笑说:"于大侠的手段,一百个放心"。说完话,苏半城弓着身子,双手抓住白绳,双脚瞪着乱石,慢慢向下滑动。过了很久,范退思看到绳子动了一下,才略舒眉头冲富商们说:"他已安全到达,不用一个一个的下"。
一名身穿古铜色宽袍长袖的商人在前引领,六十多人每隔半丈距离,依次行下谷底。范退思冲金坛说:"有劳"。金坛冲他一笑,一名金执事弟子扶着金坛,沿着绳索向下。三十八名金执事弟子鱼贯进行。
张梁被波才和王天纵二人驾着双臂,三人相互错落,手臂互撑下到谷底。紧接着鼠、牛、龙、虎抱着张宝尸身,牛生肖将夹着被打晕了的李三变、雷真、暮云、冯相、小二、梦蝶、阿福、长丐等人也安全抵达深谷。断崖上只剩范退思、于仁之、安自在三人。
于仁之冲二人说:"这些马匹很宝贵,我一人绕过断崖,与你们会和"。安自在盯着他手中的绿药儿说:"不可大意"。于仁之:"放心,她跑不了"。安自在将护盾交给于仁之双手抱着白夜行飘落马鞍。
范退思冲于仁之说:"前辈和我下到谷底,大哥就收了绳索,引马队早些回转"。于仁之:"嗯"。安自在背起白夜行,将白夜行双臂放在他脖子前,左手与他掌心相接,右手抓着绳索,急速向下坠去,数息息间双脚接触到谷底的碎石,抖动了一下绳索。
范退思:"前辈武功,已臻大圆满境界,试问天下谁敌手"?于仁之:"逍遥一人,千里独酌,神龙首尾不相见,不是神仙,胜似神仙"。二人相互一笑,心意互通。范退思冲于仁之一稽首,双手抓在绳索上,他做不到安自在那样,但下坠速度也很快。
不多时,于仁之看到绳子晃了一晃,迈步走向古松树下。他一手拿着护盾,一手提着绿药儿深觉不便,便将绿药儿放在一旁,伸出二指去解绳头上的死结。于仁之弓着身子,正在解结,猛然感到背后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柔风向背后吹来。
于仁之心说:"绿药儿怎么变得那么强?连安老前辈亲手点的大穴也能冲开,方才我的掌风根本没有伤到她,她佯装倒地,是在暗运真力冲破穴道"。这几种想法只是一瞬,绿药儿双掌将要碰到他后背。
于仁之体内真气全出,在间不容发时一个转身,白夜行的随身护盾握在右手。绿药儿双掌与护盾一碰,呜的一声闷响,她感觉浑身如中电击,身子向后退了六步。于仁之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忙封闭鼻息,朝护盾上看去。
白夜行的盾面印上不大的掌印,十个细长指头轮廓向外发出幽幽蓝光,护盾的第一层慢慢剥落。于仁之双脚一错,右手盾,左手掌夹击绿药儿面门。绿药儿待他靠近,袖子一扬,七色烟雾笼罩于仁之的前身。
于仁之左掌拍在盾牌里,啪的一声脆响,盾外面一层好像生了一堵墙,将毒烟隔离,他向后一退,绿药儿杳无踪迹。于仁之忙运功将真气游走全身,发现方才吸入的香气并未侵入体内,双脚掠地,疾步冲到古松的绳索旁。
他一抖绳子,绳子在空中盘旋,落入他手掌心。于仁之一步踏出,身子一提飞上紫电马鞍。白夜行的紫电认识他的护盾,四蹄张开,默默来到于仁之马前。于仁之冲紫电说:"怪不得夜行兄弟称你马兄,好马儿,我带你去见你主人"。
白夜行紫电一声嘶鸣,几十匹紫电、追云纷纷朝它身边簇拥。于仁之拨转马头,冲紫电说:"我们回山外小筑"。紫电马头频点,就好像一位老友要迫不及待与故人相逢,于仁之冲一笑,他骏马四蹄撒开,急冲而出。
白夜行的紫电,率领马队跟着于仁之飞速奔跑。断崖上空谷风响,没有半点人气。绿药儿见于仁之和众宝骏走远,从藏匿的山林间现身。她扶着胸口,张嘴吐出好几口鲜血。聚功丹威力无比,虽然能瞬间提升内功数倍,但药效一过,吃丹的人反受其噬。
绿药儿强运真气,冲破被安自在封住的大穴,又被于仁之亘强的大力所震,气海内诸气翻腾,如置身火炉中难受。她吓得花容失色,慌忙伸手抓起腰间的药囊灵药,一口气吞了好几颗红色药丸,随后双膝一盘,运功镇压体内肆虐的真气。
她是万毒夫人不出世的嫡传弟子,炼毒功夫天下无双,配药之术可以说是青出于蓝。方才所食的丹药无一不是她花费数年心血而成,非是一般行走江湖的游医骗人之物所能比拟。方才还四处游窜的真气,经灵药辅佐,又加上她真气疏导,不到一刻,恢复如常。
她感慨再也不能像刚才吃了聚功单那样,一人连伤白夜行、范退思、金坛、张梁、鼠、虎生肖将、一二十名金执事等诸多江湖顶尖高手。她站起身来,听着夏虫低吟,松桃如海,向断崖空谷微微一笑,绿袍袖子一摆,转身消失不见。
于仁之一人领着马队,但听蹄声隆隆,他衣带飘飞,不住长啸,以消遣胸中郁闷。啸声过后,于仁之心说:"我怎会如此大意,能轻易的将她放下?只是两三年未见,绿药儿的功力怎会精进如斯?莫非她也碰到高人传功?依她出手来看,招式无任何变化,只是内力有点怪异。"
他仔细想着与绿药儿交手的细节,内心豁然开朗。心说:"看来绿药儿是服了什么丹药,才造成她内功瞬间提升数倍,好厉害的万毒夫人,虽死却留下无穷祸害。"其实她猜的大部分都对,只是绿药儿练成聚功丹之成就早已超越万毒夫人。
夜行肯定是中毒之后,没有立刻阻止体内毒气扩散,要不然安老前辈不会寸手不离他伤口。他越想越着急,因为绿药儿已逃,那中毒的几位怎么办?安老前辈虽然内力深厚,怎能同时救下这些人?于仁之想及此,用手一握紫电缰绳,宝马被他大力一带,身子一顿,向前疾驰冲去。群马怒吼,快速绕过半山断崖。
约半个时辰,于仁之来到谷底入口,他遥遥望见先前搭建的小筑还在。谷中的不知名的山花发出明亮的光芒,地底温泉暗涌,清风吹来一扫刚才的惆怅。他纵马如飞,惊起萤火虫飞上天际。安自在盘膝而坐替白夜行疗伤,听到马蹄声冲范退思等人说:"仁之回来了"。
范退思向外走出,其余人跟在他身后,众人看见一团灰影,携着紫电、追风群马疾驰而来。暮云开口说:"糟糕,绿药儿逃走了"。众人一惊,努力朝于仁之望去。范退思也看他两手拿着绳索和护盾,除了跟随的马队并无一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