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的真切,呆立在当地,极为震惊的盯着于仁之的鹰眸,单见他神威不凡,不由得吓得呆了。于仁之冲后面的人说:"别再向前来了,赶紧滚回京城"。第二队的弟子脸上显出犹豫之色,突然听到最后面的魁梧弟子说:"谁敢后退,铁剑无情"。于仁之:"你很可恶"。他不理站在那里的弟子,走到六匹军马前,猛一转身抓住一匹马的前后蹄,马儿一声嘶叫,众人看到于仁之竟然生生的将大马举了起来!他们禁不住轰然叫好说:"真是霸王在世,这等神力我们还怎么好意思再打下去"?于仁之真气鼓荡双手一推,军马越过人们头顶砸向最后那名提剑的魁梧弟子。他正准备训斥这帮人胆小怕死,抬头看见一个庞然大物向自己压过来。他拽起所乘之马的缰绳想要逃跑,可是他的军马还没来得抖动四蹄,空中的大马便压了下来。魁梧弟子的马儿被压倒再雪地,他活活被压死。
弟子们纷纷抛下铁剑,向于仁之跪倒一片。于仁之:"要是回去无法交代,你们去太平总坛吧,就说要投靠天枢道人,大贤良师定不会为难你们"。众弟子齐声说曰:"多谢于大侠救命之恩,多谢于大侠救命之恩,多谢于大侠救命之恩"。于仁之:"快去吧"。弟子们纷纷上马,朝着山外山疾驰而去。于仁之跨上马鞍,打马奔向落霞山的去处,与范退思等人汇合。
白夜行引着一队追兵向右侧跑去,他轻功极好,本想弃马展开神行术,但见后面的追兵有三十人,还是保存体力为好。他和于仁之一般想法,见后面没有别的追兵便停在一处石堆旁。这是个天然的乱石阵,尖凸的石头东一簇,西一团的披着大雪的外衣耸立地表。白夜行站在马鞍上看着后面的三十名黄巾军。军士长说:"偷儿倒是会找地方"。白夜行:"这边风景很好啊"。军士长:"你以前也是主人的属下,为何会倒戈相向"?白夜行:"噫,你竟然知道我曾经误入歧途"?军士长:"我知道我们打不过你"。白夜行:"那还追来"?军士长:"身不由己,别无选择"。白夜行:"善恶在一念之间,你们走吧"。军士长:"往哪里去"?白夜行:"天下之大那不能去"?军士长:"也是,也对,也罢"。
忽然他的眼神一动,左右两面四柄铁剑飞速向白夜行袭来。白夜行眼神一寒盯着军士长说:"还会迷惑敌人,有点长进"。四柄剑一把冲着他的面门,一把袭击他前胸,一把冲着他腰部,一把刺向马腹。白夜行护盾张开,上面的两把剑击中盾面,他一带缰绳,下面两柄剑贴着马的肉皮和他腰身而过。军士长一挥手,二十九人纵马冲向白夜行。白夜行身一动,站立马头。脚尖一点,腾空而起。他速度快的几乎肉眼看不到,军士们只觉得眼前一花,白夜行凭空消失。然后就听到惨叫声和铁剑落地声不绝于耳。白夜行复又站在马头,双手叉腰盯着军士们。军士长看着一干人等纷纷坠马或死或伤感到大势已去,他双腿夹着马肚,调转马头向后急窜。
白夜行站在那里仍然无动于衷,看见他快要消失于眼前时,一飞冲天。军士长正暗自庆幸他没有追来,就看到前方站着一人。他心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奔到近处一看,那不是白夜行是谁"?他心说:"穿云燕,穿云燕,燕子的速度如何及得上他"?他见白夜行不动,横下心,铁剑顺着马势,迎头斩下。白夜行口角含笑说:"太慢了"。他不避威猛的剑招,身子一晃,从军士长后面飞出。双手推着盾牌,将军士长脖子砸断。军马依然向前奔跑,他踩着军士长未落下的身子左肩,飞坐在奔跑的马鞍上,抓住缰绳,朝着落霞山赶去。
于仁之本想着自己未曾过多的打斗,应该是第一个到的,白夜行心想自己速度最快也应该是第一个到,可是当两个赶到汇合点的时候,发现范退思、王天纵正和安自在坐在雪山上说笑。波才睁开双眼,时而能接上一两句话。几人的不远处躺着六名黄巾弟子。于仁之停住军马,白夜行紧跟他其后,也勒住辔头。二人对视一眼,相互微笑,下马向四人走去。范退思见于仁之和白夜行相安无事归来便高兴的说:"于大哥,夜行兄弟快过来"。白夜行走到近前说:"安老前辈,您什么时候到的"?安自在:"刚替波才清除体内的瘀伤,在这等候你倆"。白夜行:"这么说,您已经回来近半个时辰了"?安自在哈哈一笑说:"我没跑多远,看到有六个人朝这里追来,就快速的将追赶我的三十名弟子一一点倒了,这几个小子想趁人之危,被我一并料理了"。
白夜行不再发问,于仁之大笑说:"前辈性格如烈火,侠肝义胆,实乃我们学习的楷模"。安自在:"一辈子就这么个急脾气"。范退思:"有老前辈在,是江湖之福"。安自在:"只可惜我的好酒都倒进了树林里,这时没有酒助兴啊"。范退思:"难得相逢,就着茫茫白雪代酒也是一桩快事"。安自在:"你如此豁达,倒胜过老头子了,好,古人以茶论风雅,今日咱们就雪话相逢"。他本是苍茫浪迹的天涯客,对许多规矩也不在乎,率先抓起一团雪,放入口中。范退思、王天纵、于仁之、白夜行各自抓起白雪,双唇鼓动,吃个不停。波才心中说:"人常道江湖中存在不少风尘奇侠,今日一见大开眼界"。安自在问范退思:"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范退思:"我们在明,唐州在暗,凭借我们的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救出马元义等人的,准备先回总教"。安自在填了一口雪说:"嗯,即便功夫再高,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也只能智取"。
范退思:"谨听前辈教诲,若不是您老人家施奇招相救,我们恐怕凶多吉少"。安自在:"你也很不错,即便我不出现,我想你也定下逃跑的计策了"。范退思:"有是有,但绝对没有那么顺利"。安自在:"我那几个爱徒还好吧"?范退思:"暮云姑娘甚是想念您,小二跟随冯相已经掌握入门的功夫"。安自在:"有你和于老弟在,我就放心了,天色将明,我该走了"。于仁之:"怎么,前辈不随我们同去么"?白夜行:"就是,还没有好好说说话"。安自在:"我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到过,不少美食等我品尝"。范退思知道他去意已定,抓起身旁的雪团双手捧着说:"我敬前辈"。于仁之三人同时举起雪团说:"敬前辈"。安自在笑着说:"好个与众不同的雪饮,我也干了"。他拿起雪团,一大口吞了下去。范退思三人站起相送,安自在挥挥手说:"有缘定会再见"。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于仁之望着白雪覆盖的山丘说:"我到了前辈这般年纪,也能如他这样,该多好"?白夜行:"来去匆匆有人觉得快意,有人觉得自由"。范退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二人同时瞅着范退思说:"好有诗意的八个字"。范退思脸色一红说:"听别人讲的,听别人讲的"。于仁之看着波才问王天纵:"你师叔没事吧"?王天纵:"安老前辈已经替师叔清楚体内瘀伤,需要将养"。范退思:"天色放亮,我们回山"。一行人上马,向山外山赶去。
范退思几人驾马车赶往太平总教,一路上并不多话,因照顾波才的伤势,尽管马元义等人的处境险恶,但他们并未着急赶路。约莫过了半月,才赶到冀州城。时值腊月二十三,是农历小年,虽然遭遇不景气的光年,各家各户仍张灯结彩,除尘祭灶。如果你去往大部分人的家中,便会发现伙房内除了灶神之外,还张贴了大贤良师的画像。太平教根据地在冀北,几年的发展信徒早已遍布天下。
几人下马,纷纷遮着面,避过城防官兵的搜查,依次牵马来在大街上。他们经过一家茶馆,并未停下,忽然看到一名身穿葛布道袍的道士冲他们走过。范退思打量此人约莫三十来岁年纪,相貌平平,留着一撇山羊胡。于仁之鹰眸电射,看此人腰内隆起,显然是带了兵刃。他走到范退思的面前小声说:"好像是太平教的弟子,不知是敌是友"。范退思:"静观其变"。那道人不与他们答话,经过他们身旁突然刮起一阵和风。
待他走过,范退思的手中多了一个布条,他打开看了一眼对其余人说:"跟着他走"。于仁之:"他是接应我们的人"?范退思:"正是"。几人牵着马匹不紧不慢的跟随那道人的后面走去。道人感应到他们会跟来,也镇定的的往前走。出了城门,来到衡水河畔他停下脚步。白夜行说:"朋友,现在你可以大声的说话了"。他转过身冲范退思一躬身说:"拜见天枢道人"。范退思:"我们知道回山的路,何故要接应呢"?
道士说:"弟子是大贤良师门下金执事之一姓张名雷"。范退思:"难怪看着那么眼生,你竟然是大贤良师的密门弟子之一"。张雷:"天枢道人好严厉,这次我现身并非有别的意思,而是因为唐州在教众安插的有探子"。范退思:"抓出来了么"?张雷:"他(她)藏的极为谨慎,一时半会还未查到端倪"。范退思:"这名密探定是经常接触大贤良师的人"。张雷:"不错,还有一件事,这次先师让我来是想告诉天枢道人,刚才冀州城的街道上藏了不少杀手"。
于仁之:"我仔细的感知过,没有发现任何危险的气息"。张雷:"这批杀手不是武功高强之人,而是最普通的老百姓"。范退思:"难怪能骗过个中高手,唐州的手段倒也高明,这着我倒没想到"。白夜行:"是了,大街上的普通人才会让人防不胜防"。张雷:"所以我才会一直领着几位到了此处"。范退思:"你想不想抓住那个密探"?张雷:"天枢道人可有办法"?范退思:"我们再回去一次"。张雷:"我不能让你们再次涉险"。于仁之:"先生的意思是"?范退思:"引蛇出洞"。白夜行:"怎么个引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