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听军师的"。范退思:"先回广宗,明日得麻烦金坛兄弟和执事弟子们作法"。
金坛拱手说:"一切听先生的安排"。范退思:"如此有劳了"。他一拨紫电马头,向密林外冲去,于仁之等人紧跟其后。波才留在最后,亲自看着黄巾兵将塔台拆毁,把毛竹和木台阶埋在地上,用草木掩埋后才带领几人回城。
宗员的头发被大火炙热燃了少许,他盯住满目疮痍的现场和不安的军民,坐在一处圆木上内心陷入沉思:"会是谁下手这么干净利索,那么多的巡逻兵无一人发现"?他现在恢复了冷静,略一思索定是前日那些张角手下的武林高士所为。他突然想到:"这帮人来到城内绝不会纵火之后没有其他的动作。"
宗员:"既然他们能悄无声息的烧了我的粮草,为何不暗中刺杀我"?他站起身来冲卫士长说:"现在是何时辰"?卫士长:"将近五更天"。宗员撇见行走的兵士队长说:"你过来"。队长躬身施礼:"将军有何吩咐"?宗员:"怎么没有瞧见守城的兵士换班"?队长:"是啊,以往五更之前会有人从城楼上下来啊"。
宗员双眉一挑说:"快去看看城门的兵士"。他提剑向前,兵士队长和卫士长快步奔跑。,约有一千兵士跟随其后。宗员边跑边额头冒汗,他接连转过熟悉的大街,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心说:"但愿还来得及,但愿你们没什么事"。当他跑到城楼下,看到横七竖八倒地的兵士身子时,内心陷入莫名的悲凉中。
卫士长见他站在那里,也看到了眼前的惨状,他命众卫士上城楼上查看。几十人踏上阶梯,两旁尽是尸首。卫士们上到第二层,也是如此。他们爬到顶层,城垛、台阶,发现全是倒下的守城兵。一卫士查看死者的伤势,奔到宗员身旁跪地说:"五百守城兵全部身陨,并且大部分是一招毙命"。宗员无力的瘫软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一千兵士和卫士们跪地,卫士长冲宗员说:"将军,您要挺住"。宗员忽然发笑说:"我怎么没想到,怎么没想到"?
卫士长:"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全城上下没有一个人看到,莫非是什么鬼怪所为"?宗员怒道:"乱讲,再多说一句废话我杀了你"。卫士长:"小的胡说,请将军息怒"。宗员撑着剑勉强站起身来对卫士长说:"厚葬死去的兵士,稳定惶恐的市民,加强城防,从今日起冀州城彻夜灯火通明"。卫士长:"遵命",一千兵士默默的搬运死去的尸体,卫士长掺着宗员向他的院子走去。
宗员一队人走在大街上,忽然看到广场的众市民乱作一团。卫士长冲一卫士说:"去问问怎么回事"?卫士抓住一名老夫说:"你乱喊什么,大火不是已经被扑灭了吗?"老夫激动的说:"昨晚来了妖怪,烧了粮草库,杀了五百守城兵"。卫士长大声说道:"你怎么知道守城兵遇害了"?老夫拿出一个黄色的布团说:"刚才从天而降的就是这些,上面用鲜血写的清清楚楚,不信你看"。
卫士长一把抓住布团,他急忙展开看到上面血迹斑斑,的确是用血所写。他走到宗员身边,把布团交到宗员手里。宗员看后双眉一皱骂道:"一派胡言"。卫士长瞅瞅上面的字说:"这定是张角那厮用的妖法所为"。宗员看到被吓的四散乱窜的市民说:"派人收了布团,将他们聚在广场上,我有话说"。卫士长允诺,派人将满街市民手中的布团缴在一处。
广场上,所有冀州城的市民聚在一起,在等待宗员的到来。不断有人议论说:"我看上面写的不假,除了妖怪横行,没有更合理的解释,昨天的大火和死去的守城兵之事"。另一人说:"可不是,我准备今天开城门后离开冀州,逃往京都"。一人说:"粮草都被烧完了,冀州城早晚被攻破,听说那黄巾张角下的黄巾门徒各个会用道法,能调动满天的神魔仙人,宗将军怎么会是对手"?
另一人说:"我也准备走啊,昨晚差点没死在大火中"。议论越来愈多,人声鼎沸。市民们陷入极大的恐惧情绪中。这时,宗员引着众卫士走向广场中央,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宗员没有什么铺垫,推门见山的说:"你们手中的黄布团我也看了,不要相信上面的荒唐言论,这一切都是太平贼张角的阴谋"。
一名胆大的老者说:"要是敌军来攻,将军能坚持几日"?宗员:"董卓大人正星夜前来援助,至于老伯说能坚持几日,宗员不敢让蒙冤的卢将军失望,会用项上人头与冀州共存亡"!他声若洪钟,气势激荡在清晨的广场上,市民们的疑虑暂且被打消。开口的老者问:"董卓大人什么时候能到"?宗员:"已过西安,十几日便达"。
老者:"我相信将军和守城兵士"。宗员冲老者躬身施礼说:"多谢老伯"。他命令卫士们把收集的布团当街焚烧,市民无不拍手称快,各自走回家中。宗员捐出自己的俸禄,安抚在大火中受灾的市民,直忙到深夜才回到住所。
冀州城的大街两边,到处有兵士来回走动。天色大亮,黄色的布团依旧落满整个城内。宗员下令烧了一批,没过多久,又落一批。接二连三的谣言让宗员恼怒异常,可是他对空中所落之物除了烧毁,没有任何办法。市民们虽然表面无事,内心已经变得极为不安。
广宗城内范退思的别院内,金坛和金执事弟子们,围坐成一个圆形,金坛率领众人口中真言不停。圆圈外范退思、于仁之、暮云等人和四生肖屏气凝神,盯着他们作法。随着金坛的啸声变大,三十九人双掌上下合扣,掌心有红色的气体冒出。气体在他们真元和口诀的催动下,聚在半空中,向冀州城缓缓飘去。
这些红色气体中包裹着若有若无的黄色布团,随着风,冲入冀州城上空。布团上原本无字,到了空中,昨日死去的兵士未清干的殷红鲜血依附在布上,搅得城内人心不安的十六字自然而成。让宗员无可奈何,烧了又落的布团便来源于此。
于仁之冲范退思说:"先生,他们已经连续三天作法,这样下去恐怕身子会吃不消"。范退思:"我明白,再撑下去一波,就足够用了"。于仁之:"莫非先生要换新的法子"?范退思:"然也"。随着二人的对话结束,金坛和执事弟子们缓缓收掌,依次睁开了双眼。
范退思慌忙走上去对金坛说:"各位辛苦了,还有最后一回,便大功便成"。金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没关系,可以坚持"。范退思:"让你们如此消耗,我心里过意不去"。金坛笑着说:"只要能帮师父和黄巾兵们出的一口恶气,再作法三日也心甘情愿"。范退思:"天公将军的伤势正在逐渐好转"。
金坛:"这是我最担心的,也是我最希望听到的"。范退思:"宗员现在估计正在烧这些布团,诸位暂时收功吧"。金坛一拱手,谢过范退思,三十九名执事弟子站了起来。鼠生肖将冲范退思施礼说道:"先生,接下来是不是要进攻冀州城了"?范退思:"不,我们还需要再行一步棋"。
鼠生肖将:"难道这两次我们的所做所为还不够么"?范退思:"民心已经大动,只是军心仍然坚不可摧"。鼠生肖将:"为何"?于仁之接口说:"先生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冀州城内乱"。鼠生肖将:"佩服,佩服,没想到先生用的连环计"。范退思笑着说:"上兵伐谋,明日起命人骂战,我想将冀州城中的军心的最后一股自信给消耗殆尽"。
小二:"我们怎么做"?范退思:"许久没有下棋了,在城门外密林处安营"。小二:"好嘞"。波才:"军师需要带多少兵"?范退思:"不用带兵"。波才惊道:"这未免也太冒险了"。范退思:"自古兵行险招,我想诈宗员一诈"。波才:"可是毕竟冀州城中有两三万兵士"。范退思一扫众人说:"有你们足够了"。
白夜行:"先生胆子真大"。范退思:"我想试一试"。众人允诺,波才传令骂战手准备。他边走心里一阵嘀咕道:"这样行吗"?范退思并非一点兵不带,他让广宗城里的黄巾兵每隔三里,布置一个大营,每营一千兵士,营盘上旌旗招展,浩浩避空。后营中的兵士见到前方传讯响箭升起,立刻来救。
第二日,范退思领众将骑马飞驰,不到半日已来到冀州城外的密林大营下。范退思下马回营,和于仁之对弈下棋。营中战鼓擂响,一排骂战手站立城下,大嘴喷洒,唾液横飞,骂的极为难听。早有兵士飞报宗员,城头上方兵士罗列,严阵以待。
宗员问传话的兵士:"敌军来了多少人"?兵士:"密林处只有一座大营,不到一百人"。宗员双眼一蹬:"什么"?兵士:"城门外敌军骂手在讨战"。宗员握着腰中佩剑说:"众卫士,同我去看看"。卫士长允诺,令几十近身卫士跟随宗员骑马朝城门而去。
宗员还未下马,就听到难听的字眼传入耳中。他表面平静引着众卫士拾阶而上。城楼的兵士见宗员过来,纷纷跪地施礼。宗员:"罢了"。兵士们起身尾随他来到城门口正中间。此时,骂手们骂的正欢,他们嗓门极大,所有守城的兵士尽数听在耳中,不觉胸中怒气上升。卫士长冲宗员拱手说:"将军,这实在欺人太甚"。
宗员盯着站在楼下一排的骂手,向远方的密林望去。只见确有一处孤营,大旗上写着"天枢军师,范"字。他见营前,几十人或站或坐,显得甚是悠闲。他没有理会卫士长的言语,继续向远处望去。再一看,只见密林后方约有露出寸许的长旗杆和飘带。宗员冲卫士长说:"你看看哪里,是不是敌军的旌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