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药儿望着范退思,感觉他身上透出一股平和的气息,与身边的十几名高手同时散发出的吞噬一切狂暴之力形成鲜明对比。范退思的气息虽然不那么直接,但在肃杀的气息中丝毫不示弱,就像一叶扁舟在大海里追逐旗舰,不但没被吞没,似乎有超过之嫌。
绿药儿一声媚笑,冲范退思说:"赫赫有名的范军师,两日不见进步惊人"。范退思:"这得谢谢你的剧毒,才有了现在的我"。绿药儿绿衫宫装一动说:"这么说我所做之事反倒成就了你"?白夜行:"呸,唐州莫非吃了十常侍阉人们的化妆之物,他属下怎么各个油腔滑调"。
绝影:"放肆,唐大人深谋远略,岂是你这个偷儿能理解的"。白夜行捂着鼻子说:"好臭"。绝影怒极,黑衣一动,双掌拍向白夜行。白夜行神行步向后连退七步,避过绝影猛烈的杀招。绝影站在那里说:"你的护盾呢"?
白夜行:"对付你还要爷爷的随身护盾"?绝影笑道,好小子,你剧毒刚解,我看你能撑到几时。他双拳横进,身子似离弓铁箭,朝白夜行击去。于仁之双步一踏,挡在白夜行身前,双拳忽的蹦出,二掌相接啪的一声绝响,于仁之向后退了三步,绝影退了两步。
绝影头发狂乱迎风飞舞说:"今天你们都得死"。于仁之虬髯动说:"放马过来"。绝影身形飘忽,围着于仁之连出七掌,于仁之身法凝重,呼呼呼接了七招。白夜行白衣一晃,朝着绝影全身上下踢了七脚,绝影无踪术施展,方圆七尺的圈子尽是黑影,白夜行七腿全部踢空。
于仁之一拳迎着他面门砸去,那名赤脚农夫说:"想车轮战么",他话音刚落双脚踏裂地面碎石,一掌对上于仁之单拳。二人各退一步,停止身形。农夫笑道:"神力游侠好像没有当年勇"。于仁之:"观田客倒是进步也不到"范退思朝那农夫说:"你要是两天两夜运功疗伤,可能一战"?
观田客:"啰嗦什么",今天只是拼命,别的无他求。"他抽出后背锄头握在手中,自左而右轮开,猛烈的击向于仁之。于仁之单臂一挥,架开锄头,二人斗在一处。绝影与白夜行各施生平绝技,只看到一点白影和一点黑影来回晃动,刚开始还能分辨,后来快的分不清是谁。那名富贵的微胖中年汉子微笑盯着张梁,眼神尽是贪婪之色。
绿药儿:"半财神你要是杀了他,几辈子都不会再为钱财担忧"。那人哈哈大笑说:"我不要什么几辈子今生足矣"。他白嫩的双手露出袖子,指甲修长,灵敏的晃动身子,一闪来到张梁身前,十个锐利的指头,抓向张梁前胸。
张梁青色法剑一晃,砍向他手指,半财神嘿嘿一笑,指甲弹在剑身,张梁随着他的大力向后一退。金坛心说:"好强的内功",他身子斜着,双拳横出击向半残神左肋。半财神五指一滑他拳面,金坛的坚硬的铁拳背破开一个口子。
张梁青剑刺向半财神左耳,版财神一掌拍开他剑招,一掌挥向金坛。张、金二人连斗一人,打成平手。两名戾气很重的道士一左一右直奔张梁而来,龙、虎生肖将锦衣一震,落在二人眼前。二人不由分说生锈古剑左右交叉一攻龙生肖将右肋,一刺虎生肖将左肩。
双将同时双掌合十,夹住剑身。二道士白眼一撇,腕骨一翻,看似生锈的古剑,锐光骤。龙虎生肖将的掌心被割破,二人心说:"这两把剑好古怪",双将大力弥漫,一掌一掌的袭击二道周身,避开锈剑锋芒。
三名孪生濑头乞丐,分左中右三路快速朝暮云而来。冯相单手抱着古琴,右手快速拨弹《归风送远曲》,他内力全部注入琴弦,曲调慷慨激昂,抑扬顿挫,似千军万马攻坚城。左路的乞丐说:"好像能迷惑人心智",右路丐说:"小小把戏,不足为道"。
中路乞丐大声说:"你这点本事,胆敢在爷爷面前撒野"。三人身形一线大口一张,真力同时吐出说:"破"。冯相琴弦崩断,吐出一口鲜血。三人眼前尘土飞扬,暮云舞步迷乱,红衣摇摆不停,围着冯相连晃五步。三丐哈哈大笑,左路乞丐说:"她是我的"。
右路乞丐说:"还轮不上你",中路乞丐:"滚一边去"。三人双脚点地,纷纷抓向暮云。鼠、牛生肖将勃然大怒,鼠生肖将朝左丐左肩一掌拍出,牛生肖将往右丐右肩一拳打去。中路乞丐闪电后退,双臂一撑左、右丐两丐后背,令人内力横赠,一挥拳,一出掌,与牛、鼠生肖将撞在一处。
鼠牛生肖将向后一退,猿臂震得酸麻。左、右二虎口隐隐生疼,也自惊骇。中丐疾驰冲到暮云身边,挥手变成指朝她抓去。左、右丐与鼠、牛生肖将打的旗鼓相当。范退思:"好不要脸"。他青衣一晃,挥拳朝那欺负暮云的乞丐打去,巴蜀老三,身子如巽风般投向范退思,将到他身前,一脚凌空蹬往范退思左肋。
范退思身形逆转,躲过开碑裂石的一脚,暮云全身上下被中丐气劲笼罩,顿觉呼吸困难,她移动不得半步。暮云金钗见于仁之酣斗观田客,拼尽全力拿着金钗,朝自己脖子点去,以死明洁。冯相强运真气挡在她身前。范退思双掌逼退巴蜀老三,冲冯相喊道:"不要"。
安自在罡气急吐,身子闪电般飞起。断臂双怪挥动铁链,身子飞向半空,链子应手而出,击向安自在。安自在左右双掌,握住铁链,罡气一吐链子被他用内力烧的火红,一条火龙急速冲向二人。二人放开锁链,一出右脚,一出左脚踢动铁链头。
铁链在空中一弯,发出呼呼声响缠住安自在双腿。安自在身子下坠,两怪挥出双掌朝安自在袭去。安自在葫芦脱手,向中丐后背脊柱骨砸去。中丐一拳打在冯相胸口,冯相胸骨碎裂,身子倒地。暮云哭出声来说:"师兄"。
安自在的葫芦将要砸中那丐后背,陡然间一个竹子大烟筒来势迅猛,同安自在的葫芦一碰,劲力大的异乎寻常竹竿头爆开向后飞去。范退思挥手抓住烟杆,真力一吐,捏碎大烟筒。那名似病鬼的中年人身形暴起,一掌拍向范退思前胸。
范退思同出一掌,二掌啪的一声巨响,范退思向后连退三步,嘴角流血。烟鬼气海翻腾,退了两步,吃惊的望着范退思。中丐哈哈一笑,伸手抓向暮云。于仁之挥手夺过观田客的锄头,朝中丐夹着劲风冲去。中丐双掌一挥,锄头在他面门前三寸处,不住颤动,落入地面。
观田客兵刃被夺,暴喝一声,衣服被真力撑开,双拳击向于仁之面门。于仁之也不躲闪,情急之下气海内真气四处弥漫,双手抓住观田客的手腕,一声开天巨响,观田客臂骨咯吱咯吱的乱响,疼的仰天大叫。于仁之一头顶在他心口,观田客心脉全断,死于非命。
中丐的手掌将要触及暮云一角,看见观田客的身躯朝他砸来。他飞起一脚正中他心口,观田客的尸身被中丐踢得飞上空中三丈。中丐看到眼前玄衣一晃,一双肉掌,携着千钧之力,排山倒海般向他压来。中丐全身被劲力封住,见退无可退,双掌与来掌相对。
砰的一响,中丐双臂巨震,身子飞向后飞起。于仁之双脚一踏,待他落下,一拳砸中他前胸,中丐运起全身修为,护住胸口,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于仁之双脚紧跟铁臂一挥,扫中他右耳,中丐气海崩塌,五官扭曲,真气从耳孔疯狂窜出。
于仁之玄衣大袖一挥,弓步屈膝,双拳打在中丐左跨,只听到他全身如竹豆子爆响,似一团烂泥瘫软在地面。白夜行累得嘘嘘出汗,从间隙中说:"于大哥,打的好"。绝影一把拍向白夜行面门,白夜行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一招。
左右两丐急的哇哇乱叫,承受鼠、牛生肖将的铁拳重击,双手桥接,心意相通,双掌叠加,急若流星朝于仁之袭来。于仁之铁拳挥出,三人同时退后半步。于仁之忍住翻腾的气息,暗自压下一口将要喷出的热血。
双丐再次挥掌,于仁之再接双掌,向后退了三步,二丐退了一步。于仁之再也支撑不过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小二、王天纵望了一眼,一挥铁剑,一出匕首,击向双丐。范退思躲过烟鬼一拳冲二人说:"回去"。
二人刚一犹豫,双丐双掌又至,王天纵、小二兵刃被打跌落,坐在地上连吐几口鲜血。于仁之双脚踢出,匕首、铁剑激而出朝二丐面门袭来。二人松开连接双手,分别抓住匕首、铁剑。鼠、牛生肖将身子横掠,挥掌向二人背后袭击。
双丐听到背后风声异响,一扭头朝鼠、牛二生肖将伸出双拳,拳掌互搏,如春雷般鸣响起。四人分开身形,鼠、牛生肖的额头冷汗频出。于仁之身子一动,飞在半空双腿点向二丐后背。鼠、牛生肖将各向前夹击二人。
双丐一左一右飞出,双手又接,一人斗于仁之,一人对抗鼠、牛生肖将。安自在与独臂双链怪客,前前后后拆了几十招,未分胜负。安自在心说:"这俩人怎么断了一臂,功力比原来高了一倍?还有二人发誓不入中原,为何背信弃义"?其实他倆当时只是表面屈服,心底发誓要杀掉于仁之。
但一想到安自在神功盖世,于仁之神力无双,去山中修炼。二人在一古树中,得到一本残经,上面记载着一名独臂人高深武学。他倆怎么也参不透个中道理,有一天一人看到一只少了一腿的豹子,上下跳跃,仍然歼灭一群围攻之狼。
二人灵机一动,挥链各断左臂,才学得经卷上的古怪内力,所以这次有恃无恐的敢犯群雄,再履中原。范退思与那烟鬼斗了半晌,但觉他招式古怪,圈、脚、掌都从不可思议方位打出。他见绿药儿好整以暇的站在战局外,再看张梁、白夜行等人败迹已现,范退思感到从未向今天这样有莫大的压力。
绿药儿扭头向右方一撇,难掩高兴神情。她冲战团里的人说:"绝影前辈说的不错,你们今日都要死"。范退思趁着间隙向右一看,只见一队禁卫军,不慌不忙的踏步向湖岸而来。三百人黑甲鲜明,各执佩刀,双脚踩在碎石上,世外空明的幽谷被黑色笼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