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枫瞧他们俩竟如出一辙的猥琐,因而顿时想要狠狠地怼上两句才能解气。
可由于刚刚酒喝得有些快了,此刻他的脸色有些红涨。
这时,他摇着头稍有醉意地说道:“向来高风亮节的枫爷我是这样的人?再者说,要是韩骓这么说我,也就算了,你蒋伟诚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是谁帮你给那个什么桐的...写情书的,啊?是谁啊?”
此事韩骓并不知晓,于是他的焦点便又火速转移到了蒋伟诚身上。
蒋伟诚闪烁其词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可此时,空腹下酒的洛景枫突然觉得胃肠很是难受,紧接着,他便快步走了出去想赶紧找到茅厕排泄一番。
茅厕在后院,洛景枫找到好半天才找对地方。
释放过后,他算是清醒舒服多了。
于是镇定了少许的他又大步流星地准备走回去。
而他刚想走回酒楼,却见一纤弱女子端着高高的一摞盘子迎面而来。
可能是洛景枫从茅厕出来的太过突然,这女子一见有人猛地窜出,心里登时一阵慌乱。
而更倒霉的是,她的脚底也同时硌到了一块石子,接着身体微微侧倾,差点栽倒。
不过好在她又及时矫正了过来,可不幸的是,最顶端的几个盘子却纷纷滑落而下。
紧接着,只听“啪,啪,啪”几声脆响,盘子接连着地,无一例外,全部粉身碎骨。
洛景枫和那女孩子当即双双吓傻了眼,干杵在那,谁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那女孩才缓过神来,半张的小嘴也渐渐合了上。
她心中虽有怨气,但也只得先放下手中那摞盘子,俯下身去拾那几个落地盘子的碎片。
洛景枫见状想去帮个忙,于是也随即弯下了腰来,同她一起去捡那些瓷盘碎片,嘴上还随口呢喃道:“我帮你吧!”
可那女孩一面麻利地捡着,一面回他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语气中却透着淡淡的冷。
虽听人家这样讲,可洛景枫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就在这时,他扭头瞥了对方一眼,却见这姑娘长得十分清丽。
咦?
这不是培英女校的那个霍雨桐么?
眯起了眼的洛景枫仔细端详了对方后竟有了重大发现。
今天自己能来陶然居大吃大喝,还是拖了这姑娘的福呢,真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里端盘子做劳工。
可见那霍雨桐始终没有正眼瞧他,不知为何洛景枫的心中竟升起了一丝失落感。
奇怪!
她又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干嘛同情心泛滥?
想到这,洛景枫的心渐渐舒服了些。
很快,霍雨桐收拾完碎片,便端起那摞盘子去了后厨,而自始至终她都没看身旁的男子一眼,只因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待会肯定得被掌厨呵斥,这下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好办法的她只能心事重重地向后厨走去。
洛景枫见其渐渐走远,心中不免合计起来,她为何会在这里做工,竟还能在培英女校上学?而自己明明听人家说只有官宦富商家的女孩才能进的了培英。
接着,他加快了脚步速速赶回了雅间辋川居。
刚一进屋,还没落座,他便呼哧带喘地对蒋伟诚说:“老蒋,你猜我刚刚见着谁了?我保证打死你都想不到!”
蒋伟诚和韩骓瞧他那慌里慌张的下作样子,都甚觉好笑。
这时,蒋伟诚不紧不慢地悠悠回着:“少装神弄鬼,既然打死都猜不到,那你就少装蒜,赶紧说,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把你吓成这副熊样!”
洛景枫听后,飞快地转了转他那双不太大的眼珠子,继而又神秘兮兮地回道:“我哪里是吓,明明是喜,是惊喜才对!”
“不跟你兜圈子了,想你这笨蛋肯定也猜不到,我告诉你吧,我刚才在后面瞧见了你的梦中情人,霍雨桐。”
一听“霍雨桐”这三个大字,蒋伟诚的那双眼睛差点没飞到桌面上,而刚刚塞进嘴巴里的一块鹅肉也险些没掉出来。
接着,他腾地起身贼兮兮地惊叫道:“雨桐?她怎么会在这?难道她也来这吃饭了?看来我们俩是真有默契啊!”
此时的蒋伟诚心情乍好,唇边的那两撇胡子都透着得意之态。
可洛景枫见状却当即打压他说:“非也,我看她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来做工的,刚刚还吃力地抱着一摞盘子呢。”
至于打碎盘子之事洛景枫却并没有提,他担心蒋伟诚听到后大惊小怪,问东问西。
蒋伟诚听到这,也显出了一脸的莫名其妙。
接着,他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不可置信地说道:“她怎么会来这做工呢?你不会是眼花看错人了吧?”
洛景枫见对方不相信自己,忙趾高气扬地争辩说:“我又不是你个老花眼,怎么可能会看错,而且刚刚我们俩的距离就跟...”
接下来,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就跟咱们俩现在这么近,怎么可能会看错,再者说了,你的梦中情人怎么说也还有几分姿色,要是真跟路人那般平庸,我可能还真记不住她长成什么样子!”
说这话时,洛景枫的嘴巴已经歪到了腮帮子上。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韩骓趁机插言道:“听你们俩说的这么起劲,我倒想去看看,这霍雨桐长的什么样子,能把老蒋迷成这样,而且能上得起培英女校的人多半都是商贾贵胄家的女子,竟还会在这做工,这事未免太过蹊跷。”
可洛景枫却耸了耸肩头且还不屑地说了句违心之语:“甭看了,其实她混在人堆里我根本也认不出来。”
未等蒋伟诚抬杠,洛景枫灵光乍现,赶紧兴致勃勃地说道:“老蒋,上次你不是说还有下一步么?”
此刻,蒋伟诚一脸茫然回应道:“下一步?我...我还没想好呢...”
洛景枫眉毛一挑,自信满满地笑着提议说:“我倒有个好主意,正好书院放假,不如你也来这陶然居做上一两个月的工,不就可以趁机接近那霍雨桐了么?”
蒋伟诚一听,立马瞪圆了眼睛,接着,他像个痴儿一般双手合十拍着手道:“好啊,好啊,好啊,这个主意好,我刚才还想既然她近在咫尺,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接近她为好呢!”
可他话音刚落,喜悦之色竟却转瞬退却了去,取而代之竟是浓浓的忧愁。
半晌,他才幽忧地说了句:“好不容易放个假期,我本想好好玩玩,放松放松的,要是跑到这来受罪,还不得要了我的老命,再者说,要是这事让我爹知道了,他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闻后,洛景枫和韩骓二人双双咧了咧嘴,嘲讽鄙夷已是溢于言表。
不多时,韩骓挖苦说:“老蒋,你这又怕吃苦又怕被老爹说的,我看你索性就别惦记人家了。不过,你换个角度想想,你要是能跟那霍雨桐搭上话,这当中的快乐不也非比寻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