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洛景枫却好似“奸计得逞”一般,扭头摆了摆手,且还邪魅地笑着喊道:“陈爷爷,我们出海玩一趟,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再还船,您放心吧!”
而码头的工人赶紧跑到陈顺达面前,惊愕地问其说:“您不是同意他们借船出海了么?”
原来这是洛景枫使的小计策。
陈顺达恍然大悟后气的直跺手中的拐杖。
好一会后,他才无奈地叹气说:“哎,景枫这孩子真是太过随性...罢了,随他们去吧!”
说完,他只能望着渐行渐远的船只,祈祷其尽早平安归来。
上船后,五少年心怀忐忑,紧张地谁都没有言语,好似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这么快就成了真的。
可待船只渐离岸边,行驶于茫茫海面之上,少年们的焦虑却也随之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舒愉。
洛景枫负责开船无暇他顾,其余四人则站成一排,手扶栏杆,迎着海风。
难以抑制心中的雀跃,安静了没一会,蒋伟诚便开始朝着海面欢呼了起来。
与刚才的态度相比,此刻,他的情绪可算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惊天反转。
洛景枫本想揶他几句,可这会他却罕见地厚道了一把,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而已。
接下来,他轻转视线,见阳光洒于海面,碎金浮耀,甚为壮观,心中顿觉宽阔自由。
欢愉的心情就这样维持了近两个时辰。
可本以为酉时至戌时便可抵达巽寮湾,但不知为何航行了许久众人竟都没瞧见陆地。
就在这时,纳闷的洛景枫突然间发现自己一直瞧的这个罗盘好像有点问题。
太阳落山的方向本应是在西南方,与自己航线的方向存在一定的明显夹角才对,可此刻看来,却与航向基本重合,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紧接着,洛景枫开始仔细研究起了这个罗盘来,终于他确认后发现这罗盘的磁针已经坏了,其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摆动。
这一刹那,洛景枫心中不禁大骂:“该死,这下可如何是好?”
莫慌莫慌,一定会有办法。
稳定心神的同时,他赶紧翻了翻一旁的工具箱,好在这里还有两个备用罗盘。
他拿出来对比后再一次确认,刚刚自己看的那个的的确确是个坏罗盘。
于是,根据错误的航向推断,这船只多半是朝着澳门的方向驶了去,看来要想折返至巽寮湾,那最快也得到深夜了。
而后,洛景枫偷偷打定了主意,既然已经出了差错,那就将错就错,开到哪算哪,反正都是玩,何必在意目的地呢。
为了避免众人埋怨甚至引发二次骚乱,洛景枫将航线有误一事偷偷隐瞒了下来。
而每当有人问他怎么还不到时,他都会不紧不慢地回说:“快了快了,再耐心点!”
因航线错误,偏离了既定目标,顶住了巨大压力的洛景枫及其余四位少年终于在当日的亥时发现了陆地。
又过了一会,眼看船只即将靠岸,洛景枫快速将船锚抛至岸边后,船身渐渐地、渐渐地算是安全地停了下来。
众少年见船只安稳着落,一颗颗久提的小心脏也随之找到了各自的归宿。
下船后大家在岸边欢腾了好一阵子,可兴奋的情绪还未消弭,惊愕之情便迅速蔓延而来。
因为在码头问了个渔夫后大伙发现,这哪里是巽寮湾,明明是外伶仃岛。
天哪?怎么会这样?
霍雨桐一听心立马凉了半截。
本不想责怪驾船人,毕竟人家辛苦半天了,可她还是没忍住幽忧地问向洛景枫说:“你不是说我们要去巽寮湾的么?怎么来了外伶仃岛?”
刚刚还被大家盛赞的洛景枫此刻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为了避灾,他也只能装傻充愣说:“咦?是这样么?怎么会呢?”
紧接着,他又一拍脑门故作惊讶说:“哎呀,可能是船上的罗盘出了故障,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外伶仃岛也不见得比巽寮湾差!”
韩骓跟洛景枫相识多年,见其反应有点不太自然,因而心想这当中定有猫腻。
但是既然来了,还折腾了大半日,最好不要再起波澜了。
于是,他站在一旁忙帮腔说:“外伶仃岛就外伶仃岛吧!在这一样可以开开心心不是么?”
蒋伟诚刚想损洛景枫一句,可一想人家开船开了这么久,肯定很疲惫了,若是再埋怨有点不太厚道,于是他也附和韩骓安抚霍雨桐。
而潘美琳决定出游纯属一时脑热,至于目的地是哪里她并不在意,因此并未多言。
见众人都一脸的无所谓,为了不扫大家的雅兴,霍雨桐微蹙的眉头也便慢慢舒展了开,没再言语。
此刻,岸边已是夜阑人静,只有海涛拍岸声时时入耳。
沿着海岸抹黑玩耍了一刻钟后,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若是按计划即刻返回广州那起码也得丑时方可到达,更何况洛景枫刚刚的表现差强人意,众人对他的技术已持保留态度。
要是在黑夜中行驶不小心扎进了太平洋,那恐怕是明天都回不了广州城。
大家七嘴八舌后决定找家民宅安顿一晚明日再启程这样才比较安全稳妥。
岛上人烟稀少,过了好一会,五人才找到了一家愿意接纳他们的民宅。
这间房子里只住着一个老妪,她见突然间来了这么多少年人,不仅丝毫没觉得反感,反而还热情地招呼他们进来坐。
可这老妇人头发花白,看起来应已年过花甲,只是不知为何其面部皱纹却并不算多。
心细的霍雨桐瞧见后深感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