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摆在湖心亭中,三人随林廷威到了湖边,沿长廊到了湖心亭。时值春末,湖畔杨柳依依,湖中新荷初露,亭中灯火通明。微风拂过,远处隐隐传来丝竹歌舞之音,飘来悠悠花草清香。
“林将军,也亏你舍得下锦衣玉食,良辰美景,到那蛮荒之地受苦!”莫寒笑道。
“只要鬼刹不说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好,将我惩恶扬善就好。”林廷威笑道。
“林家世代忠良,大公子贵为当朝驸马,林将军屡立战功,朝廷赏赐自然丰厚。林将军还多次将朝廷赏赐分给将士们,鬼刹虽是草莽,却非不知好歹之人又怎敢冒犯?若非敬慕林将军人品,莫寒又怎放心将舍妹相托?”冷青云正色道。
“二公子不过开句玩笑,大哥你怎么当真了?”楚盈盈拉住冷青云的手笑道。
“是我失言了,冷兄勿怪!”林廷威笑道,“一会儿我自罚三杯!”
冷青云道:“冷某不敢!怪我多心了!”
说话间,已到了湖心亭,亭中只有林泰、林白在一旁侍立。
四人分宾主落座后,楚盈盈看了看林泰、林白,对林廷威欲言又止。
林廷威一指林泰、林白道:“冷兄、莫兄,这两人林泰、林白与我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你二人也坐下吧!”
“不错,都是性情中人,不必拘礼!”莫寒一指林泰笑道,“改天可敢再过几招?”
“还请莫大侠不吝赐教!”林泰一笑与林白各拉了把椅子在下首入座。
几人性情相投,相识恨晚,直喝得面红耳热,酣畅淋漓。连楚盈盈也喝了几杯,粉面泛红,直到被冷青云狠狠瞪了几眼,才不得不放下酒杯。
五日后,林廷威等一行人到了野狼军训练的虎头山。林廷威请冷青云、莫寒在山下等候,自己和林泰、林白、楚盈盈一同上山。
林廷威叫来薛虎、杜大成告诉他们楚盈盈是一件案子的重要人证,命野狼军全力保护。薛虎应命,将楚盈盈带到一个偏帐中,派人重重保护。
当晚,冷青云、莫寒趁夜色上山,两人施展轻功,如两只黑豹向山上奔去。两人身法奇快,直到半山腰仍未被发现。直到莫寒不小心触动脚下绳索机关,野狼军才发现有人上山。
霎时间,锣声大起,一队兵丁将二人围在当中,为首之人正是车豹。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军营?再往前一步,立斩不赦!”
“天下之大,还没有爷去不了的地方!”莫寒跃跃欲试的道,“大师兄,让我先试试可好?”
冷青云一笑退后。
莫寒纵身跃起,长剑如风,直取车豹。车豹急退两步一挥手,五名士兵各执刀剑上前将莫寒围住。
莫寒剑法精妙,声东击西,数招间已将五人逼退。然而不等莫寒上前,另外五人一组已将他围住,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
“好阵法,痛快!”莫寒大喝一声,身似飞燕,剑如游龙,在五人之间穿梭。只因他不欲伤人,一柱香的功夫只向前进得一箭之地。
冷青云在旁观看,只见野狼军人数虽不算多,但个个招法精妙,以一当十,相互之间更是配合默契,进退有度,不禁暗赞林廷威精巧筹谋,治军有方。
而此时车豹心里却开始发慌。野狼军战士本就是御风营中百里挑一的勇士,又在虎头山训练数月。如今却在一个身份不明之人的攻击之下阵法大乱,更何况他同来之人还负手而立,这两人实是前所未遇的强敌。
“准备,放箭!”车豹厉声道。他身后弓箭手仍是五人一组,指向二人,一时间箭如雨下。
莫寒一边挥剑挡开剑雨,一边继续攻击身侧士兵,攻势丝毫不减。
“我帮你!”冷青云生怕莫寒受伤,伸足将地上碎石向弓箭手踢去。随着几声痛呼,弓箭纷纷落地。
冷青云加入战团后,形势急转,二人势如破竹,不多时已攻到山顶。薛虎、杜大成接报后大惊,一边指挥兵丁分别护住林廷威及楚盈盈所在营帐,一边亲自带队阻拦二人。
冷青云对莫寒道:“我阻住他们,你去找盈盈。”
莫寒答应一声,纵身跃起,向其中一个营帐冲了过去,在打倒数名护营兵丁后,冲进帐中。
进账后只见林廷威端坐正中,对他一竖大拇指赞道:“莫兄,来得好快!”向右一指道,“盈盈在旁边。”
莫寒一笑退出,半柱香过后,他与冷青云带了楚盈盈,再次回到林廷威大帐。随后薛虎、杜大成红着眼睛持剑跟了进来。
冷青云、莫寒闯入虎头山将楚盈盈带到林廷威帐中。薛虎、杜大成持剑跟入,正待交手,只听林廷威笑道:“薛副将、杜副将,还不见过冷大侠、杜大侠?若非二位大侠手下留情,野狼军可要损失惨重了。”
薛虎、杜大成恍悟,对冷青云、莫寒由衷佩服,拱手道:“二位大侠功高盖世,末将佩服!”
莫寒道:“二位将军客气,适才交手误伤了几位兄弟,得罪勿怪!”
“不敢,不敢,只怪我等学艺不精,治军无方,还望二位大侠多加指点!”薛虎道。
“指点不敢。”冷青云道,“贵军指挥得当、阵法严密,只是将士擅长大军作战,近战招式略有欠缺。我有一套降魔拳,拳法简单易学,攻势凶猛,适合近战。林将军如不嫌弃,倒可传授众将士。”
林廷威大喜,对冷青云深施一礼道:“冷兄高义,林廷威感激之至!”
林廷威深知江湖上各门派均将武功招式视如珍宝,除入室门徒、至亲子女绝不外传。由此产生的恩怨纠葛无数,即使亲如父子、兄弟之间也不免为招法大打出手,甚至不惜刀兵相见。冷青云答允传授野狼军拳法实属不易,而他所授拳法必定不凡。
冷青云笑道:“家师常言习武之人当护疆土、保黎民,非为门派之别,意气之争。林将军舍富贵、御强敌,区区一套拳法冷某又有何吝?林将军如若言谢,我等万不敢当!”
“请林将军找十名悟性好的兄弟,半日之内这套拳法应可传完,余下众人可由这十人代传。”冷青云道。
“如此有劳冷大侠了!”林廷威命薛虎找来十名武功功底好,悟性高的士兵在帐外等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