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绾得知圣上赐婚,欣喜万分,她身边宫女太监无不对林廷威赞不绝口。人人都说她和林廷威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一个是文武双全的将军,这段姻缘乃是天作之合,必定流传千古,成为一段人间佳话。
赵绾芳心窃喜,备红装,试嫁衣,一心待嫁。但几日后,另一种传言却在宫中迅速传开了,有些不免落入了赵绾耳中。
“听说这位林将军虽是少年英雄,却好色风流,不但经常出入烟花之地,还强抢民女。”
“是啊,我也听说了,汴梁城丢失了不少女子,听说都是这位林将军所为!”
“不止这些,听说他还打伤了那些女子的家眷。”
“我见过大驸马一面,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真没想到他的弟弟竟然是这样的人!”
“唉,可惜公主殿下,要嫁给这样一个人!”
“谁说不是呢,公主殿下虽然任性,可毕竟是金枝玉叶啊!”
“……”
赵绾听到这些传言,气得银牙咬碎。她决定亲自出宫一趟,倒要看看这个林廷威究竟是何等样人。
当日,赵绾更换了男装,带了几名宫女、侍卫悄悄溜出了皇宫。
到了汴梁街头,许多百姓也在纷纷议论这位刚刚得胜还朝的少年将军。
这些议论明显分为两种说法,有些极力维护林廷威,说他是抗击金辽的战神,周宋的栋梁;另外一些人却说林廷威得胜还朝后,骄纵狂妄,无恶不作,不过是个纨绔子弟。
赵绾坐在一间茶楼里,听到这些议论,心乱如麻,连饮数杯茶,也抑不住胸中的郁闷之情。
这时,茶楼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赵绾命侍卫出去查看,不久侍卫回报,茶楼外喧闹的正是林廷威和他的手下。
赵绾连忙出了茶楼,却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见林廷威身穿一件极其华丽的锦袍,头上斜插一朵大花,正在当街调戏一名高个女子。
那名女子身材高大,虽面目不恶,却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脸上涂满了劣质的胭脂水粉,身上穿了一件极其艳丽的花裙。
“姑娘花容月貌,倾国倾城,随我回府,我保你一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林廷威凑到女子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调笑道。
“不,我不去!我已经许配人家了!”女子低着头,极力躲闪,“就是我们隔壁村的大牛!”
“把婚事退了不就行了?什么大牛小牛能比得上本公子?来,让公子抱一个!”林廷威拉住女子的手,用力往怀里一拉。
“不,别抱我!大牛哥不让我跟别的男人亲热!”女子脸上的脂粉蹭在林廷威的锦袍上,留下了一个个白印。她羞得满脸通红,用力推搡着林廷威。
林廷威大怒,骂道:“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廷威一把推开那名女子,怒道:“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她愿意为止!”
他身后几名家丁上前,将那名女子一脚踢翻在地,围在当中拳脚相加。
这时,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都是敢怒不敢言。有些人忍不住想说话,却被旁边人拦住。
“住手!”一个满脸虬髯、相貌颇凶的汉子满头是汗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她是俺的亲妹子,俺们一起到汴梁串亲戚,不小心走散了。俺妹子不懂事,求您饶了她!要打就打俺!”
林廷威看着那汉子,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道:“你这妹子相貌不错,我买了!你赶紧给我滚!否则要你的命!”
“大爷!俺妹子是清白人家的闺女,她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不能卖啊,俺不卖!”汉子哭丧着脸哀求道。
“哥哥,救我!”高个女子在侍卫当中也尖声呼救,“好疼啊,疼死了,我的手要断了,腿也要断了,腰也要断了,快把我打死了!”
“接着打!谁让你们停的?”林廷威对家丁怒道。
“是!”家丁们大声应道,拳脚齐下,一时间,女子惨叫声更高。
“不能卖?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是谁!连堂堂当朝公主,金枝玉叶,都哭着喊着要嫁给本公子!本公子能看上你妹妹,是她的福分!拿着银子赶紧给我滚!”林廷威得意的道。
“俺不稀罕你的臭银子,俺跟你拼了!”汉子大怒,挥舞着拳头向林廷威冲了过去。
林廷威一时没有防备,被拳头正好打在脸上,双眼立即乌青,头上的大花也被打落在地。
大汉接着又是一脚将林廷威踹翻在地,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向他头脸猛砸。
林廷威连连挨了几记重拳,鼻血长流,口唇破裂,狼狈不堪。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林廷威一边高声求饶,一边对他的手下大喊,“快,快,都是死人啊?愣着干什么?把他拉开!”
这时,林廷威的手下才冲了过来,七手八脚把那个汉子制住,按到地上。
林廷威这才在两名家丁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时,林廷威头脸上沾满了血污、泥土,那件锦袍也被撕扯的七零八碎,不成样子,狼狈无比。
看着他这副模样,周围有几个胆大的,不禁笑出声来。
“笑,谁敢笑!给本公子站出来!”林廷威伸手向四周指了一圈,周围笑声立止。他走到周围几个人面前,一一质问。
“刚刚是你嘲笑本公子?”
“没,没有!”
“不是他,那是你了?”
“不,不,我没有!”
“一定是你了!”
“不敢,不敢,我没有!我刚刚来,什么也不知道。”
林廷威连问了几人,见没人承认曾经笑过,却也不再追究。周围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廷威转向被家丁牢牢制住的虬髯汉子,伸脚朝他身上踢去,边踢边骂:“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敢打我!把他和那个女子一起给我绑回府去!”
“是,二公子,绑回去以后如何处置他二人?”一个家丁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