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谷之战后,金辽国大皇子东方洪基回到朝中向金辽皇帝东方宗真请罪。东方宗真大笑道:“吾儿英勇,打得周宋小儿丢盔卸甲,狼狈而逃。跑了区区一个林廷威,没什么大不了的。来人,摆宴,给吾儿庆功!”
听了东方宗真之言,东方洪基笑而不言。酒宴过后,回到皇子府中,东方洪基暗自思忖。
他曾与林廷威交兵四次。初次交兵之时,林廷威年仅十六岁,担任先锋,带领五百铁骑,直杀入金辽大营,斩了两名大将的首级;
二次交兵,林廷威未与金辽军正面交锋,绕道烧了金辽的粮草大营;
三次交兵,林廷威阵前交锋,一箭射中主帅萧定边的胸口;
四次交兵,林廷威更是在大周宋败局已定之时,用调虎离山之计,带三百死士把自己的主力骗走。力挽狂澜,挽回了必败之局。
四次交兵,有勇有谋,次次精彩!
东方洪基暗中庆幸,多亏大周宋小皇帝赵哲忌惮安王林毅,未曾重用林廷威,并未拜他为帅。
只是林廷威未除始终是东方洪基的心中的一根刺。
他启用了多年前就安插在大周宋朝中的内应,亲自制定了一个名为“毒蜘蛛”的计划,决心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林廷威,可惜并未成功。
多次失败后,这一次东方洪基下定了决心,亲自前往大周宋,无论如何除掉林廷威。
东方洪基召集手下所有高手,并调来了号称金辽第一高手的萧铮,扮成商队,暗中潜入大周宋。沿途,东方洪基不断派人调查大周宋的军事布防、政事人文、风土人情等情况,所获颇丰。数月来,仅有一次一个大周宋的江湖人可能察觉到商队有异样,被萧铮一掌打走。此后,商队一直顺利前行。
得到东方洪基到了汴梁的消息,林廷威思忖良久,却来到了林廷玉之妻,长公主赵湘的院内。
林廷威一走近,公主院内就感觉到一阵凉风袭来。只见院子当中凉亭内,摆了一座用冰雕刻的假山。两名侍女正拿着团扇向外扇冰山散发的凉风。林廷玉和赵湘夫妻二人,正拿着饵料喂食凉亭下水中的几尾金鱼。金鱼纷纷游来争食物,有的还竞相跃起,引得赵湘发出阵阵娇笑。
“廷威拜见公主!”林廷威对赵湘施礼后,笑道,“闺阁之乐,胜于画眉,怪不得大哥整日连门都不出了。”
林廷玉见他进来,笑骂道:“这么大人了,还没个正经。公主也是你随意取笑的?你整天忙得不见人影,还不许我在家?”
林廷威笑道:“这我哪敢,公主嫂子,大哥冤枉我,你管不管。”
赵湘莞尔道:“二弟说笑了,宝珠给二公子盛一碗冰藕来。看还堵不住你的嘴!”
侍女宝珠转身取来一碗冰藕,呈给林廷威。冰藕是将新采的莲藕,切成小块,用加蜂蜜小火煨熟了,放凉后,在加雪梨、苹果等和碎冰在一起搅拌,放在冰雕成的碗里,再装在水晶容器里。夏日食用最为清凉解暑。
看林廷威吃着冰藕,林廷玉道:“说吧,你这回来有什么事?”
“这回我是有事来求公主嫂子的。”林廷威道。
赵湘笑了笑,道:“二弟,你这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有何事求本宫?”
“一件私事。”林廷威笑了笑,看看周围侍女。
林廷玉一挥手命她们全部退下。
侍女退下后,林廷威收起笑容,从怀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书信,双手交给赵湘,正色道:“公主,此信关系重大,烦请转交圣上。”
“你为何不亲自呈交我皇兄?”赵湘奇道,“你无需上朝,可要面圣也并非难事啊?”
“只因此信并非请公主立即交给万岁,而是等我入狱后再呈给圣上。”林廷威道。
“入狱?怎么会?”林廷玉惊讶道。
“我也盼不会有那一天!只是圣上……”林廷威看了赵湘一眼,却并未说下去。
“大哥,公主,这封书信就是我的命!收好这封信,记住我今天的话。如果我再次入狱,就把此信呈交万岁。”
“信上写得什么?”林廷玉问道。
……
东方洪基扮作商队,进了汴梁城。
出人意料的是,他竟派人送了一份拜帖送到安王府,约林廷威在汴梁城最大的酒楼仙客居会面。
林廷威却没料到东方洪基竟会直接约他会面,请来冷青云、莫寒和楚盈盈共同商议对策。
“会无好会,宴无好宴!”楚盈盈道,“这个东方洪基好生猖狂,竟然在汴梁向二公子下战书。”
“去,怕他何来?”莫寒道,“我让他回不了金辽!”
“东方洪基所带高手再多,在我大周宋境内也是势单力薄,他敢公开邀你见面,必有所恃!”冷青云看着林廷威道。
“他所依仗的的是他敢杀我,而我却不能动他一根汗毛。”林廷威道,“我大周宋历来重文轻武,积弱已久,就连圣上也忌惮金辽几分,朝中大臣惧战求和者也在半数之上。东方洪基如杀我,朝中又少一将,必然更不敢战。而东方洪基若少了一根汗毛,金辽有了借口,难免又兴师南进。”
“窝囊,真是窝囊!”莫寒恨恨的道,“朝廷里这些人都是什么东西!让金辽人这么欺负。你呢?怎么说?难道就任由他东方洪基在横行霸道如此嚣张?再说了我大周宋江湖义士多的是,要战就战,怕他何来?要我说直接杀了这个东方洪基就是。”
林廷威神色凝重,缓缓地道:“金辽三代皇帝世代重视兵马,拥军百万,战将千员,兵马粮草充备。金辽人久居荒原大漠,小儿生来先习骑马后学走路,不仅男儿个个彪悍勇猛,就连女子也多习兵马弓箭。即便兵源不足,只要朝中之人振臂一呼,人人皆可为兵。”
“而我大周宋立国已久,长期以来并无大的征战。君无争霸之心,将无请战之愿。数十年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细数朝中能战之兵最多四十万,能征之将更是屈指可数。朝堂之上,治国定策的文官多,上阵杀敌的武将少。百姓之中,吟诗唱词的文士多,持刀拿剑的壮士少。”
“江湖之中,门派虽多,但争斗更多。高手虽众,但人心各异。假如大战在即,即便这些义士愿意尽弃前嫌,共赴国难,但其中大多数又未经训练,短期之中,难当大任。若论单打独斗,他们自然英勇,可到了真正的战场,功夫再高,也只能自保,最多不过杀死一两名战将而已。有如何抵挡得了千军万马?”
“依林将军之见,我们该怎么做?”冷青云道。
“养精蓄锐,暂忍一时!”林廷威一字一顿地道。
“那今日之约?”冷青云问道。
“赴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