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西苑
拓跋致随着胡惟亦走了许久,这才到了西苑,作为特别被划出来做皇家书院的地方,本来应该是古朴大气的,只不过太久没人需要用到这座皇家书院了,拓跋致来之前,这里已经破败不堪,好在皇帝下令修补,这才堪堪看的过去,毕竟一个质子而已,实在是不值得别人费那么大的心思。
“世子稍后收拾一下,今后便住在这里吧,明天我会派人将你留在驿馆的行李搬过来的。”
胡惟亦一边带着拓跋致认识西苑,一边不停的接着说道:“世子既然已经到了大荣,有些事情便不要思虑太多,有大荣在,契胡倒不了。”
行进书院,拐过一条长长的廊道,竟然还经过一个宽阔的校场,上了阶梯,行至假山后,拓跋致这才看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山间居。
地方不大,一间正厅,两间耳房,正厅后面还有一间大大的房间被隔成了一间卧室和一间书房,虽然没有那么多华丽繁复的装饰,但胜在齐整,这已经比拓跋致原先预想的好了很多。
“多谢胡大人一路相陪,胡大人尽管放心,臣来大荣的责任和使命,臣不会忘记的。”
听到拓跋致的话,胡惟亦捋着胡须一脸的笑眯眯。
“世子不必对老臣行如此大礼,老臣这便回去了,对了,老臣有事忘记跟世子说了,外面驿馆里世子带来的那些人,恐怕不能住进皇宫,这人多,就容易出乱子,不如老臣安排他们明日回北胡去,你看如何?”
“一切有劳大人了。”
拓跋致没有意外,他带来的人除了铁书,其他人他也没有想过能留下来,罢了,胡惟亦有句话没有说错,人多,反而容易出乱子,人少,反倒清静。
铁书早被拓跋致打发收拾房间去了,拓跋致和胡惟亦面对面的站在门口,说到这里,谁都没有继续说话,颇有些相对无言的样子。
“世子休息吧,老臣便不在这里讨嫌了。”
“来人。”
随着胡惟亦的招呼,四个人抬着一顶软轿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就出现在了拓跋致的面前,让人以为这些人好像是一直跟着他们从没有离开的多远一般,拓跋致看着胡惟亦坐上软轿慢慢的走远了,紧绷了许久的精气神突然松懈了下来,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看着门里面昏黄的灯光,和铁书影影绰绰的身形,拓跋致突然不想看见任何人,他恍然想到了刚刚过来的路上看到的校场,鬼使神差的,拓跋致抬脚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大荣,丞相府
“大人,您回来了。”
“恩!”小公子”睡了吗?”
“回大人,还没呢,今儿个屋里灯到现在还没灭呢。”
胡惟亦双手背在身后,脚步不停的向自己的书房走去,听到躬身伺候在旁的管家如此回答,脚步顿了顿,扭头又问了一遍:“还没灭灯?”
摸不准丞相大人的心思,管家只老老实实答应了一句:“是”。
“更衣,随我去一趟听风阁。”
听风阁,是秦元敏被胡惟亦接到丞相府时,胡惟亦特地吩咐下来的住所。丞相府的众人当初还以为被丞相接回来的秦元敏会被分到府中无论是地段还是装饰都是最好的宝华轩去住,哪里想到,竟然会被分到了听风阁。
胡惟亦年轻时有一位发妻,二人感情很好,她在胡惟亦微末之时便相伴左右,成亲不久便为胡惟亦育有一子,这个儿子也并没有让胡惟亦失望,学识长相样样都好,只是,在胡惟亦官拜丞相那年,胡惟亦的发妻便因感染了风寒,久治不愈,就此一病去了,留下了年仅八岁的孩子和胡惟亦。
此时已经位列朝中一品大臣的胡惟亦自然是朝中众人眼中的香饽饽,如此“天赐良机”他们自然不会错过,彼时的胡惟亦年纪轻轻便做到了如此地位,自然心里是有几分志得意满的,也是念在家里的幼儿,像是顺理成章一般,胡惟亦有了第二任妻子,也就是续弦许氏。
许氏进门不久,便为胡惟亦育有一子一女,女为长,在胡惟亦的大儿子十三岁生辰这天,胡惟亦为自己这个最为满意的儿子准备了一份大礼,也就是宝华轩。只不过另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隔天,丞相府的嫡长子便横死在湖里。
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在这件事情过去七天不到,再次发生了一件让人跌破眼睛的事,许氏告病,长驻佛堂,丞相府大小姐禁足闺阁,丞相府唯一能自由活动的主人,便只有胡惟亦和年仅五岁的嫡次子,胡恪谨!就此,胡恪谨成为了丞相胡惟亦唯一的儿子。
这种场面,一直维持到了秦元敏进府的时候。
丞相府太久没有迎来客人了,胡惟亦从不在家中待客,这是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正因如此,秦元敏住进了丞相府,才会如此引人注目。
丞相府,听风阁
“秦公子,我爹也真是的,竟然让你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不过,我还真没有见过如此细皮嫩肉的小公子。”
听风阁正厅内,秦元敏已经快要掉下了椅子,一个身着文人长袍,头带锦冠的男子正拿着折扇轻挑着秦远敏的下巴,语气说不出的轻佻。
秦元敏看着面前这个满脸*的男子,手中在暗暗蓄力,只是她本就身子孱弱,更是一个不过十岁的少女罢了,如何挣脱的了一个成年男子的桎梏。
“公子请自重,丞相大人回来若是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不会放过你的。”
秦元敏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竟然只有手指大小的匕首,一边与胡恪谨周旋,一边谨慎的寻找着机会。
“这是怎么了,伺候的下人一个个都去了哪里了,都是怎么照顾的。”
门外突然传来了胡惟亦的声音,胡恪谨一怔,条件反射的就朝门外看去,那抓着秦远敏的另一只手下意识的一松,秦元敏便顺势挣了开来。
此时,胡惟亦刚好走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