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魔宫的最顶端,凤浅予与凤浅玉并肩望着远处绵延不绝的山脉与青翠碧绿的草木,神色各异。
“三哥的这个决定是不会变了吗?”凤浅予垂下眼帘,有些失落地说。
“恩”凤浅玉望着远方,重重地点了点头,“直到她最后被掳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多爱她,就算找遍这神母大地,我也要将她寻回来!”
“三哥又何必这么执着,情爱这种东西,我并未觉得有多么美好!”凤浅予眼中氤氲着水汽,她淡然地笑着,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世间情爱本来就没有什么美好不美好之说,只是你愿意,你想要去做,那便顺从内心的想法而已。”说完,凤浅玉又歪着头看着凤浅予说,“小妹这是心中有人了?以前可是见你说与我听的!”
凤浅予冲他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经历了这么多,觉得什么东西都不是绝对的,既然三哥要去,小妹必然是支持的。”
“还有一事”凤浅玉说,“若风对你有情你可知?他与我在这凡间逗留,大抵都是因为寻你。”
“我知道”凤浅予表情顿了顿,之后说,“感情的事不可强求不是?三哥可以替我转告他。”
“好吧!”凤浅玉笑了笑,抬眼又看了看凤浅予,他的小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到处闯祸的小丫头的,望着她那娇嫩的脸庞,好似有着不为人知的悲伤。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曾经潇洒自如,如今却成了有牵绊的痴情人。
告了辞,凤浅玉便化作仙气消失不见了,墙角的若风向凤浅予这边望了望,两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倒不是有意来蹲墙角,只不过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脚步,其实他早就知道凤浅予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只不过他只想默默地守在她身边,问问她的近况,可是自己想上前却又不敢,犹豫了好一会儿也追随凤浅玉而去了。
凤浅予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你还爱着他是吗?”
魔主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将凤浅予吓得一哆嗦,随后看着魔主一身黑衣走来,才算稍稍有些缓解,他脸色苍白,刚刚吸收这冰棺的水汽,恐怕还得适应一会儿,想到这,凤浅予也不跟他计较了,不过嘴上为难一下还是可以的。
“魔主这是重见光明顺便把性子改了,学会了蹲墙角?”
听了这话,魔主不嗔不怒,继续踏着有节奏的步伐来到凤浅予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凤浅予完完全全遮住了,一种压迫感随即而来。
面无表情,淡淡地开口,“你还爱着他是吗?”
凤浅予的表情有些僵,她不知为何魔主要执着这个问题,转身逃避似的说,“说爱太奢侈,我想我还达不到这种地步!”
“不过这次魔主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在讨要回礼的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魔主可要有心理准备!”像是转移话题,凤浅予有些俏皮地说。
魔主知道她不想说,也就不再为难,“有什么好准备的,你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会随时恭候的!”
忽略魔主眼中的情意,凤浅予望向这九重天,一生束缚,难解难了!
……
回去的路上,本来是两个人的旅途,某个不要脸的非得要跟着,这让凤浅予有些郁闷。
“神女啊神女”黑龙屁颠屁颠地跑上来说,“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我们家小白,他都不理我了!”
“我劝不了!”凤浅予干巴巴地说。
“什么叫劝不了?”黑龙瞪大了眼睛,随后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等到他再回来,手中多了一柱香和几个馒头,之后跪在凤浅予面前,大声地嚷着,“神女在上,请神女体察民情,让你座下白弛与我交好,若神女能够显灵,我愿……我愿……”
“每日为我养护这桃花源!”凤浅予将计就计地说道。
“是是是”黑龙赶忙说,“每日为神女养护这桃花源……”
哟,有哪里不对哟!
“白弛”凤浅予听完之后立刻叫了一声身后的白弛。
白弛立即心领神会,即使不那么愿意也向黑龙伸出了手。
黑龙一见,哪里管的了那么多,连忙跳上天马,几个人腾云驾雾而去……
回到桃花源,只见老顽童一脸淤青地坐在地上,老老实实,大气都不敢喘。
凤浅予知道要出事!
果然,只见副座一瞬间出现在了石凳上,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对着众人说,“你们倒是挺清闲啊!”
凤浅予随即反应了过来,敢情那老顽童把自己召唤回来,忘了跟那副座说,结果将她一人落在这天宫,而她又去凡间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副座……”凤浅予想要上前去解释。却被副座打断了。
“我可不敢当,神女做什么事都不支会一声我,我这个副座也就是个架子给人看的罢了!”副座又饮了一口酒,怪声怪气地说道。
完了,这是要闹脾气了!
“副座你这么说我就伤心了!”凤浅予立刻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这么多年,对于副座,她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了,她这个人平时温柔贤淑,只不过若是碰到她的底线,一般没有什么好下场。
整理了一下情绪,凤浅予坐在副座对面,为她倒上一杯酒说,“副座竟觉得我是那种弃你于不顾的小人?也不听听我的解释就如此指责我,你让浅予如何承受?”
听见凤浅予这一番话,副座的防线有些崩溃了,只见她神情闪烁,放下手中的酒杯,靠近了些问,“那你倒是说说,我哪些冤枉你了?”
听见副座这么说,一丝侥幸划过凤浅予的眼眸,“副座可知道,当初我在天宫闲游的时候是这老烈火鸟前来呼唤我的”
老顽童一听凤浅予在讲自己,立刻竖起了他的鸟头,认真聆听了起来。
“我当时本是想带着副座一起离开的,奈何这老烈火鸟不依,拉着我便走,你也知道,他岁数大了,我也不能与他动手不是?一路上我劝他无数次可是他就是不让我回去找你,我是无奈之下才丢下你的,你如今这么说我,我这心好疼啊!”
听着凤浅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老顽童急了,“神女你不能这样啊?我何时……我何时……”
“住嘴!”正在气头上的副座拍案而起,只见她怒气冲冲地望着老顽童,“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老顽童缩了缩脖,他知道自己如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旁边是凤浅予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那么,跑吧!
啪
副座的一记藤鞭扬起,将老顽童打回了原型,之后拖着他长长的脖子,一边走一边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竟敢撒野撒到我头上来了!看我不把你身上的毛拔了!”
黑龙见副座扯着挣扎的老顽童走远了,来到凤浅予身边,冲她竖了一个大拇指,“神女好威武!”
之后他也被打回原型被白弛拖了下去。
在这桃树枝上半睡半醒,只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凤浅予稍稍回头,望见副座在那桃树底下用着一副担忧的眼神望着她。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凤浅予想着,便从那桃树枝上滑了下来,坐到了石凳上。
“怎么了?”凤浅予用朦胧的睡眼望着她。
副座坐了下来,说,“你可知道,老玉帝复活之事?”
“他并没有死,只是身体的仙气耗干,导致灵魂与身体脱离罢了?”凤浅予满不在意地说,手支撑在石桌上昏昏欲睡。
“恩?”副座一脸狐疑地凑了过来,这件事连天宫的人都不知晓,而凤浅予却一清二楚,这未免太过蹊跷。
凤浅予被她这么一“恩”,惊的一震,随后模糊不清地说道,“我只是帮他输了气……”
“什么?”
魔女这一声大喊算是把凤浅予彻底给惊醒了,她一脸懵懂地看着副座,不知她为何这么激动。
“你不知道这是违背天理的吗?”
凤浅予拍了拍小胸脯,“违背天理那是因为他是已死之人,如今那老儿还活着,我这算救死扶伤!”
“那魔主复世呢?”
“也是我!”
……
“那你肯定也知道轩尘自甘堕落被弹劾退位的事情吧?”
“什么?”
副座被凤浅予这一嚷吓得一激灵,她还以为什么事情都在凤浅予的掌握之中呢!看来还是高看她了!
副座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翘起了自己的二郎腿像说着别人家的闲话似的说,“你走后不知为何那轩尘就怒发冲冠,看谁都不顺眼,最后竟把那王母打到在地,毕竟那王母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狐居山的狐母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最后那轩尘竟说自己不当这个玉帝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副座说完望了一眼凤浅予,只见她面露愁容,眉头不展。自知自己好似说错话了。
“然后呢?”凤浅予轻轻问着,这又是何苦呢?两不相见多好,反正自己也不想与他计较,千错万错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何必再这么做作演给自己看,可是自己还是上钩了不是?
“然后……”副座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下去,但是看到凤浅予迫切的眼神还是把刚要咽进去的话说了出来,“听说他近日将自己锁在房中,整日酗酒,目前已经不理朝政,谁也不见,老玉帝已经接管了帝位。”
凤浅予听后忽地站了起来,她面容憔悴,将副座吓得够呛,随后没理副座的关切问候,转身骑着白虎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