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儿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了去,却看到一个大殿,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藏宝殿。
藏宝殿常年锁门,并设有结界,听说里面还有一个神兽保护着,可往里探了探头,并没有看到什么神兽,但久儿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结界,她是破不掉的。
“没准那仙丹就在那里了。”
怪不得第六层的结界破解的如此轻松,原来这藏宝殿的结界才是最主要的结界。
久儿研究了一番,并没有找到破解的法子,硬闯是闯不进去的,不闯,那么她今夜无任何收获,还是要在万仙居继续当弟子。
“试一下吧。”反正也是来了,久儿打算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可久儿并不知,万仙居的白依掌门真人和这些道长们,可都不是等闲之辈。
躲在黑夜中的源虚道长,趁着久儿施法破解结界之时,隔空一掌,将久儿打倒在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让她手足无措。
躲在黑夜之中的源虚道长,连腰中长剑都没有拔出来,缓缓的走到的身边,此时的他跟平时截然不同,双眼放着怒光,美貌恨不得皱到一起,他内心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将久儿一把烧死。
“孽徒,第六层乃弟子禁地,除了掌门真人和我们四苑苑主之外,其他弟子均不可闯入,你难道不知?”
这一掌打的久儿不轻,她虽有心逃走,可这胸口处的疼痛剧烈,可眼见着源虚道长越走越近,久儿只能咬牙硬挺,拼尽全力,也要全身而逃!
可现在的她就如同一只没有双腿的老鼠,只能靠着手爬行,而源虚道长如同拥有利爪的猫,一把就将久儿轻松按住。
原来当久儿从寝殿里偷偷走出来的时候,源虚道长就已经察觉到了,一路跟踪,到了这里。
面纱揭下,将久儿带回慧西苑,在院子中罚长跪。
源虚道长就坐在久儿的对面,待银月落下,太阳升起,所有的弟子都醒来走出寝殿,久儿还在跪着。
久儿并不是不想逃走,而是这胸口太痛,跪下了,便起不来了。每每身子动一次,这胸口就疼痛难忍,看来自己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源虚道长。
“叶归怎么跪在地上?”
“他的面色怎么如此苍白?嘴角怎么还有血?”
“师傅这般生气,还是头一次。”
“叶归怎么惹师傅了?”
众弟子议论纷纷,以源虚道长的性子,他必然是会让这些议论着的弟子们赶紧散开,专心修炼,而这次,他却没有说这话,仿佛是要杀一儆百。
江源赶紧从人堆里挤出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结果眼前的一幕,让江源慌了神。
“师傅!”江源跑了过去,站在久儿的身边,看到她的面色竟像雪一样苍白,嘴角的血触目惊心,她仿佛没了半条命一样,目光无神,以往的活泼,早就不知哪去了。
江源推算,这应该是师傅打的,而且以师傅的秉性,如果只是知道久儿女扮男装,那么犯下这种错,师傅是不会将久儿打成这样的,那么肯定是另有他因,而这因,肯定是大祸!
江源跪在久儿的身边,给源虚道长磕了三个响头,这另源虚道长颇有些惊讶,问:“你这是干什么?”
“不知叶归犯了何错,请师傅明示。”
“何错?”源虚道长“哼”了一声,怒道:“大错!”
这一声怒,吓得江源不禁身体一颤,并不是师傅的声音过大吓的,而是他心里明白,师傅能如此怒,那么久儿这祸,怕是他救不了的。
源虚道长深嘘一口气,问道:“江源,你告诉我,夜闯独孤山第六层,且破了结界,应该如何处罚。”
如同五雷轰顶,他怎会想到,久儿会闯下这般祸?
江源歪头惊讶的看着,他明明记得,昨天还跟久儿说过这五层以上,他们这种弟子是不能去的!
从小到大,无论久儿犯下什么错,都没有人像源虚道长这样惩罚她。
源虚道长面无表情,但眸中却怒火熊熊,看着久儿认真的说:“按照苑规,你要在师祖们牌前跪上三天三夜,但掌门真人,将师祖们的灵牌全部迁移到了通天塔中,所以你就跪在我这好好思过。”
“师傅!叶归还没有将苑规完全背下来,是弟子的错,弟子每年都负责新弟子背书、修炼,可弟子却忽略强调苑规的重要性,才导致叶归忽视,还请师傅责罚。”江源给源虚道长磕头,希望他能饶了久儿,毕竟三日不吃不喝不睡的跪在地上,男人都挺不过去,更不要说久儿这女儿身了。
其他人都不敢求情,因为去第六层,的确是属于大罪了。
突然,久儿指着为她求情的江源,说:“是他让我去的,他说他想看看天石长什么样子,让我晚上趁着大家都睡着了,就去偷,若不是他让我去的,他怎么会发现不了我离开寝殿呢?毕竟我俩是挨着睡的。 ”
源虚道长突然震怒,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指着久儿大声的呵斥道:“你真是个无耻之徒!江源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叶归啊叶归,你犯下了这种大错,竟不知悔改,还编出来这种谎话,我们万仙居,断然不会要你这种人,即可下山,从此不许踏这山半步!!”
其他所有弟子见师父如此动怒,都惊慌不已,可久儿却并不在意,跟没这回事一样,毕竟她早就想离开这个破地方了,现在既然被赶下山了,正好顺了她的心意。
刚要说“感谢师父赶下山之恩,”可没想,江源突然大声的喊着:“是弟子我给叶归出的主意!”
这个承认,所有人都惊吁,久儿惊讶的转头看着江源,她只是随口栽赃他而已,他不承认就好了,可现在是为何?
站着的源虚道长嘴巴张大,眼睛瞪圆,腿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看着江源许久,才小声的问道:“你说什么?”
江源顿了下,咬着牙,硬着头皮说:“是弟子给叶归出的主意,叶归师弟没有说错,我的确很想知道天石会算出我今生何命,所以才会怂恿叶归去偷的,本来叶归对这天石并不知情,是弟子的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源虚道长气晕了过去,其他的弟子们这才赶紧跑来,将源虚道长立刻扶到寝殿。
风白留了下来,看着江源急忙问:“你这是干什么啊?平白无故的你为叶归顶什么罪?你不顾你的大好前程了吗?”风白看了一眼久儿,摇头叹道:“孽缘啊,真是孽缘啊!”
江源什么解释都没有,而风白也不想听,便跟着师弟们去源虚道长的寝殿,看看师傅怎么样了。
江源也担忧着师傅,也知道师傅这次是被自己气急了,他虽自责,但并不后悔,对于他来讲,久儿真的很重要。
“你果然是个傻子,我这般出卖你,你却肯让我出卖,看来以后,无论我闯什么滔天大祸,你都能替我背锅了。”久儿将头转到一边,因为她怕眼中打圈的泪留下来,如血泪被发现,那她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谁知江源却说:“若是以后你闯祸,我替你受罚便是。”
久儿一听,伸手用袖子使劲擦了一下双眼,转头看他,问道:“你是傻吗?”
江源点头,说:“对,我的确是个傻子。”
“值得?”
“值得。”
江源说的肯定,让人无法生半点怀疑。
此时源虚道长已经醒了,他看着围着自己的弟子们都担忧着他,当看到他醒来了,这些弟子们又欣喜若狂,源虚道长笑了,说:“不枉此生啊。”
“师傅,你好好休息着,江源和叶归,就先那么跪着吧,等反省了,我自会带他们来跟师傅您请罪。”风白的话得到了师弟们的认同,纷纷点头劝着师傅好好休息,而源虚道长却执意起身,坐在床上,深叹口气,说:“你们出去,把江源和叶归这个孽徒给我叫进来,这里面有隐情,我得问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江源是师傅最心爱的徒弟,而这事竟然牵扯到了江源,师傅他必要是要把事情弄清楚,才肯休息的。
所有的弟子都退下了,把江源和久儿叫了进去,两个人走进源虚道长寝殿,并且跪在他面前。
江源给源虚道长磕了三个响头,说:“弟子不孝。”
源虚道长看着江源,说:“你与叶归到底是何关系?”
“我...”江源无法说出口,看了一眼旁边的久儿,而久儿也看了一眼江源,然后对源虚道长说:“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久儿想着,江源对自己所做的这些事,称之为朋友,并不过分。
“朋友?”源虚道长皱眉问:“叶归,你懂什么是朋友吗?你有过朋友吗?”
这一问,当即给久儿问的哑口无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