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看了一眼天际,想着,罢了,这天界自会处理。
“进来。”
久儿轻轻的推开门,十分难为情的走了过去,白依见她这般,便知,这丫头定然是闯祸了。
久儿刚要行礼,白依便说:“就你我二人,行礼免了,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不是的,我没闯祸。”
听到久儿这样肯定,白依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无事,你讲吧,什么乱摊子我都能给你收拾了。”
“嗯...”久儿支吾了半响都没说出来一个字,白依实在是猜不出她所想,便说道:“但说无妨。”
“掌门真人要不要看看我剑法练的如何了?”
白依说道:“我日日教你剑法,所以你练的如何,我心里有数。”
“那...”久儿脸微红,垂下头情绪低落了些。
“弟子告退。”
“你到底所为何事?今日不说,明日也得说,明日不说,后日也得说,倒不如直接现在就说出来。”
久儿想着,掌门真人这话,确实如此,便开口问道:“掌门真人,你天天教我,为什么不收我为徒呢?是不是觉得我有了两个师傅了,所以不太愿意成为我第三位师傅。”
久儿说完这些话脸通红,因为她自己也觉得难为情,堂堂掌门真人,怎可当自己的第三位师傅。
而白依也的确拒绝了,说道:“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的师傅,你已经有师傅了,那便是源虚,虽然若素也是你师傅,但你其实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在你心里,只有源虚一个师傅不是吗?”
久儿小声嘟囔着:“可因为我的关系,其他的弟子们都议论掌门真人,说你有私心,如果掌门真人将我收在门下,就不会有这些流言蜚语了。”
这些话白依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放在心上,而且也有他四名徒弟压着,那些弟子也便能收敛些,可没想到久儿却放在了心上,现在想来,这名声,他不在意,可久儿却在意的很。
“我以为清者自清,那些流言便随它,你一个女儿家家的,都不在乎那些人说你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在意呢。”
“可你我不同,我只是一个野丫头,无父无母的,而且江源也相信我,所以其他人说我什么我便都不在意,可是别人说你,可不行。”
白依呵呵笑,说道:“我是被你小瞧了。”白依起身,对久儿说:“你坐到这里,正好我这里有一本书,我教教你。”
“好啊好啊!”久儿立刻跑了过去,虽说这读书以前甚是不喜,可白依讲书,她却完全能听得进去。
讲到了傍晚,二人一直没有休息,也不觉得累。若不是久儿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二人才不会发觉,竟已经到了这时。
白依笑道: “看来,你这肚子,倒是比我知道时间。”
久儿捂着肚子呵呵傻笑,这时,江源端着饭菜趴着窗口,看着他们二人笑着,说道:“师傅让我送晚饭。”
白依和久儿相视一笑,而江源也心领神会,将晚饭端了进去。
这些时日都是由江源送饭过来的,其实白依大可不用吃,但久儿一个凡人,是必须一日三餐的,源虚道长把送饭的任务交给了江源,算是成全江源和久儿的思念之情。
其实万仙居的弟子完全可以娶妻生子,可万仙居就像受了什么诅咒一样,百年来,不曾有过一桩婚事。
日复一日,不知不觉,这种日子竟过了半年之久。
这半年久儿跟白依倒是熟悉了不少,可以完全无礼的直呼他名字,而白依也无谓,在不修炼的日子里,久儿就呆在白依的身边,他写字,她便磨墨,他看书,她便坐在地上看书。
白依起先还赶她出去,可久儿却说她喜欢这样,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里很温暖,可说完这话,白依竟十分惊慌,愣了许久,最后什么都没说,也默许了久儿这般进进出出。
久儿愈发随意,让若素心中起恨。
这一日下大雨,若素在寝殿内望着天,雨竹端来了一碗燕窝银耳羹,对若素说道:“师傅,这几日你进食甚少,日渐消瘦,我父亲上次来看我的时候,让我给你日日炖上,没有了,他会在派人送来。”
若素对雨竹笑着,拿起碗,说道:“有心了,替我谢谢您的父亲。”
“这是我们应该的。”
雨竹在旁一直看着,当若素吃完,雨竹接过空碗,说道:“师傅,这些时日您一直闷闷不乐,可是为了您的弟子,叶归?”
若素听到这个名字,气的拍了一下窗户,说道:“这叶归,实在是没有规矩,我本以为师傅他心善,看在她可怜的份上,他老人家就睁一只闭一只眼,而我也便说不得什么,可这叶归竟不知感恩,恬不知耻的住上了半年之久,现在还随意进出八卦殿,可师傅他一向安分守己,重视礼仪,我们四名徒弟跟了师傅这么久,都不敢直呼他名,也不敢如此无礼,可这叶归,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师傅他...他真的对叶归...”
若素都不敢想下去,而雨竹浅浅一笑,看来这女人的心思,果真只有女人懂。
“师傅,虽然掌门真人以是仙人,可毕竟这世间,他并不是最厉害的,我记得书中有记载,妖界的妖最为害人,还会魅惑之术,别说人,就连仙的心都能魅惑的了,想来这叶归应该是只妖,而且还是一只修炼千年的妖,所以掌门真人,自然是斗不过的。”
虽然雨竹一派胡言,可若素被怒气乱了心神,她想着自从叶归来到万仙居,所发生的一切,白依对她的偏袒和爱护,雨竹的胡言是站得住脚的。
“我现在就去杀了那妖孽,让她原形毕露!省得她在继续害掌门真人!”若素站起了身,将剑拿起,雨竹紧忙说道:“师傅,你这样冲进去,掌门真人怎会相信你的话?还等不到她原形毕露,掌门真人就将您赶出去了。”
听到这话,若素又将剑放下,惆怅的说道:“是啊,这半年无论我说什么,师傅都不愿意听,对我的态度也不如往常,所以要如何是好。”
雨竹撇嘴一笑,说道:“师傅,我有个主意,你不妨听听。”
雨竹将主意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而若素虽觉得不妥,但此时此刻,也别无他法。
这些日子秋雨连连,转眼间,今年的新弟子们也都练会了第一套剑法,虽然一切平静,但白依看着窗外,总觉得这份平静,甚是可怕。
果不其然,天界传信,九战魔兽出现,杀了三位神。
神何许人也?死了三位,瞬时震动六界,天地所有的仙都被天界速召回,打算共同议事。
白依自然也被天界召去,这八卦殿就久儿一人。
说来也怪,久儿一人在这里看书写字,竟觉得亲切万分,好似她就应该坐在这里一样。
这一晚,电闪雷鸣,这雷公电母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令,竟全力的刮风闪电打雷下雨,这一夜六界无一人睡得着,相沉以及法术高强的魔人为了魔界不被这雷雨破坏,合力用法力保护魔界中人,而幻儿更是使用法术,保护妖界,但人间便凄惨了,有很多人的家被这风雨雷电击垮,民不聊生。
第二日一大早,电闪雷鸣才停止,但雨却没有停,不过好在这雨已经不是倾盆大雨,而是一阵一阵的,雨量并不大。
白依从天界回来,回到八卦殿,竟发现昨夜的雨,将他的窗户弄坏了,桌子上的纸张全部散落到地,而且均被雨水打湿,书也是掉落地上,且都一分为二,有的一分数份,令白依十分心疼。
听到动静的久儿立刻跑去了八卦殿,久儿的眼睛红通通的,面色苍白,白依忙问:“你这是怎么了?昨夜可是害怕了?”
久儿害怕的点点头,然后说道:“对不起白依真人,你视如宝贝的画我没有保护好,一个闪雷将窗户打坏了,大雨进了屋里,虽然我将画箱子抱在了手里,可今天打开一看,里面不知何时进了雨水,湿了。”
“无事。”白依看她害怕的浑身发抖,心疼如刀绞,过去将她一把抱入怀中,温柔的说:“你亲眼看到雷电将窗户打坏,一定十分害怕,在那种时刻,你还想着保护我的画箱子,我很感激,不用怕了,我已经回来了,而且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天气。”
昨夜久儿的确害怕的很,她捂着耳朵,当雷电打碎窗户时,她吓的大喊大叫,可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看到雨水肆意拍打画箱子,久儿立刻跑了过去,将它紧紧的抱在怀中。
此刻在白依的怀中,久儿想哭,可她深知,自己留的是血泪,上一次与幻儿在慧西苑打斗时,天是黑的,所以留着血泪白依没有看清楚,但现在是白天,血泪留下来,必定看的一清二楚。
久儿强忍,不许眼泪流下来,而抱着她的白依却不敢松手,怕久儿在哭,毕竟流血泪的样子被他看到了,还不得不在久儿的面前,装出惊讶的样子。
“死去的三位神中,有龙王的救命恩人,因为恨天界没有将九战魔兽抓住,所以昨晚便大闹,死伤无数无辜百姓,天帝也大怒,亲自拿下龙王,并当众杀死。”
久儿问道:“这神仙,也会闹别扭?”
白依回道:“新天帝继位不久,而且没有历满九百九十九道劫,所以众仙有异,不过跟我们没关系罢了,现在重要的是抓住九战魔兽,不然这六界,没有太平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