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宁却道:“其实我知道你和崔家小姐订婚的消息之后,我想了很久,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我喜欢你之前,我对我未来的规划是走遍全国各地山川丽水,做一个闲云野鹤似的人,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再写一本各地风土人情的书,这样我也不算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段听了她的话之后,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想法,心里暗恨丁沉把好好一个姑娘家教成这个样子,想说点什么劝阻她,结果馨宁看到他张嘴,就提前堵了他的话:“你听我说完。”段只好作罢。
“认识你之后,我觉得跟你做夫妻也不错,至少我以后在各地做生意,也有个靠山,因为你肯定不会阻碍我的趣味生活,反倒会支持我的想法。可是你现在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喜欢我,要知道,热情会变冷,现在你是喜欢我,说不定以后遇到比我更好的姑娘,你那时就会讨厌我了。而且和皇亲国戚结婚,也不好和离。”
“所以,我要你一个承诺。”馨宁抬头认真的看着段接着道:“你要保证你只有我一个人,你要对我爹说,你会堂堂正正的娶我。”
段听了馨宁的话之后,只是感觉奇怪,按理说,馨宁出身名门,父母恩爱和谐,是家中受宠的嫡次女,并且王氏和周大人都善经营,馨宁从小锦衣玉食,可以说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但是她却说出这样一番话,分明是勘破红尘的心态,可是平日里也没见过她求神拜佛之类的,虽然说是会抄一些佛经,却也都是看在王氏的面子上点点卯。
他就有些担心的道:“是不是丁沉跟你说了些什么?”馨宁身边最值得怀疑的就是丁沉了。丁沉一直有些愤世嫉俗,虽然有才华,但是却有些不知世间疾苦,所以他一直看丁沉不顺眼。
馨宁没想到段居然扯到了丁沉,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丁沉,也不知道这些年是如何压抑自己的个人情绪来跟着丁沉上课的。
所以她只好道:“这跟丁先生有什么关系?”
段就急了,他语速很快的道:“不然你为什么一直怀疑我的真心?还说什么以后我会不喜欢你的话,我和丁沉两看生厌,这么多年来,我是因为你才没有跟他翻脸的。”说完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审视馨宁,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不然跟我在这里说什么和离的胡话?”
馨宁哑口无言,懒得理他的胡搅蛮缠,一锤定音道:“你要是不同意,咱俩就一拍两散。”
段却委委屈屈的道:“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馨宁被他肉麻的不行,挣脱开他的手,掐上他的俊脸,状似无意的道:“挺俊朗精明的长相啊?怎么突然发疯了,还跟我装清纯?”
段被她调侃,耳根一红,想着自己刚才的蠢样,有些不自在的道:“我的长相,你很满意吗?”
馨宁嘻嘻笑,伸手勾了他的下巴,轻佻的道:“还不错,你这姿色够格陪大爷喝一杯酒了。”
段脸色瞬间由红变青,伸手一拽馨宁,馨宁一阵天翻地转,整个人就趴在了段身上,“啪”的一声,馨宁的屁股有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她刚要发怒,就听见段压抑着情愫的声音道:“你想死吗?哪里学来的不好的东西?是不是段领你去什么不好的地方了?你那些话本不要看了!”
馨宁就假哭,呜呜的,段吓了一跳,以为真的打疼她了,忙抱她起来,结果就看见馨宁偷笑的样子,也生不下去气了,笑着亲了馨宁一下,道:“我打疼你了吗?以后不许这么说了。”
馨宁和段对视,看见他眼里的深情,像被什么蛊惑了似的,就想让他关心她,于是小声道:“我疼死了,你手太重了。”
段眼睛一亮,有一丝媚色划过,不怀好意的道:“那我给你揉揉?”
馨宁想起屁股不是随随便便给人摸的,又看段神色,“哼”了一声道:“你想的美!”
红珠听了好一会儿壁角,听见里面笑嘻嘻的,放了一半的心。
素问就过来拉她,道:“你小心点,被世子爷听见怎么办?”
红珠就甩开他,道:“你还不去外院?丁先生早就该发现你不见了吧?”
素问奇怪红珠的态度和之前有的天翻地覆的转变,所以道:“红珠,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忘了自己是谁的样子。
红珠看了他一眼,听懂了他话里的隐含意义,道:“我一直知道我是谁,我原来是殷玉珠,现在是红珠,而且也打算一直做周家七小姐的大丫鬟红珠,我这样尽心对我家小姐,世子爷知道了只会高兴。”说完就再也不理素问了。
馨宁和段耍了半天花枪,正色道:“你什么时候回京城?要不要把丁先生带走?”
段就笑笑道:“怎么,这就赶我走?”
馨宁白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觉得京城那边局势波云诡谲,你不在,万一发生什么事怎么办?丁先生智慧卓绝,进京虽然有任冲在很麻烦,但是他毕竟是一个非常大的助力,你可不要因为个人喜好就放弃一个这么好的人才。我爹投奔了你爹,我大姐嫁给了你表哥,我哥哥成了你的跟班,我又是要嫁给你的,我们周家这一房的未来都系在你身上了,你走错一步都不可以。丁先生跟着你还可以提点你一下,你再算无遗策,也有算不到的地方,他和你想法往往不同,多一个人多一条路不好吗!”
段喜欢馨宁担心他,但是丁沉这人不好控制,任冲又盯他盯的紧,还是算了,所以敷衍道:“你说让他跟我进京就进京了?你怎么不问问他愿不愿意跟着我?他毕竟是咱俩的师父,原来又是位高权重的人,未必愿意听我的吩咐。”
馨宁想想也是,丁沉要是愿意依附辽王府,干嘛还要跟着自己跑来跑去的,虽然现在是因着自己的原因不得不为辽王府出谋划策,可是辽王府的人对他还是有戒备,要不然他就留在辽阳了,现在他却一直跟着自己一个姑娘家,想想也是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