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不说话,只是抱着馨宁。
馨宁又是一阵笑,段使劲捏了捏馨宁腰间的软肉,道:“因为你,我都变成登徒子了。”正郁闷着,结果眼前一亮,馨宁自己把红盖头拽了下来。
他一愣,眼睛直直的看着馨宁,馨宁本来就生的貌美,皮肤也白皙光洁,大概是古代的吃食都是天然无污染的,馨宁连个痘子都不曾生过,她自己有时候照镜子都要赞叹一声:“美女。”
自古以来就是新嫁娘最是漂亮,馨宁微微一笑,做出羞涩的模样,道:“郎君,妾身好看吗?”
段下意识点头,道:“恩,好看。”
馨宁哈哈大笑,连马车外头端食盒的红珠都听的一清二楚。
馨宁接着又做出高傲的样子道:“不说要给本宫卸妆吗?愣着干什么?”说完转过身去,随手就拿了马车挡板下面抽屉里放着的靶镜,在靶镜里偷看段。
段回过神来,向外招呼了一声:“红珠。”
馨宁一急,道:“你叫红珠干嘛?”
段却道:“我虽然想帮你,但是万一我手法不对,伤了你就不好了,况且这些簪子都尖尖的,我觉得危险。”
红珠听了段的召唤,就上了马车,马车里很宽敞,红珠上了马车,就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桌子,摆在馨宁旁边,又拿出一个三层的珐琅烧的首饰箱子,道:“殿下先卸那两只双喜样式的金步摇。”
段从善如流,抽出之后递给红珠,红珠就规整的摆在首饰箱子里。这样来回了几次,终于把那顶凤冠从馨宁脑袋上拿了下来,馨宁顿时感觉身体一轻,脖颈的酸痛都少了许多。
接着红珠上手把馨宁带着的假发髻拆了下来,馨宁的头发就像瀑布一样散了下来,段这下子是长见识了,指着那假发髻道:“还有这样的。”
红珠服侍着馨宁把最外头那层布满金线纹绣的外袍脱下来,把首饰箱子和衣服整理好,留下食盒,就退下了。
段很满意红珠的行动,道:“你以后让她做你的首席女官吧,你身边的人只有她最有眼色。”
馨宁呸了他一下,道:“快给我摆饭桌,你娘子大人饿了。”
用完膳之后,段也觉得穿着喜服不舒服,便回后头马车更衣了,红珠和崔妈妈这才有机会上馨宁的马车,红珠边服侍馨宁更衣边道:“刚才顾嬷嬷脸都气绿了,听说她是殿下的人,可是看着也不像啊?”
馨宁就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且看着吧。宫里这些老嬷嬷麻烦着呢,她们也没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宫里呆了几十年了,看过多少皇帝皇后王爷妃子啊,早就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关系网,要是有一天段登上了那个位置,这群老嬷嬷就成了我的大麻烦了。”
崔妈妈听见馨宁又直呼太子殿下名讳,忙捂她的嘴,埋怨道:“你怎么老是没遮没拦的乱说,殿下的名讳那是能随便乱说的?让人听了去,家里我不管你,可这以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
馨宁睁着眼睛点了点头,崔妈妈才放开馨宁的嘴,馨宁长叹了一口气,太子妃听着好听,说到底也只是个妃子罢了,她逼着段也保证书也不过是开个玩笑,一个男人若是真的不爱你了,保证书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也没什么法律效益。
她坐在一旁,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风景,上次她也看了一次,不过是去省亲,还晕车晕到差点没命,这次她是去开启她人生的下一段旅程,先前是很高兴,很幸福,可这会倒是像得了婚前恐惧症,虽然对段有信心,但是她也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偏偏这时候起了风,天渐渐阴了下来,像是要下雨的节奏,馨宁心情就更加忧伤了,崔妈妈却高兴的道:“下雨好啊!”
红珠听了奇怪就道:“一下雨官道都泥泞不好走了,怎么算是好?”
崔妈妈笑着道:“老话说的好,女方嫁人前风雨交加才好,这婚后的日子才能雨过天晴,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
馨宁才不信这个,云雨冰雹等天气都是自然现象,跟结婚嫁人有啥关系,不过红珠说的倒是对,下了雨路上都是泥才麻烦呢。
后头有得得的马蹄声渐近,馨宁忙放了帘子,清风的声音响起,他道:“娘娘,殿下说马上起程了,问您可准备好了?”
没准备好难道不起程了吗?馨宁淡定的道:“走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吆喝,穿透力十分强烈,“起程!”马车就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这几年养的好,虽然赶路赶的很急,馨宁这次居然神奇的没有晕车,反倒吃好喝好,睡的香香,段怕馨宁晕车,过来问了好几次,馨宁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和顾嬷嬷在唠嗑。
馨宁虽然对顾嬷嬷有些防备,可顾嬷嬷端正守礼,从不逾矩多管馨宁身边的事情,馨宁问她什么,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副向馨宁投诚的样子,馨宁试着问一些宫里几位娘娘的事情,她说的十分细致妥帖,半天下来,馨宁真的有了想收服她为已用的想法。
等到了京城,她夜里跟红珠说了这个想法,红珠就道:“不如让流云探探她的底?总有可挖的东西。”
馨宁却道:“殿下既然把她给我用,就肯定已经查过了她的底细,她肯定是没有什么不良案底的,可一个人的一生所经历过的事情,见过的人,并不是简单的一张纸就能说清楚的。流云是专门刺探情报的,有些时候他未必差的清楚这些关系脉络。”
红珠有些发愁道:“那到底用不用顾嬷嬷?还有我们这几年培养的人手怎么安置?”
馨宁道:“用还是要用的,只不过我们也不能只听她的一面之词,明日便要入东宫了,这东宫虽然不是皇宫,可吃穿用度也是归二十四衙门管的,按理说咱们身边是要用太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