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一阵咳嗽声传进屋里,唐柏用脚踢开们,端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上了桌子,见馨宁起了,他忙关上门,咳嗽了几声,道:“雨太大了,厨房的柴都被淋湿了,你别出这个门,外头又是雨又是烟的,小心呛到你或者冷到你就不好了。”
馨宁听了这话之后,生气的尖叫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娘还是我爹,这么跟我说话?还有,我的中衣是不是你换的?你这臭不要脸的死太监!”
“我厨房还有菜要炒,你受凉又不能喝汤药,出去又吹冷风伤到你腹中孩子怎么办?听话,别胡乱尖叫了,伤了嗓子就不好了。我是一个死太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你干嘛做出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样子?”唐柏看她就像看不懂事的孩子,摇了摇头,去厨房了。
合着还是她大惊小怪了是吧,馨宁都气笑了,她看了一眼中衣里面,很好,肚兜没有换成别的,她就当是穿比基尼了。她身上很清爽,没有先前的汗味,估计唐柏给她擦洗过了,所以就当是去海边玩顺便雇了一个帅哥抹防晒油了。
她汲了鞋,下床去衣柜找了新衣服穿好,想想又套了一件披风,唐柏这个死太监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她不能感冒,怀着孕最好不要随便喝汤药。
馨宁走到桌子前头坐下,嫌弃的看了一眼唐柏做的菜,黑乎乎的居然是炒豆角,豆角能炒成这样也是神人了,也不知道先前那老母鸡汤能成功炖出来是不是因为感动了天和地。
她用筷子戳了戳,一点也不想下口,门又打开了,唐柏又端进来一盆菜,不一会儿又是一道菜,最后端了一小盆粥。
菜就不用说了,酱油放的太多,火太大了,有点焦,粥倒是炖的出奇的好吃,馨宁吃了两大碗粥之后,还想再盛,碗却被夺走了,唐柏道:“别吃太多了,雨下这么大,又不能领你出去溜溜食。”
馨宁大怒,道:“我可是孕妇,我就想吃粥。”
唐柏却很神奇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苹果,道:“吃这个吧。”
馨宁火气瞬间灭了,伸出手道:“拿来给我。”
唐柏把苹果放在她手上,馨宁接过之后,就离开桌子坐在床上小口小口的吃起了苹果,别问她为什么吃完饭就坐在床上,屋子就这么小,能坐的地方只有床上,饭桌边,和唐柏睡的矮榻,饭桌正对着大门口,风一直沿着门缝往屋子里钻,矮榻是唐柏睡觉的地方,她才不要过去,只能坐床上了。
唐柏手很快,馨宁吃个苹果的功夫他已经刷完了碗和大锅,准备再烧一锅热水用来喝和洗漱。
他端了个铜盆进了屋,道:“你用这个将就着擦洗一下,屏风后面我给你摆了一个凳子,先洗脸,然后还可以洗个脚。明天我下山去集市上给你买个浴桶。”说完之后就出去外间,关上了门,又道:“我就背对门口站在,如果还需要什么东西,你叫我,我给你拿。”
馨宁看着铜盆叹了口气,她已经多久没用一盆水洗脸洗脚了,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她一边洗一边胡思乱想,唐柏寻的这个地方估计真的很偏僻,买个东西还得下山去赶集,他这样的人估计反侦察意识很强,伪装本领也很牛掰,要不然一个大少爷凭什么能浪迹江湖这么多年,最后还把段骗了,想要在他手里逃跑估计很难。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孩子还小,他不会轻易挪动自己,但是等胎一坐稳,必然会离开这个山沟,一路往京城走,但是三个月时间太长了,足够段把整个国家的版图摸一遍了,如果不幸的话,他一直找不到自己,手下人难免会松懈,有唐柏这个人精在,三个月之后去京城这一路简直是畅通无阻。
她把脚放进剩下的水里,她的脚晶莹无暇,连个蚊子包都没有,比有些人的脸还细嫩,这样的脚想要逃跑,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看着自己的脚发呆,直到门外的唐柏道:“别洗了,水都凉透了。”
馨宁这才惊醒,把脚拿出来用布巾擦干,穿着鞋子躺回了床上,唐柏在门外听了一清二楚,知道她爬上了床,连句请问也没有,直接推了门,端着铜盆泼在了门外。接着他又去拿馨宁扔在屏风上的脏衣服,馨宁看他拿了自己秋香色的衣服这才想起来里面还有东西,尖声道:“你不许动我的衣服。”
唐柏嘲笑的看了一眼馨宁,道:“你的银票我已经变成你衣柜里的衣服还有新被褥了。”
馨宁听了之后快被他气的心肌梗塞,道:“唐柏,你,你,好。你真的太厉害了,花着我的银子,居然还这么气我。”我才是金主爸爸好不好,居然敢囚禁金主爸爸。说完就扶着胸口气鼓鼓的躺下了。
唐柏看她的样子,差点笑出声,但是怕她恼羞成怒,就忍着笑胡搅蛮缠道:“我找到的银子自然是我的了,我把衣服交给哑婆洗,放心,哑婆肯定会给你洗个干干净净的,毕竟哑婆也算是你雇佣的。”
馨宁烦死他了,她一开始以为唐柏是个沉迷机关术的小鲜肉,后来变成腼腆沉默的唐家大少爷,最后居然成了一个没脸没皮的死太监,这人多变的叫她满心生厌,偏偏最后没脸没皮的样子最克她。
她当初就喜欢段人前禁欲冷漠脸,人后一直对她没脸没皮的撒娇痴缠。
想到段,馨宁用被子捂住脸,阿啊,你什么时候来救我,唐柏对她越来越随便,要不是自己怀孕,要不是他是个死太监,啊,这种想法要不得,她长吁一口气,突然想要是任冲在的话,唐柏肯定不会这样天天逗弄自己。
唐柏交待好哑婆之后,回房间看见馨宁把自己整个人捂在被子里,他走过去就掀了被子,馨宁吓了一跳,她睁大眼睛看着唐柏,磕磕巴巴的道:“唐柏,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