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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放开那个女孩

魃道 夜揽星河 4322 2024-11-19 02:56

  吴忧还以为又地震了,不过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就算地震也得先跑出去,就算砸死也总比被女尸追上咬死强。还好地面只晃动了几下就没了动静,这个时候吴忧已经跑出甬道,他壮起胆子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女尸并没有追上来。为了保险起见,吴忧跑回了刚才下来的地方,才敢停下来休息。

  吴忧靠着山壁坐下来,用手电筒照着右手,虎口处应该是被咬穿了,上下四个牙洞像是被动物用犬牙咬过的一样。吴忧概叹着自己真是倒霉,刚下来第一回合就碰见了这么个僵尸,也不知道被咬了之后会不会中毒,正想着,吴忧便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不知不觉得就晕了过去。

  再当吴忧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左手输着液,右手的伤口被包扎了,但是却被手铐铐在了床头。护士见他醒来之后告诉他,当时他晕倒在官印山裂缝下面,被政府的勘查人员发现,见到手上的伤口以为他是被山体里的某种动物袭击了,所以将他救了出来送到了魃城的医院。用手铐铐住他是因为他擅自闯进封锁区域,等他醒了以后还要询问他一些问题。

  吴忧一听觉得自己应该是摊上麻烦了,为了找机会逃脱,他只好假装再次昏迷。等到护士带着询问人员进来以后,发现他又昏迷了过去,只好退出房间等他再次苏醒。

  但是他们都没想到吴忧这个毛头小子心眼这么多,病房就剩吴忧自己以后,他悄悄睁开了眼。看到自己的包就在桌子上放着,他把左手伸到右手边上,然后右手摸索着将针头拔掉,利用针头几下就将手铐的锁眼捅开了,这些开锁的本事都是小时候跟村里的老锁匠学的,没想到还真管用。

  吴忧拿上自己的包,趴在病房门的玻璃上往外瞧,发现走廊里并没有人专门看守他,于是吴忧便打开房门逃了出来。

  逃出医院之后,吴忧先找银行取了些钱,然后在大街上溜达着找住的地方,转了好几条街才在一个胡同里找到一间狭小的出租屋。

  躺在出租屋里,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之后,吴忧渐渐从昏迷中苏醒,自己还活着?

  吴忧不敢相信的看着天花板,他抬起右手,惊讶地发现右手完好如初,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吴忧赶紧坐起身来,反复地端详着自己的右手,确实没有一丝痕迹,难道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

  他低头看向床下的垃圾桶,里面还扔着自己亲手拆下来的带血纱布,不是做梦,那为什么伤口愈合的那么快,连结痂都没有?而且身上没有一丝的不适,反而感觉精神十足。

  阳光透过窗帘映到了屋里地板上,吴忧洗了把脸,然后坐在床边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都怪自己没有听爷爷的嘱咐才闹出这些节外生枝的事情来。

  吴忧突然想起,爷爷在信中好像是让自己去找一个道士!他赶忙拿出信来又读了一遍,上面写的是“魃城青炉观柳月道长”。爷爷的意思是让自己直接去找这个柳月道长,现在已经耽搁了三四天的时间,事不宜迟,吴忧赶紧穿上衣服出门去了。

  不知道是因为出租屋里太昏暗,还是外面的太阳太大的原因,吴忧走在大街上感觉阳光十分的刺眼,甚至眼睛都有点睁不开。此时一辆汽车迎面驶来,吴忧根本看不见,汽车司机一边按喇叭一边踩刹车,但是由于惯性还是冲着吴忧撞了过来,只听“砰!!!”的一声,吴忧原地没动,汽车前身撞在吴忧身上竟然凹进去一大截。

  车上下来一个女司机,看到这个情形都愣住了,看了看毫发无损的吴忧,又看了看已经撞变形的车,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没事吧?”吴忧摇摇头,被车撞了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眼睛被阳光刺得火辣辣的疼。

  吴忧眯着眼,模糊地看到女司机戴的太阳镜,忍不住冲她招手道:“能不能,把你眼镜借给我?”女司机不知道这家伙想要干什么,赶紧把眼镜摘下来递给他,吴忧戴上眼镜以后眼睛顿时舒服了好多。

  女司机小心地问道:“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吴忧说不用,自己没事,然后问这女司机眼镜多少钱,他想把眼镜买下来,女司机连连摆手表示眼镜送给他了。

  不光这个女司机,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觉得吴忧是个怪物,被车撞了一下人没事,车竟然坏了?

  吴忧也察觉出周围的人们看他的眼神不对,赶紧扭头就要走。不过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又转回来问女司机:“请问,青炉观怎么走?”

  女司机被他问的一愣,本能地回答道:“就在城东的魃星山上,打车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能到。”

  “谢谢!”吴忧说完又赶紧急匆匆的离开了现场,留下一脸懵比的女司机自己站在原地凌乱。

  打车花了一百二,司机带着吴忧东拐西绕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把他带到了魃星山脚下,然后吴忧自己又爬了四百多米的山路,终于看到了青炉观。

  说来奇怪,吴忧一上山就感觉眼睛舒服了很多,他摘掉眼镜发现山上天色湛蓝清爽,一点刺眼的阳光都没有。

  青炉观算是魃城的一个著名景点,观里的道士精通驱邪、风水、卜卦、算命,所以青炉观的香火一直都特别的旺。刚到山门,一个年龄和吴忧差不多的小道士迎了过来,对着吴忧一行礼,问道:“请问是吴忧施主吗?”吴忧疑惑地点点头,接着小道士又问:“施主是来找柳月道长的吗?”

  吴忧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小道士说:“柳月师伯今早被蓝天集团的董事长派车接走去做法事了,临走前吩咐我说会有一位十七八岁,短发,额头偏右有一点黑痣,名叫吴忧的少年来找他,所以让我在山门等候接待你。”

  吴忧更加惊讶了:“柳月道长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他,而且我都没见过他,他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小道士说:“柳月师伯道法深厚,自然算得出这些。”吴忧心想,这柳月道长这么神通广大,看来爷爷让自己来找他肯定是没错了。

  于是又问道:“那柳月道长什么时候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小道士说:“柳月师伯说了,官印山的事情他已知晓,让我转告你尽管放心,他已经算出你的爷爷暂时无碍,官印山的事情等他忙完眼前的事自会处理的。”

  吴忧想,既然这柳月道长这么神通广大,他说爷爷无碍那多半是真的,可是爷爷现在在哪呢?吴忧觉得,自己还是得见到柳月道长,当面说清楚一些事情才行。

  这个时候,小道士又接着说道:“师伯说,如果吴忧施主不放心,非要和他见面的话,可以在青炉观暂住几日,不过他具体几时能回来就不一定了。”

  吴忧当然不傻,这句话明显是不愿意和他见面的意思,吴忧觉得这柳月道长既然都能把所有事情算出来,肯定是有打算的,如果真不想见自己,强求反而不好。如果对方真不打算见自己,自己就住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想躲着他就更容易了。于是吴忧连山门都没进,就直接告辞了。

  吴忧不知道,他刚走,那个小道士便从背后拿出了一封信和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竟然就是吴忧。

  下山以后,阳光又变得十分刺眼,吴忧只好把眼镜戴上,打车回了住处。

  吴忧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做什么,他拉上窗帘,躺在阴暗的房间里胡思乱想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听到有人在呼喊他,还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轻柔而空洞地一遍遍在他的耳边呼唤,吴忧似睡非睡地睁开眼睛,朦胧中他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女人就站在他的床前。

  女人的模样看不清,但是脸看上去很白。吴忧想开口问她是谁,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这个女人身体慢慢前倾,向床上的吴忧飘了过来。她就像是一件没有任何重量的衣服一样,飘飘忽忽,越靠越近,最后趴在了吴忧的身上。

  吴忧想动却动不了,一种被人勒住喉咙的窒息感猛然袭来,他这才发觉,自己是被鬼压床了!

  吴忧努力想让自己动一动,因为爷爷说过,如果睡觉遇到鬼压床的话,只要让身体稍微动一下,就能马上从中清醒过来。但是试了几次,吴忧却发现,他身上越想用力,窒息的感觉就越强烈。

  红衣女人爬在他身上,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吴忧不能动只能用余光看到女人及腰的黑发和红色的裙摆。这个时候吴忧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下来,调匀气息,他在意识里不断地告知自己,这就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

  慢慢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吴忧的呼吸变得畅通了一些,只是鬼压床的感觉还在,自己的身体依然不能动。

  就在吴忧束手无策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抬起头,张开嘴露出了雪白尖利的獠牙,吴忧在这一瞬间将她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虽然露出獠牙的女人变得十分狰狞,却也没有掩盖住她的美貌。

  可是还没等吴忧再仔细看女人的模样,她就迅速低头咬向了吴忧的脖子,吴忧感觉脖子一凉,猛然惊醒!汗水浸透了衣服,吴忧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全身发麻,双腿无力,像是刚刚做了一场超级剧烈的运动。

  那个红衣女人不见了,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吴忧缓了很久,起身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有些苍白,当看到脖子的时候,吴忧后脊背猛然一凉,因为在他脖子右侧赫然出现了四个很深的牙印,就像被犬牙咬过一样,只不过没有咬破而已。

  吴忧这才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梦,他想起了在官印山上遭遇的那个红衣女尸。

  从他进入棺室被咬之后,吴忧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而且中了尸毒之后无缘无故的痊愈,他也知道没那么简单。那个红衣服的女人,就是穿戴着凤冠霞帔的女尸,虽然在棺室没看清,但是吴忧知道就是她,她活了,咬了自己一口,没有追过来,然后现在又来鬼压床,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僵尸,还是恶鬼?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钟表,吴忧也没有手机,所以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的肚子很饿,需要出门买点东西吃。

  走到大街上,看着道路两旁霓虹闪烁人来人往,街边都是做生意的小贩,吴忧感觉现在比白天还要热闹。可能是夜里没有刺眼阳光的原因,吴忧感觉心情舒畅了很多,甚至还有些兴奋。

  街边最多的就是小吃摊,吴忧看到什么都想吃,他一路走一路买一路吃,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间酒吧门口。

  这时,吴忧看到有三个男人正拖着一个女孩走出酒吧。女孩像是喝醉了,偶尔想反抗却一副无力的样子,任由三个男人往门口的一辆车上拖拽。

  吴忧喊了一声:“住手!你们想干什么?”其中一个男的指着吴忧恐吓道:“小子,别多管闲事,小心我弄死你!”

  见那人凶狠的表情,吴忧更加断定这几个人是在图谋不轨,不过他从小跟爷爷习武,在村子里打架没人能打得过他,所以他根本不害怕对方的恐吓,走上前厉声呵斥道:“放开那个女孩,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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