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队长看见信号,回头对小队长又交待一番,才带着两名队员朝炮楼过去。朱标问清楚来是蓝天兰的朋友,一边暗自上下打量这三个便装的男子,一边请他们进去。
经过两排的人墙,见小马站在门口戒备,知道蓝天兰做了周密的布置。进了门见蓝天兰站起来,他对面坐着的着一个军装矮胖子也跟着站起来,便知道此人是谁了。
叶队长对蓝天抱拳故意道:“你就蓝老板吧,幸会幸会。”
蓝天兰也抱了抱拳问:“阁下是不是鼎鼎大名的叶大队长?”
叶队长点点头。
蓝天兰让开苟团长对面的座位,请叶队长入坐,这才介绍开来。
“这位是新四军江东支队叶队长;这位是皇胁军二团苟团长。你们谈吧。”
苟团长打量着令他坐卧不安的来人,听说是新四军的大队长,心里那股子仗势的豪气“咯噔”一下凉了,起紧道:“欢迎,欢迎叶大队长”。
“苟团长,这条水道你怎么说?”叶队长问。
苟团长沉默了良久,却招手把朱标叫过来耳语了几句。小马等人立刻警觉,把手伸向腰间。朱标回了一句“是”,起身把沿墙的那一排士兵都赶了出去,炮楼里顿时宽松起来,蓝天兰他们都松了口气。
“鄙人也是公务在身,奉命行事”苟团长道。
“那叫我们过来谈个球,打呗!”叶队长站了起来。
“叶大队长,请听我把话说完”苟团长赶紧道,“守这条河不是鄙人的本意,日本叫守也只能守着,但是又不能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能想个万全之策我能交的了差,又不妨碍你们的通行就好了“
“你苟团长的万全之策是什么,说来听听“叶队长道。
“鄙人认为你们要用河道可以,必须事前跟我们打声招呼,我通知手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瞒过日本人你我也都过去了”。
叶队长冷笑一声道:“提前跟你们打招呼?你太高看你们了。这段时间的事还没让你明白?烧掉你这个炮楼,我们易如反掌,给你留着面子呢,明白吗?”
苟团长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忽然,楼上有人破口大骂。“他妈的,敢教训团长,找死呀你”。“噔噔噔”楼梯上脚步响了。蓝天兰眼角就瞅见一个满脸横肉着军装的壮汉端着匣子枪冲下来,他左手猛地一扬,那汉子端枪的手一哆嗦,枪就脱手了,跟着脚下一步踏空,人就一头栽了下来。“唰“地一下,两支手枪顶住苟团长。苟团长脸色苍白,冷汗就出来了。
小马瞬间抽出两支枪,把枪机在身上一擦,“咔咔”两声,子弹上堂了,一支枪指着倒地的汉子,一支枪对着楼梯上往下走的士兵。楼梯上的士兵看见楼下的情形忽然就僵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苟团长见这群人只用枪指着自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略略放了点心,身体也不敢乱动,嘴巴道:“你……你他妈混蛋,想瞎死老子!滚,给老子滚!”
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家伙站起来,枪也不捡了,捂着鼻子往楼上跑。
“误会,误会。”苟团长道。
蓝天兰朝小马他们示意了一下,各个收起了枪。
“苟团长,这样的误会可不好,万一枪子走火,你团长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叶队长道。
苟团长的汗又下来了,气急败坏地叫过来还没缓过劲的朱标道:“去告诉他们,老子在谈事,谁他妈再擅自喊叫乱动,就地毙了”。
朱标传达命令去了。
“我们接着说。叶大队长,你有好的办法吗?”苟团长的语气软了下来。
“本来这条水道是大路朝天你我各走一边,日本人叫你守着,你也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说个法子:我们无论白天还是晚上用这条水路,船头都会放一个小灯,看见有小灯的船你们不需有任何行动;有日本人参与的在这条河上的行动,你及时告诉我们共同的朋友蓝老板或孟老板都行,我们不会那个时候给你苟团长添麻烦,如果我们要打,也只找日本人打,不会再攻击你们。这是你和我的约定不能让日本人知道,遵守这个约定,你我相安无事,否则,你苟团长也应该知道我们的手段吧”。
苟团长低头望着桌面不言语了。蓝天兰望着叶队长暗自称道:真是个文武全才之人。
见苟团长低头不语,蓝天兰道:“苟团长,这个法子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
“允我想一想。”
“有什么好想的,即瞒着日本人,你们两家又相安无事,这不就是万全之策吗?”蓝天兰道。
“既然苟团长还没有足够的诚意,也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蓝老板,谢谢你的好意。告辞!”叶队长站起来要走,苟团长也急忙站起来“叶大队长,何必这么急呢?”
“我不急,再等一会我的部队过来,恐怕急的就是你苟团长了”叶队长道。
“苟团长,你们谈不成就算啦,我和孟爷做为双方的朋友也算是情至意尽,我也不听你们闲扯淡了,我也告辞!”蓝天兰又在苟团长的头上压了一块砖。
“蓝老板,蓝老板,不要急嘛。我也没说叶大队长的法子不好呀”。
“行不行的,你说一句,别兜圈子”蓝天兰催促道。
苟团长咬了咬牙道:“那就这么定吧,以后相遇还请叶大队长高抬贵手”。
“苟团长不要跟我在战场上相遇就行“。
“你们二位要不要写个契约字据?”蓝天兰问。
“君子协定,不写了,不写了”苟团长尴尬地笑道。
“不写就不写吧,只要苟团长不要忘了今天这番话,不耍花招就行。当然,我们也不怕使花招”叶队长道。
“谈好了,我们一起走吧”蓝天兰对叶队道,又对苟团长说:“还麻烦苟团长送一送”上前拉住苟团长的手。
苟团长先是一愣,无可奈何地笑道:“送,那有不送客的道理”。
小马打了个呼哨,楼顶的小伙子才走了下来。五个护卫夹着三人离开了炮楼。
回去的路上,叶队长问他:“你相信这个苟团长能守约?”
蓝天兰哼了一声道:“狗改不了吃屎,一定要防着他。再找个机会很揍他一次,打怕了,会老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