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找了个旅馆住下,随便吃了点东西蓝天兰就把自已关在了屋里。小马让马汉在隔壁守着,自己擦洗了一把出门了,一个多时辰才回了旅馆,直接推开蓝天兰房门进去把打听的情况全部告诉了他。
原来,一月以前,日本人的军队在这一带与**打了几天的仗,**败退之后部分藏进了大山里,日本军队对这里的山里山处进行了几次大清洗,见人就杀,见屋就烧,制造所谓无人区,企图困死山里的抗日武装力量。所以庙前郢和别的所有的地方都成了焦土被夷为平地。
“大爷是老猎户,一定是带着家人躲进老山里了”,小马揣测道。
“明早你多买点烧饼馒头,我们进山”蓝天兰望着窗外黑魆魆的山峰道。
第二一早,三人吃了早饭,买了干粮,蓝天兰带着朝大山里去了。一个山峰一个山峰地攀,这里都有蓝天兰和外公曾经留下的足迹。风餐露宿,一连寻了三天,一点人居的痕迹都没有,携带的干粮殆尽了,蓝天兰只得带着他俩走出大山,回到县城。
刚踏上大街不久,身后忽然有人喊道:“是蓝老板吧?前面可是蓝老板?”
蓝天兰转身见一位道友追了过来,略感惊讶。
“真的是蓝老板!”道友大喜,而后吃惊地看着眼前三人道:“你们怎么搞成了这样?”眼前的三人真个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四人一起回了旅店,略洗了洗,道友叫了一些吃食,吃完之后,二马回了自已的房间,关上门之后道友才把要传送的消息说了出来。
铁不烂和五个工友被逮,倪老板养伤的崖下小屋被剿,倪老板差点被抓。所以倪老板火速派俩人按蓝天兰留下的地址找过来通知他。
按地址找到的是一片废墟,这俩人面面相觑。于是,两人分了工,一人在县城里一边等一边打听,另一人在县城周围边打听边寻找,一连两天沒有任何消息,只道今天被这位道友撞上了。
晚上,另一个道友也精疲力竭地回县城,见到蓝天兰眼睛里都闪出泪花了。“宗祖保祐,道友们有救了”他道。
蓝天兰暗暗吃了一惊,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想了想做出了安排。小马和一个道友留下,继续打听寻找,再找个三五天,有沒有结果都要回去;他和马汉明天一早,想办法回安庆。
另一个道友道:“我去找找回安庆的办法”。出门去了。
睡觉之前,那个道友回来了,对蓝天兰道:“离县城一里路有条小河通安庆府,木材商人就是从这条小河放木伐或竹伐把木材和竹子运到安庆府,明天早上就有放伐的去安庆。我跟放伐老板说好了,搭他们的伐子去安庆,一个多时辰就能到,就是明天要早起”。
“行,就跟木伐走”蓝天兰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道友带他俩上了木伐。放伐的老板一声吆喝,伐工们撑着一长串木伐沿着山涧顺流而下。
到了安庆的货船码头,经木伐老板的介绍,搭上了一条回南通的运货大木船。船老大同意捎他们回浦口,只是货沒装齐,明天早上才能开船。道友付了定钱,和蓝天兰一起上岸找店住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的傍晚,木船靠了浦口边的一个小码头停住。辞别船老大,一行三人蹬岸后马上分开了,道友要立刻回山里告诉倪老板,蓝天兰随后就到;马汉回乌衣镇;蓝天兰要去找周尚文问明情况后再去见倪老板。
周尚文急的团团转,坐卧不宁。忽然见蓝天兰回来了,大喜,赶紧请蓝天兰进屋坐下,上了茶,这才把发生的事说了。
原来,以前修好的那辆老爷机车头又趴窝了,火车站的工人修了两天都沒有玩转,车站上堆满了急需运往蚌埠徐州的战备物质,司令本部急得直接派人到浦口宪兵司令部,督促赶紧修复机车。石川加夫司令官把那个醉鬼曹本山下找了去,责令他立刻找人修复机车头。曹本山下知道蓝天兰不在家,只能派人找到周尚文,让他立刻找回工程师技术工人修复机车。
周尚文找到铁不烂,让他找几个工人先去应付了再说。铁不烂就找了一个技工和四个道友办了通行证进了火车站。这一次机车停靠的位置是在一号站台,机车旁边就堆积着军备物质,有纸箱有木箱,一箱一箱都快码到雨棚的顶了。
只上了两天的班,有个道友就顶不住诱惑了,弄了两只不大的小木箱子丢在装煤的斗仓里,而且还用煤灰埋实了。可是,第三天一上班,一队日本士兵就把机车和人都围住了,翻箱倒柜地搜查,从斗仓的煤灰里挖出了两个小木箱,就把六个人一起押进了宪兵队。
其中一个道友顶不住宪兵队的残酷的审讯,就把道友会给撂了出来,牵出了倪老板秘密的养伤小屋。
“现在要想办法赶紧救出老铁他们,时间久了,不知还会生出来什么妖蛾子”周尚文道。
“今晚我就去见一见倪老板,商议一下再说”。
天黑以后,倪老板派出的道友在商量好的地点接到了蓝天兰,带着他七转转来到一处崖壁前面,转到崖壁一侧,在林立的岩石间居然有一条攀援的小路。道友带他攀到崖壁一半时才看清崖壁上居然有一个大大的崖洞,就像石壁上裂开了大嘴一样。
倪老板拄着拐杖站在洞口外二尺见宽的平台上,见蓝天兰上来,迎过来。
“可以下床啦,倪老板”蓝天兰上前借着洞里射出的微弱的光上下打量了倪老板。
“还好,沒啥损失。快进去吧,外面风还不小呢”。
洞口不高,弯着腰才能进去。进了洞口,洞里的地面下沉了不少,洞里忽然就高阔了起来。洞外寒风飒飒,洞里温暖如春,真是个别有洞天。靠洞里的石壁的凹槽地方放了一盏油灯,油灯下面櫈了一张木板的床,上面铺了厚厚的绒草,对面的地上也铺了厚绒草,上面放了几床铺盖。
“还没来及制办,坐吧”倪老板先在一个支起的石块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