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操作,再加上卡洛斯的金钱以及瓦莱特等人的暗中帮助下,科尔特斯顺利的招募到了需要的人手。
这其中步兵共508人,其他勤杂人员、水手100多人,还包括19名骑兵(都是随瓦莱特的见习修士,被派来同卡洛斯一起历练),32名弓弩手,13名火枪手,外加14门火炮。
在向光明神祈祷了一番旅途顺利后,这一支远超过往的探险队坐着五条船出发了。
因为虽然科尔特斯名义上是这支队伍的统帅,但出资人却是卡洛斯,所以科尔特斯是队长,而卡洛斯则是副队长。
瓦莱特和拉斐尔伯没有随行。他们继续在古巴岛上做客,与贝尔斯克斯总督觥筹交错。
当然,二人留在古巴岛上并不意味着他们放松了对卡洛斯的保护,博格和罗宾以及见习修士的随行,就是明证。
而除了这几位外,在探险队中,还有几位西班牙探险家值得介绍介绍,他们也将在日后的探险中发挥巨大的作用。
这些人包括佩德罗·德·阿尔瓦拉多、贡萨洛·德·桑多瓦尔、克里斯托瓦尔·德·奥利德和胡安·贝拉斯克斯·德·莱昂。
佩德罗·德·阿尔瓦拉多面容修长,留着一撇漂亮的山羊胡。他是一个虔诚的光明神教徒,每天都要做五次礼拜。和绝大多数为了财富或者逃罪才来到新大陆的移民不同,佩德罗·德·阿尔瓦拉多声称自己是为了传播光明神的福音才来的新大陆——虽然他并没有神职人员的身份。
时年二十六岁的贡萨洛·德·桑多瓦尔来自西班牙埃斯特雷马杜拉地区的麦德林,那里也是科尔特斯的故乡。他和科尔特斯很早就相识,并且盲目地崇拜着科尔特斯,对他言听计从。
胡安·贝拉斯克斯·德·莱昂来自西班牙的托鲁维亚。他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古巴总督贝拉斯克斯的侄子。虽然他自称自己参加探险队并不是出于叔叔的授意,而是为了传播光明神地福音,但由于这一身份,科尔特斯对于是否让他加入,犹豫了好一会。
不过最终,科尔特斯还是同意了莱昂的加入。而科尔特斯之所以会答应,是出于如下的考量:若果莱昂真的是贝拉斯克斯派来监视自己的人,那么把他放在自己身边,替总督传递消息,刚好可以让贝拉斯克斯放心。
和这些人比起来,1487年出生的克里斯托瓦尔·德·奥利德算得上是个老兵了。他曾经跟随贝拉斯克斯征服古巴并在其后被委以了军职。在1518年,奥利德率队奉命率队营救处于困境之中的胡安·德·格里哈尔瓦所率领的探险队,不过由于船只漏水而返回。这让他受到了贝拉斯克斯的处罚,被剥夺了军职和荣誉。他参加科尔特斯的探险队,则是希望科尔特斯能够复刻贝拉斯克斯的业绩,也使自己能够再次飞黄腾达。
经过二十多天的航行,探险队进入了尤卡坦地区。他们首先抵达到科尔特斯曾经到达过的科苏梅尔岛,并准备在这里建立一个前进基地。
在上岛之前,科尔特斯再三的命令部下:在对方未做出明确的敌对举动的前提下,不得伤害岛上的印第安人。
对于这一命令,科尔特斯是如此对卡洛斯解释的:我们来此是为了传播光明神的福音,让此地信仰邪神的印第安人信仰真正的、也是唯一正确的神;并和印第安人做生意,而不是为了杀戮。
但科尔特斯的良苦用心却颇有些白费了。因为在西班牙人上岸之前,当地的居民已经逃离村庄,村子里空无一人。
贡萨洛·德·桑多瓦尔率领的先头部队未等命令就开始搜刮当地物资。虽然贡萨洛·德·桑多瓦尔极力的想要遵守科尔特斯的命令,但他一人势单力孤,无法完全阻止其他的九十九人违反军纪。
当卡洛斯和科尔特斯他们上岸时,村庄里已飘出了鸡肉和玉米汤的香味。
自己的命令被无视,这让科尔特斯为此十分恼火。
当他看到部下还从村子附近的灌木丛中抓出来三个印第安祭司时,科尔特斯马上替他们解开了绳索,并宣称要把部下劫掠走的物资完璧归赵。
不过当他发现搜刮的食物已经被吃掉了一部分,自己只能归还了他们部分物资时,科尔特斯送了一些铃铛当做补偿。
当天,他们在村子里宿营。
入夜,科尔特斯走进了卡洛斯他们居住的茅屋。他一脸的笑容,显然是有求于人。
果然,科尔特斯在询问了卡洛斯在此地还住的习惯否,是否吃得惯玉米饼等毫无营养的话后,他邀请博格出任这支队伍的执法官。
科尔特斯搂住博格的腰(由于二人的身高,他只能搂到这个为止),笑容满面地说道:“博格,我亲爱的兄弟和朋友,来当执法官吧,替我管理这支无法无天的队伍。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这些手下都是些无法无天的刺头,只有铁腕才能压服他们。”
博格有些为难了。因为在队伍出发前,瓦莱特和拉斐尔伯爵再三吩咐他和罗宾要保护好卡洛斯。如果自己去当了执法官,岂不是不能时时刻刻都呆在卡洛斯身边,就不能执行好二人的嘱托了。
但科尔特斯对自己的请求,面皮薄的博格却也不好意思拒绝,因为自己当初和罗宾丢下科尔特斯前往罗德岛,博格的内心是有愧疚的,并且队伍中的军纪也的确不容乐观。
就在博格左右为难时,卡洛斯却愉快地说道:“博格大哥,你就担任执法官吧。我也觉得由你担任执法官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其实今天探险队里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让习惯了罗德岛上骑士们纪律严明的卡洛斯也是极其的不适应和反感,即使科尔特斯不来找自己,他也准备去找科尔特斯向其提出整肃军纪的事情。
科尔特斯能主动提出来,并还让深得自己敬重和信任的博格大哥来当执法官,卡洛斯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说自己的安全,卡洛斯完全没往罗宾和博格是来保护自己的那方面想。他还以为,博格和罗宾是和自己一样,为了骑士团的未来才加入到科尔特斯的队伍中的。
见卡洛斯这么说,博格才同意下来。
科尔特斯高兴万分,他正准备踮起脚尖拍一拍博格的肩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呼啸声。
对于有过
多次新大陆探险经历的科尔特斯来说,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有敌袭!”他大叫起来。
喊话间,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剑柄上。
“是印第安人吗?”卡洛斯急问道。
“该死的,”科尔特斯骂了一句脏话,但不是对卡洛斯,而是对自己。
他早该想到,印第安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弃他们的村子,原来是欲擒故纵之计,待把他们引到村子里,等天黑放松了警惕,再突袭。
“是印第安人,”科尔特斯道,“这些该死的家伙。你们留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我出去看看。”
说着,科尔特斯拔剑走了出去。
而科尔特斯前脚刚走,卡洛斯和博格他们后脚便跟了出去。
这是他们离开古巴岛以来第一次遇到传说中的印第安武士,对于未知的兴趣促使他们想一睹真容。
当然,必要的安全防范工作还是有的。博格就拿了一面西班牙式的小圆盾,而卡洛斯和罗宾则简单的套上了胸甲。
根据科尔特斯的经验,虽然钢制的板甲在新大陆闷热的气候下容易生锈和长期穿戴引起身体不适,但却能够有效的抵消印第安人的弓箭和标枪的伤害。
当卡洛斯等人走出门外,探险队黑洞洞的火炮早已对准了村庄出口。
虽然是仓猝间遇袭,但探险队中的绝大多数人过往都有和印第安人作战的经验,所以反应极为敏锐和迅速。
卡洛斯睁大了眼睛看向村口,只见那里黑漆漆的一片,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什么情况?”卡洛斯问站在科尔特斯身旁的贡萨洛·德·桑多瓦尔。
贡萨洛·德·桑多瓦尔道:“我也不知道。光明神在上,根据我以前和印第安人交战的经验,他们总是喊叫着冲锋,并且拥挤在一起。这时候就是我们开枪开炮的好机会,可这次他们却没这么做,真奇怪。”
说完,拿着火钎的贡萨洛·德·桑多瓦尔问科尔特斯道:“科尔特斯,是否开一炮?”
科尔特斯目光炯炯的望着村口的黑暗,仿佛想把它看穿一般。
这时候,科尔特斯的内心是矛盾。他并不想探险一开始便陷入和印第安的的战争中——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能够赢得印第安人的好感,使之降服并和自己交易——这也是他放走那三个祭司的目的。
就在科尔特斯尚在犹豫,卡洛斯和贡萨洛·德·桑多瓦尔等人警惕地盯着前方时,突然黑暗中传来两声狗叫。
有人听出了这是猎兔犬的叫声。这是旧大陆才有的狗种,而新大陆是没有的。
这不仅让一些人面面相觑——难道隐藏在黑暗中的是自己人?或者是落难的水手?
“把枪口朝地。”科尔特斯命令道。
他小心的向前几步,来到村口,然后用并不纯熟的印第安语试探道:“和平!”
“和平!”黑暗中传来一个女声。
这话却是用西班牙语说的,只是和科尔特斯的印第安语一样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