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夏听着宫贺低沉而又充满感伤的声音，眼皮一直不停地跳，心底也都是难受……

　　可是不管上一代如何纠葛，她却是无辜的……她也遭到了不幸。她成了联姻的工具，她体内还有蝴蝶菌株。

　　宫贺悲哀地望着川夏，那憎恨冰冷的眼神褪去，换做了平静无波：“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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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悠悠废了很大力气，才能来到监狱看宫洺川。

　　宫洺川过得倒是不错，精神很好。

　　“洺川……”乐悠悠欲言又止。

　　“是他放你进来的？他竟然允许你来看我？”宫洺川嘲讽道。

　　“我求他了……他说会考虑放你出去，只要你发誓一辈子都不踏入大陆，一辈子留在你的法国。”

　　宫洺川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仿佛盘旋在山巅的流云，云淡风轻又淡然骄傲：“如果你是这样求他的，那么我的命不用你救。”

　　乐悠悠急了，声音多了一丝嘲弄：“你觉得这地界，你自己能从监狱里飞的出去？”

　　宫洺川笑笑：“我不想被你瞧不起。”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

　　他不想她跟霍至谦再做什么交易，再为了他有什么牵扯，所以宁可在监狱里待着，也不让她救。

　　正坚持不下。

　　忽然，宫洺川捂着自己的心脏，痛苦地皱眉：“好痛……”

　　乐悠悠并不为所动，眼神恢复淡漠:“装！继续装！”

　　可是男人已经脸色如白纸，轰然一声，从椅子上滑到地上，便浑身抽搐，不省人事。

　　乐悠悠这才慌了。

　　愣愣地看了他许久，这才走上前，拉开男人的袖子，男人胳膊都是黄色的瘀瘢，手伸到他的鼻子下，气息气若游丝，俊美无俦的脸惨白一片。

　　乐悠悠脸上浮起一抹复杂至极的神色。

　　宫洺川这样真的像极了哮喘引发的心脏病。可是蝶人不是不死么？即便心脏病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她对医学懂得不多，无法判断他病情轻重。

　　但是这个国家的法典有一条，绝症罪犯可以保外就医。

　　这岂不是用法律救宫洺川的好时机？

　　乐悠悠打开门对外面大声喝道：“去叫医生，犯人突然心脏病……”

　　——

　　“犯人身患肝癌、哮喘、原因不明局部黄斑，骨质疏松、意识不明多发性神经性糖尿病，失眠……

　　这是典型的范可尼贫血，出生起就出现的罕见的遗传性贫血，由病人在娘胎里基因突变导致。

　　因为范可尼贫血患者有四分之一会转移到心脏，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引起干细胞损伤，容易转变为心脏畸形和白血病……”

　　霍至谦望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男子，脸色布满了震撼。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同情这个跟他斗了几十年的男人——宫洺川了。

　　他自从出生，竟然身患这样的绝症……

　　监狱医生指着宫洺川的手指道：“病人拇指畸形，也是范可尼贫血的症状。”

　　“那就是说，他可以保外就医，取保候审？”霍至谦终于明白宫洺川为什么能自信地说他可以自救。

　　原来……他有病，而且病情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