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匠人？”小张。

　　“我就是一个匠人，靠着手艺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我经常用钉子钉我的左手，我喜欢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我经常帮众人做铁器，可以盛饭，可以装水，我喜欢铁器的味道，用牙齿在上面倾轧留下痕迹，我渴望把所有铁的东西都吞到肚子里，那么我就可以变得很坚强。如果有人拜访我的时候，我会把房间的门关上，我会放音乐，小桥流水，肖邦，让他们放松神经，之后把我的斧头从床的下面拿出来，当着他们的面，磨一磨，再磨一磨，我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我就喜欢看他们惊恐的样子，我很早以前就做了一把小刀，我要割掉他们的肉，在他们的大腿上绣上花纹，绣上红牡丹，剧烈地日光灯打在这鲜艳的大腿上，我好想有一个这样的标本，地老天荒都不会枯黄，去掉所有的水分，保留最初的模样，放到博物馆的玻璃柜子里面，供所有人欣赏，泛着生命光辉的红牡丹，我有时猜想他们会喜欢吗？或者需要做点其他什么，要么是火焰的纹章，要么是龙的图腾，但是我还是喜欢红牡丹，喜欢鲜血浇灌后的颜色，喜欢左手和右手上面都有一个洞，左边的血水跑到右边，右边的血水跑到左边，我终于可以绕开心脏，我终于可以自由了，一个不再跳动的灵魂，虽然是一种寂静，但是表面下却是亘古的升华，我用剪刀把自己的脚剪断，然后切成一片又一片，这就是我的晚餐，一个人独享，没有人可以体会，洁白的牙齿上面留下的绯红就是昨天夜里还颤动的生命。我跑到了医院里，我已经没有了脚，走一步都是割心之痛，我的手帮了我的忙，我知道自己还有机会活下来，所以拼了命到医院去。路上的人见到我都怕了，他们以为我是一个怪物，其实我确实是一个怪物，连狼狗看到我也会怕，路边少女，我看了她好久，走了过去，把她的衣服撕开，吮吸着她的**，我的手在她的胸口，一直往下，我听不到她的声音，我只看到她的惊恐，然后是惊喜，我扯掉了她下身的破布，完全进入到她的身体里，我们彼此听到了彼此的呼吸，像蝉鸣，但是我的心脏已经没有了，她靠到我的耳边说，她愿意给我，我把手伸进她的肚皮，把她的心脏扯了下来，扑通扑通，永远是那个扑通扑通，让人厌烦的声音，我耐心地把心脏一点点吃完，用纸巾把嘴边的血迹擦干，我丢下了那个少女，来到了医院。我跟护士说我下面好痛，我的脚没有了，血已经流干了，但是我还想活下去，她说医生现在都休息去了，没有办法治疗，让我在旁边等一等。我很有耐心，因为我想活下去，所以我遵守规则，我靠到椅子旁边，把垃圾桶拿过来，看到里面有剩下的面包皮，我一口吞了下去，我感觉自己充满了能量，我把不锈钢的椅子都拆了，把钢管都插到我的肚子里，对着前台的护士，我也是慢慢走过去，她的额头非常光滑，像极了刚才那个少女的肚皮，我用钢管插进她的额头，她同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把衣服脱了，躺到我的怀里，我开始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在接待台上面**了，然后是手术室，然后是实验台，她说她也是一个没有心脏的人，她不喜欢心脏跳动的声音，她喜欢听小鸟叫，她也喜欢听病人的呻吟，她喜欢听到人之将死时候的哀怨，她把那些声音都录了下来，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都听，不断地，反复地听，因为她喜欢真实的，血肉模糊的东西，她也把自己手指扯断过两根，后来自己拼接上了，她感叹说大自然真的好神奇，她还喜欢往自己的小腿上面注射生理盐水，直到小腿开始颤抖，不能走路的时候，她才会停下来，她说这辈子不会结婚，因为这一世，她不开心，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不开心，窗外面有雨的时候她喜欢跑出去，拥抱每一滴雨水，她渴望融化在雨水里，她有一天跟我说，她只是我的一个梦，我的梦醒了，站在医院门口，好多车子来来往往，我的脚还在自己身上，右手摸摸自己的胸膛，也还是有扑通扑通的声音”老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