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开了,也得到算是意料之外的宽容和接纳,南义算是放下一块自己背着绝对是重负的大石头。这个结果让他多少有些感慨:几个月前,因为冲动做了些荒唐事,第二天去面对那个也是怜悯自己的女人时,本来也是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做好思想准备之后倾吐而出,竟然也得到了她的谅解和接纳,所以自己对她的爱恋更盛,以致不能自已;那也是一段多么美丽的时光,只是最终自己被她放下,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似曾相识的情境使他心里更加踏实,也对眼前这个靓丽的女子更打心眼里升起了爱意。
肖晴感觉到了他的心意,很配合地一刻不辍地和他眼光交流、肢体相触:走路时,吃饭时,甚至在农家乐那里去大堂之外的卫生间时。
回的时候,南义没有自己先上车,而是拉肖晴到车边,指着前方给她讲解了一下路线,说回去是这么走这么走。肖晴听着他讲,只是点点头,并不特别在意。谁知道他下一刻就问:“你开过这样的车吧?”
肖晴一愣:“开过是开过——然后呢?”
“给你开,我坐你后面。”
肖晴懵逼,看看电动车又看看他。
南义凑近她耳边,想说什么,却又只是暧昧地笑。
肖晴故意拉开点距离,转头看着他:“我的裙子,没有关系了,我可以侧着坐——当然你想飞车的话,我也可以跨开坐,裙子,拉起来一点就好了。”
南义知道她其实是理解到他想在后面抱着她的意思,故意扭曲了他话里的含义;而想到回去的路也是有十几公里,怕她太累,便也没再多说,还是自己开了。
肖晴也做出些迁就,拉高些裙摆跨腿坐在他后面,抱着他的腰贴在他背上。
南义顿时熨帖到脚指头,回头看看她,明媚地一笑:“这样也不错!”
肖晴调皮地眨眨眼。
令她没想到的是,回到他宿舍一起午睡的时候,他又兴致勃勃地要来撩她,从后面抱着她的时候在她耳边低声地说:“你真的不知道?回的路上我就想在你背后这样对你……”
肖晴有点匪夷所思:“不会哦?在路上?我一边开你一边——”
南义笑着晃脑袋:“不是啦,不至于那么豪放了我!是预习,知道?想先感受下后面抱着你的感觉。”
肖晴受到触动,背过手去回以他激烈的动作。
南义从她后面来手,一边亲吻她一边喃喃地说:“晴,我太喜欢这样拥着你的感觉了。就从今天开始,让我每天每夜都这样抱着你睡觉好吧——嗯,你就枕在我肩膀上——也可以,趴在我身上:随便你喜欢,好吗?就让我一直这样对你,只要我们在一起……”
听着这样绵绵的情话,肖晴一边回应着他,一边构想着他话里描绘的美好以后。本来这样的时刻是美妙的,偏偏在美妙之时她却忍不住有点怅惘。
刚才随着他一起先回到圆点,他把车仍旧充起电,把钥匙还给柜台,还拿了两杯新炸的西瓜汁带出来给她。两人一边喝着一边牵手走回他的宿舍,时不时相视一笑。
他开了大门进来,乍眼一看这个并不宽大的老旧两居室货物堆放直达天花,塞满得只剩下客厅中间的一条通道和往他房间去的一条过道,她顿时心头发酸:没想到这个外表倜傥、性情豁达、看起来境遇还不错的才俊,竟然是住在这样的陋室!她也才想起上午她坚持要随他一起住他宿舍时他的犹豫,原来真的是有点不堪啊!不过稍微一点心喜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他竟然也没有觉得多难过,最终也同意了她的意见,也还愿意让她见识他这样的一面,可见也真没当她是外人了。
她才开解着为他而起的心酸,再走进他打开门的房间,见到狭小却还那么空荡的小房间,里边除了一张木板床带着两个床头柜和床尾对面的一个长方形矮几配套两个老式木沙发外,就是进门这边的一个四门衣柜,此外就只有对门的半墙高的一米宽铁条窗了;床上的被褥也是那么简单,就只是两个裸枕和一块布的床单,被单折叠成了枕头一半大小的方块放在枕边,所以那个床就只是盖着一张光光的铁灰色棉布!——什么,都没有!
看着这样的情景,她的眼泪不自觉就涌起来了。
但看到他那么坦然自如,她不想给他看到自己这样而觉得自己矫情,只好快步走到窗边往外打量。
外边只是几根粗壮的树干。那本是一排高大的棕榈树,因为树龄已经不少,所以叶子已经长得太高,都到四五层的高度去了,所以二楼这里看出去就只是树干了。下面就是光秃秃的水泥地面,横竖不羁地放着一些自行车或电动车或做小生意用的一些三轮摩托。对面五六米就是另外一栋相同年纪的老楼,防盗网都锈迹斑驳了;不过有不少的盆栽,比放眼所见的其他任何地方都更有绿意。
肖晴在这里打望的时候,南义准备了浴巾和睡衣问她要不要先去冲洗一下。她略略回头看他摆手叫他先去。他也没有推让就自己先去了,一会出来再叫她可以去了。经过这几分钟的沉淀,她的情绪平静过来,便随他走到旁边的卫生间去,在他的操作指点下接过他准备的浴巾和浴帽。
从这些的小细节也看得出,他是很细心的一个男人。
临睡前他还说了因为这几天合伙人春旺同志新做了父亲要医院家里两头跑,所以他才回来接替他这边的事务,而下午要去店里培训加盟商,正常安排的是2个半小时;也安置了肖晴,她要是困的话就一直在这休息,睡觉也行,他忙完会过来接她出去吃饭,要是她早起来就直接去找他或者给他电话他回来接她也行。肖晴对他体贴的安排照单全收,说本来因为记挂他两晚都没睡好,早上又早起,还真是缺觉,现在已经在他身边,这回一放松下来,还真是觉得特别困乏,他忙就不用管她了,她一觉睡去,醒来再跟他联系。
南义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时间一到自动就醒了,然后便悄悄地起身,轻轻地吻别还在熟睡的女人,蹑手蹑脚地出门,还特意用钥匙辅助锁门,以防老旧的木门在上锁的时候发出过大的声音惊扰了女人的好梦。
忙完下去的培训交给阿才带大家去实践操作之后,南义走出大厅来,一边掏出手机看着——没有她的信息,一边走往柜台要了一碗凉茶,才转身却发现春旺进门来了。
春旺一边带头去一边招手叫他到角落靠窗的位置去。南义边走边问:“你跑来干什么?我姐呢?”
春旺鼓他一眼:“就只记得你姐!在你眼里几时有过我,真是的!我刚送爸妈带了你姐的晚饭过去,都在那陪她吃呢!”
“那你来干吗?”和他说话,南义是少有的不客气,刚坐下就又要开炮。
春旺帮忙接过他的凉茶但是自己先喝了一大口才放回他的面前,舒着气咂嘴:“啊!透心凉啊好东西!——我来看看你不行啊?”
南义端起凉茶喝了一大口,转头看柜台,叫阿慧过来,叫她吩咐来一壶凉茶再加两个碗来。阿慧点头离开后他才看着春旺说:“我需要你看什么,看好我姐就是了——明天出院了吧?明天晚上我要回去了;走开两天,那边光义华在有点吃不消的。”
“行!明天晚上到我家吃完饭我送你去坐车就是了。”
“好吧,”南义接过小弟递来的提壶,给春旺倒了一大碗凉茶,“你能跑过来意思是——我今天都可以回去吗?”
春旺急忙摆手:“不不不!我只是来看看你,一会又送我爸妈回去吃完饭再到医院陪你姐——对了,晚上没事,我来接你一起去呗。”
南义淡淡地说:“可以啊。”
这些说完,一下子没话了,便各自喝茶。
南义看出春旺还有什么话想说,见他不开口也故意不问,只说:“茶,你也喝了;我,你也看到了,没什么事就早点闪人接上你爸妈回去吃饭吧?”
“跟我一起回去吃饭吧?”
“懒得跑,等明天我姐出院后再去吧——你还不走吗?”
春旺却只顾四处看,也并不着急走。
南义故意问:“找谁呢?”
春旺干笑两声,凑近一点,神秘地说:“听说,听说——”
南义猜得到应该是店里的伙计们把肖晴来找他的事情给抖出去给他知道了,没想到他还为这个事情特意跑一趟,便催促他:“有屁快放!”
春旺绷不住了,终于开口:“听说,有美女找你——”
“嗯。”
“人呢?”
南义指指宿舍方向。
春旺理解到了:“在宿舍?”
“嗯。”
“都已经——”他用两手做着交缠在一起的动作,“交往很久了?在海天认识的?”
南义点头,略想一下,纠正道:“不,在H市。”
“那是她跟你过来这边?”
“不是。”
“那过来再遇到?那是缘分啊!——成吗?合意的话就在一起吧?那样你也就不会一个人过日子了,把方琪那边了结了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是吧?”
南义没想到老友为自己的问题一下子想到那么远去了,点点头:“嗯。”
春旺笑了笑:“我呢,还真想看看她。”
南义也笑了:“也差不多过来了;不过不一定过来,我本来准备带她到外边去吃饭的——”
“要不直接一起上我家吧?”
“算了第一次见你就去你家,不好;晚上可以带她一起去医院看我姐;明天再一起去你家吃饭得了。”
春旺点头,因为这也好理解。
南义再下逐客令:“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也好走了啊,要不你留下随便走走?我要去接美女去吃饭了。”
春旺不走,故意给他摆手:“拜拜,这样的话——为了你的幸福生活,我替你站岗同志!”
南义呵呵笑着喝光碗里的茶,拔腿便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