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边,南义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不少,才想起优优和疏影一直没有回来。当下他有点心慌,赶忙离座去着肖晴;让她更紧张的是,肖晴也不在!他这才发现他的疏忽!
无论怎么说,无论是海鸰还是一一,他都没有知道她们的底细的,都只是通过肖晴认识的她们;万一肖晴也被什么东西遮眼了呢?万一她们也像杨扬那样说走就走呢?那两个小女孩还能不能再见?怎么给她们的妈妈交代?
这么一想,南义心慌起来;又不好和刘山透露,毕竟他还以为这些都是他这边很铁的关系,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的。
情急之下,南义赶忙给肖晴去电话,但是更让他抓狂的是,肖晴的电话没有人接!
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安顿刘山继续呆会儿,他急匆匆地赶往后院,一路踢斜了好几张椅子;来往的侍者看他这样的状态都停步让过,颇奇怪地看着他,他还只好点头做招呼。
直到看到老火汤和海鸰房里的灯光,还有传来了小孩的嬉笑声,南义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过门口去,里边带着两个小女孩看动画片的一一看过来,给小孩们说:“优优疏影,看看那个是谁呀?”
小孩们才移开看电视的眼睛看过来,一起开心地叫起来:
“爸爸!”
“陈爸爸!”
南义走进去,在两个孩子旁边坐下,问孩子:“海鸰阿姨和晴姐姐呢?”
优优立刻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疏影不能出声,回答说:“不能说!秘密!”
南义扫扫她前额的柔发,咂嘴:“还跟爸爸保密!”
优优和疏影就开心地大笑。
南义让她们继续看电视,转而问一一:“海鸰和肖晴呢?”
一一摇头,耸耸肩。
南义有点奇怪了,“不能说?——你们在搞什么啊?”
一一才说:“她们不让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南义搞不懂什么意思,也不多追究,问小孩子们:“要不要去听歌?”
疏影抢先回答说:“不去!我们还要开聚会呢!”
优优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气恼地推了她一把责备道:“叫你不说你偏说!”
南义摸到一点头脑,呵呵笑着拉开优优生气的手,替疏影解释说:“疏影什么都没说啊!爸爸什么都没有听到——那你们就和一一阿姨在这里吧,爸爸到前面去找刘叔叔。”
优优马上就说:“爸爸,你要记得看刘叔叔给我拍的飞机照片啊!”
南义才想起自己给她的交待,她果然记得,便给她竖起拇指说:“好样的优优!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海鸰和肖晴去了商场,给孩子们一人买了两套衣服和一套睡衣,又买了个三磅的双层生日蛋糕,还采办了一些小玩具和道具,最后还回去南义家取了孩子们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再返回后院。
在海鸰的提议下,肖晴同意由她们两人操办,给孩子们办个简单的小聚会。优优一听说有PARTY就高兴地嚷开说那就是有蛋糕吃!看她那开心劲儿,肖晴就决定要买个大蛋糕回来了。
考虑到都是爸爸带她们,孩子们也乐意和她们玩耍,一一提议由她们来照顾她们梳洗,这样她们的爸爸带她们回去睡觉就直接上床可以了。海鸰一听有道理,当即同意,便立马拉上肖晴去办,还嘱咐大家保密。
东西弄回来,一一先带疏影就在海鸰这边洗澡,海鸰和肖晴则带着优优忙着布置房间,摆蛋糕,吹气球,忙得不亦乐乎。疏影出来看到大家的热闹劲儿,也欢笑着加入阵营。
南义一一记下刘山的建议,无论合用不合用,都先录下再说。
他手机响,看是月华姐的,便接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给刘山示意后就往后院去,“……5点左右接到了……吃了饭,外边吃的……今天赶不及,过两天会去你们那边……我和同学在酒吧,孩子们没在……我现在去找她……”
二伯母要和优优说话,南义找过去,优优刚刚洗澡出来,围着一条大浴巾见到他就高声叫:“爸爸,我洗澡了!”
南义有霎那的愣神,但看到疏影也换过衣服,又看到三个大人默契的神情,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于是便对一边忙碌的海鸰说:“想得太周到了你们!也所以说的,没有女人就没有家,我那卡拉角是不算家的。”说着自嘲地笑看肖晴。
海鸰推她一把:“催你呢,没听出来?”
肖晴摇摇头,不好意思地低头忙自己的。
南义往正由一一穿衣服的优优走过去,把电话给优优伸过去说:“优优叫月华姑姑,再叫二伯婆好——她们特意来电话叫优优去她们家玩呢。”
优优只是依言叫了两句“姑姑好,二伯婆好”就推开他拿手机的手,有点为难地说:“我不想去。”
南义不解:“二伯婆很疼优优的,每次回家去都给优优煮鸡蛋的,优优忘了?”
优优似乎用力想了一下,但还是摇头,眼睛只顾看着海鸰在扎成三角梅形状的彩色气球,余光看到爸爸还在看她,才说:“我喜欢海鸰阿姨,我要和海鸰阿姨玩。”
南义随她的话看去,才发现电话里的大半年不见的老家亲人怎么及得上眼前鲜活可爱又有漂亮气球玩具的海鸰阿姨!也才发现这个时候叫她听电话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于是了然地笑笑,摸摸孩子的头站起来,到门口给电话里说:“姐,优优现在和肖晴她们玩,没有心思说电话;后天吧,后天下午我们回来一趟。”
二伯母听月华说了后,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你是从来没见过优优吧?那孩子怪精灵了。”
“我只在南义手机里看过她的照片和视频……”
“饰品?什么饰品?”老人不懂。
月华找了南义发在他们家族小群里的一段视频,播放给妈妈看,那是优优和疏影她们在沙滩便堆沙的片段,刘山拍的。
月华指着屏幕说:“就是这个。”
老人眯缝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恍然大悟地说:“这和电视一样会动的啊?”
月华只能好笑了。
南义叫来刘山和海鸰她们一起跟孩子们搞庆祝,老火汤也趁外请团队表演的间隙回来凑凑热闹,一屋子欢声笑语,两个小家伙还把拿手的唱歌跳舞都献出来了,而肖晴则忙不迭地上下拍照录像。
慢慢地大家都看出来了,疏影很依恋一一,玩乐基本都是和她一起,自己上台表演节目下来也是坐在她身旁,接受着她的体贴照顾。而优优,更多是跟着海鸰,还时不时和她一起大笑。相比而言,优优对肖晴好像没什么亲近,她递的蛋糕她都不接。肖晴顿悟,马上把蛋糕给海鸰;海鸰再给她,她就开心地接了。
肖晴对这样的情景唯有摇头自己开解自己了。海鸰也看出来了,就给她使眼色要她不要计较那么多。肖晴当然不会计较,她只是怕南义有想法。
趁大家热闹的时候,南义还给妈妈回了个电话,说明优优来他这边过国庆假期的事情。潘西凤对大儿子的安排一向不会有太多异议,只是说那边天气燥热注意给小孩防蚊降暑就是了。
海鸰他们房里热闹到差不多十点,孩子们累得明显没有什么精力了,南义才提议带她们回家,教她们一一和大人们告别,包括肖晴;她也就不过去了,低声和南义说等他过来。
出得门来,小家伙们已经累得不愿意走路了,南义便又和刘山一人抱一个回去。疏影毕竟比较小,平时也比较早睡觉,才上刘山怀里半躺着还没走出大街便合上了眼皮。刘山用下巴冒冒她看看南义,南义看过来,也给怀抱里的优优说:“优优也睡吧?妹妹已经睡了。”
不说尤可,听他这么一说,优优本来有点松懈的神经又给绷了起来。她跳跃着要起来,箍住爸爸的脖子说:“我不想睡觉,我还要听爸爸讲故事呢。”
南义摇头:“时间已经过了哦,今天没有故事听了。”
优优有点不高兴了,很正经地辩解说:“又不是我不肯睡觉的!是你不带我回家!闹钟一响我都会刷牙的,但是你的闹钟没响!”
南义才发现是有这个问题,只好承认是自己的疏忽,同意晚上继续给她讲故事:“好吧,今天是爸爸的闹钟没响,那不是优优的错,爸爸还是给优优讲故事吧;但是只能一个,因为时间已经过了,来不及多讲了。”
优优想了一下,同意了,“一个就一个吧。”
回去家里,刘山先把疏影放下床去和优优一起睡,他先去洗漱,南义则遵守诺言给优优讲她要听的一个老故事,从她带来的书里挑出来的。
故事讲完,优优没有睡着,南义也和以前在家里一样不等她了,给她道了晚安就关灯关门退出来,第一时间把之前设的闹钟打开。
那些闹钟本就是为了安排优优的洗澡作息等活动而设定的,来了这边后因为用不上了,天天还继续响比较扰人,还时不时提醒他孤身一人的悲戚,所以不几天他就全部都关了。
孩子们都睡了,哥俩便在家里继续喝着南义特意准备的啤酒,一边抽烟一边畅聊分别多时以来各自的情况——这样的交流,确实比住在酒店要家常得多,也是他们熟悉的感觉,在一起仍然是无所不谈。
大学四年的同班学习且同居一室拉开了他们友谊的序幕,刘山洒脱不羁的性格给了南义很深的印象,自然南义的踏实努力也是他看重的。其实,本来两人虽然同班,但并不是同室,后来因为好聊,刘山就收买了南义上铺那个贵州籍的同学,和他换了床铺位置,这才成为了南义睡在上铺的兄弟;本来他开学之时也是坐飞机去的,后来因为和南义有伴,他也都是坐火车,甚至不好买票的时候也和南义一起挤站票;南义为了将就他,也一起坐到H城的那一列,虽然那一列在韶关下车的时候是半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