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台上,白溪空着手朝前走着,弋阳拎着她的行李快步的跟在后面,此时已经夜里九点多了,这个小镇的马路上都没有什么人了。
走出了火车站白溪就停住了脚步,她很少在晚上出来,更没有一个人在外地找旅店的经验。
此时弋阳走过来,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谁让你跑那么快的!”
这种温暖无可取代,虽然白溪的脸还冷着,但是心里早就被一种喜悦取代了。
这个镇子真的很小,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出租车,马路上清清冷冷的,如果不是弋阳在身边,她宁愿一个人滞留在火车站的候车大厅,至少里面还亮着灯,不像这里走很久才能看见一盏路灯。
“弋阳,我走不动了!”白溪有点撒赖的蹲在了地上,忽然觉得身边能有个男人真好,无论这个男人比你大还是小,你都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撒娇。
弋阳的脸上也有些焦急,心里只想着快一点见到白溪,却没有料到他们会在这种落魄的小镇住脚,现在想找个住的地方都难。
“我看前面亮着灯,走吧,我们过去看看。”弋阳抓着白溪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张开手臂抱着她往前走。
黑暗的阴影里,白溪的唇角弯成了弧形,就这样贴在他怀里往前走,身上的冷意退却,剩下的全是温暖。
那是个老旧的城区旅店,老板很不情愿的从抽屉里面抓出了一把钥匙扔在桌上,“就这一间了,八百不讲价,你俩爱住不住!”
老板一看就是个市侩的嘴脸,斜着眸子看了看他们,一副不爱搭理的神情。
白溪的脸都变了,刚想再说上两句,就被弋阳一把拉住了,然后从桌上抓住了钥匙笑着说着,“住,我们住!”
白溪有些气恼的推开了他,就看见弋阳已经交了钱,老板娘笑呵呵的给他们指了房间的位置。
她气呼呼的朝着楼上走去,到了房门口弋阳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股子霉味,白溪很不情愿的拉下了脸子,“她这就是故意涨价,你为什么要同意,我们还可以去找别家。八百块钱住这里一个晚上,那在海滨都可以找个五星级的住一住了。”
她在发火的时候弋阳只是浅笑着看着她,等她气闷的坐下来的时候,他才坐过去搂着她,“行了,别生气了,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能找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人家一听我们是外地口音,涨涨价也是应该的,行了,赶了一天车了,你不是累了吗,快洗洗睡吧!”
说着弋阳已经脱了上衣,赤着上身走进了那个狭小的卫生间,哗哗的水声传过来,白溪这才觉得面颊有点发烫。
她转身看着这里,说是标间其实哪里有标间的水准,两张窄小的单人床拼凑在了一起,中间根本就没有缝隙,想到了一会要和弋阳一起躺在上面,她的心里就狂乱的跳着。
“这热水还可以,你也去洗洗吧。”弋阳已经洗好出来了,正用毛巾擦着头发,下身就穿了一条内裤,出来的时候还随手将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面。
白溪瞧得有些愣了,他们不是分手了吗,怎么弋阳竟然一点顾忌都没有,还这样就走了出来。
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要不是有所顾忌,他连穿都不穿就走出来了。
“看什么,还不快去洗!”弋阳低低笑着将湿毛巾扔在了她的脸,还自认为身材优美的在她眼前一阵晃悠。
“你干什么?”白溪有些恼火的将毛巾抓下来,而弋阳已经钻进了被窝,这家伙,她嘀咕着从行李里面拿出了衣服扔给了他。
“快穿上,别着凉了。”
弋阳拿过来一看竟然是套男人的衣服,顿时就急了。
“白溪,你说这是谁的,你的行李里面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白溪哼了一声,“要你管!”
然后嘚瑟的走进了卫生间,咯噔一下落了锁。
弋阳气恼的从床上蹦下来,用手推着门,“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房门发出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白溪笑过了之后都怕他把房子拆了。
好在弋阳鼓秋了一会就没声音了,她这才安心的打开了花洒。
热水是很热,白溪冲了很久才舍得出来,房间里面留了一盏床头灯,昏黄的颜色,弋阳侧着身子躺在了床上,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白溪悄悄地走过去,偷偷地看着他,只见他闭着眼睛似乎真是睡着了,看着他俊朗的模样,曾经的情景还是让她一阵一阵的心动着。
她的手慢慢的伸过去,就在要碰触到他脸颊的时候即刻又缩了回来。
她直起身刚要离开,而此时手却被抓住了,她转身看过来,而弋阳已经将她拽到了床上。
白溪啊的一声尖叫,弋阳已经扑着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是谁的衣服,你倒是说不说?”弋阳刚才有些别扭的拿着衣服穿在了身上,上面的标签还没剪,不过却是明显的小一号,这根本就不是买给他的。
白溪支支吾吾的看着他,脸色微红,“你先起来再说!”
弋阳一愣,这才感觉到了白溪只穿了一个睡裙,此时被他拽的凌乱不堪的模样。
别看他好像脸皮很厚,但其实遇到了白溪也是一个样子,听见她这样一说,再一看,急忙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
白溪红着脸坐起来,赶紧的将睡裙拉了下来,“那是买给松雨的。”
“谁是松雨?”弋阳惊愕的看着她,以前倒是没有听她提起过。
“我弟弟,已经上高三了,个子比你矮一点。”白溪看了看弋阳的穿着,还真的有点滑稽,上衣和裤子都完全小一号的裹在了身上,紧紧巴巴的。
“哦!”弋阳的脸色好多了,就坐在床边,抓过毛巾给她擦头发,“这里没有吹风机,头发干了才能睡!”
白溪撇撇嘴吧,觉得弋阳变成老太婆了,这么啰嗦,不过还是很安静的坐在那里,任由着他的手温暖的穿梭在她的头皮间。
酥麻的有种被催眠的感觉,她的眼皮忽闪忽闪的往一起粘着……
“你说你往这里跑什么,在沙漠里遭了一回罪,还不是要回去,早知道就别怄气了,你都不知道这一个多月,叶涵宇是怎么整我的,为了那个项目……”
说到这里弋阳的声音停顿了,忽然想起了他答应表哥要在三天之后赶回去,参加第二轮的洽淡合作。
白溪已经有点昏昏欲睡的,弋阳的冥冥之音忽然停止了,她抬着半睁的眼眸看着他,“什么项目,叶涵宇怎么你了?”
“没事,先睡吧。”弋阳将她的头发捋了捋,忽然发现她的头发变长了。
白溪点点头,枕着他的腿没一会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弋阳想让她躺好了,就动了动,没想到这么一动白溪就醒了。
“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她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然后站起身走向了卫生间。
弋阳还坐在那里,右腿麻木的还动不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了,这一会他就不能动弹了。
抽水马桶的声音之后,白溪关了门走出来,看见他还坐在那里,“你干什么不睡?”
去了趟厕所,这人有点精神了,白溪走向了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身子一侧就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弋阳抽了抽嘴角,觉得白溪真是变得无情了,这就睡着了吗?
他试着动了动腿脚,没有那么的麻木了,就掀开了被子的另一端躺了下来。
他一躺下来,白溪就转过身子瞪着他,一副防范的架势,弋阳一下子就明白了,感情她很紧张却还在装睡,忽然就有了逗逗她的想法。
“你说这天怎么这么热,这衣服还有点小,穿着真不舒服,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说着弋阳已经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来扔在了一边。
白溪的眼睛瞪圆了拉着被子裹着自己,一副要发火却发不出来的样子,“你往那边挪一挪!”
“再挪就掉下去了。”弋阳嘿嘿笑着,真的往床边动了动,然后关了台灯,搜的一下又挪回来抱住了白溪。
白溪惊慌的躲着他,还吼着让他远一点,心里却紧张的要命。
“怎么一下子又变得冷了。”弋阳紧紧地抱着白溪没松开,双手触碰到她的时候,才能体会到那种思念是刻到了骨子里。
白溪恼怒的动了动,回转头的时候,弋阳仰起头吻向了她……
清晨的光透过窗帘洒进来,照亮了一室的狼藉,白溪羞怯的裹着被子,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
昨晚上的凌乱不堪,让她现在还在蒙圈,究竟怎么开始的,怎么又是没有一点反抗。
“还不起,难道今晚你还想住下去?”弋阳又穿上了昨天的衣服,帅气的形象并没有大打折扣。
白溪很不情愿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又发现身上光溜的什么都没有,这才拿眼睛瞪着弋阳。
弋阳坏笑着将睡裙扔给她,有些不屑的转过了头,“看过多少回了,还这么小气,给你一分钟,不然我就转过身子了。”
白溪气恼的抓过了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弋阳已经转过身子笑着看过来,还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睡裙,“行了,快进去洗吧,一会我给你拿衣服。”
还没反应过来的白溪已经被他推进了卫生间,那副窘迫的模样真的让人很恼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