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姑娘所言不差,珍儿,我们还是先去找霍侯,暂时离京,待时日稍过,我便带你回来考捕快..."
他话未说完,她便将信往他怀里一塞,"收好,我去跑几圈,想点事情。"
冷血愣住,她已夺门而出。
三圈下来,她站在月光下,伸袖缓缓擦去额上汗水,朝楼上栏杆边的冷血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冷血以为她又哪里不对劲,手在栏杆上一撑,便要跃将下来。她朝他摇摇头,眯眸看向夜幕。
嗨,连欣,这一局,她还没输。
虽成败难料,但她已想到办法!
她给白衣回了一封信。
白衣:来信大恩,铭记于心。随书附上银子一两,宫廷博弈秘局,请小姐替怀素也秘密买进一手,只买怀素能顺利应考。此一赔万之局,若侥幸能胜,所得钱银尽归白衣买簪花儿戴。
此一别,望再见期。彼时,怀素请白衣喝这上京里最好的酒。
李怀素
其后的日子里,素珍不发一语,只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继续看她的书,用钱也越发紧缩。出乎意料的是史鉴商却主动给她提供伙食,只收住宿费,说是她提携了他的生意。
饭菜不算太好,但绝对不差,每顿都有些酒荤。
这天吃饭,素珍蹦蹦跳跳地走过去问史鉴商:"这些日子以来,谁替我付的饭钱?"
史鉴商明显吃了一惊,瞪了她半晌,方将脸一板,道:"李公子,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酒菜明明便是本老板舍予你的。"
素珍嘴一撇,"你不说,老子可就不在你这儿住了。"
史鉴商一惊,摆手,压低声音道:"可不就是那天那位木公子嘛。"
她问木三下落,史鉴商却说不知道,不似扯谎。
素珍微微一震,心想:倒也难为木三,不动声色地予她温饱之余,还照拂她面子。
她问罢,欲蹦走。
史鉴商一把拉住她,阴森森地道:"你小子怎么觉察出来的?"
"若是您老人家,饭菜至多便是那天请我的档次,这些天的饭菜不差。"
"早知我便按足那木公子的吩咐,仍给你配那天的菜,哼。"
她闻言,又是微微一怔。
木三原是这般吩咐的?
这男人考虑周到,本来她绝不至于发现,却是因为史鉴商没丧尽天良,拿了木三的钱,配了些好菜,她才发觉。微处见智,这木三是个谜。
看史鉴商将算盘拨得噼啪响,她笑道:"你老人家也是个好人啦。"
史鉴商吹胡子瞪眼,"第一天那顿真是我请的。"
她点头,朝他一揖。
心里舒坦,真没什么芥蒂,史鉴商待她已是不错。像那个女官说的,这世间看热闹的人多了去了,相恶的、冷漠的、纯粹围观的、带着怜悯的、怀着目的出手相助的、不求回报的...但带着怜悯的,便是大多民众。
随后,她携冷血去了霍府。
今天已是考前最后一天。
听说二人求见霍侯,俩门房看二人衣饰普通,便先有了几分轻蔑之意,道:"霍侯此时正早朝呢,再说,公子不知这侯爷可非谁都能见着的,如此,岂非乞丐、贱民也可随意闯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