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辞吃过早饭,就打了一个哈欠,夏怡问道“是不是时差还没倒过来呀!快去睡觉吧。”
钟承宇幽幽的来了一句“她睡了一路。”
钟辞愤愤的看着他,“我能睡代表我年轻。”
“那猪是一辈子都年轻。”钟承宇怼回去。
“那当然,还没老就进你肚了。”钟辞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夏怡静静地看着,钟浩起身,清清嗓子,威严的道“我上班了。”
“我送你。”夏怡跟着起身离开。
钟辞也懒得和他斗,一脸惊讶的看着离开的两人,真的是模范夫妻,夏怡替钟浩整理整理领带,替他穿上外套,嘴里询问着什么。
钟浩面带微笑的回答。
钟辞托着腮,一脸花痴笑,嘴里就忍不住喊道“亲一个。”
夏怡的脸立马出现两团红晕,钟浩也是一阵尴尬,看看钟辞就离开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夏怡走了过来,板起脸,拍了一下钟辞的肩膀,“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钟辞无辜的捂着自己的肩膀,“电视是这样演的呀!”那人家是年轻夫妻,她爸妈都老夫老妻了。
钟承宇看不下去,生怕自己的老妈被她气的血压飙升,提溜着钟辞的衣领“妈,我帮你去教育她。”
钟辞一脸懵的跟着钟承宇上楼,看到夏怡不在,钟辞就威胁道“松不松手?”
钟承宇很爽快的松手,钟辞本来想要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松手,伸出的腿收不回来,身体也将跟着出去,钟辞闭着眼,捂着脸,哪里都能摔,脸可不能摔,毁容即是整容,这算是整容失败。
钟承宇眼疾手快的拉着她的胳膊,悬着的心安不少,这丫头还能再傻点么?
钟辞没感觉痛,睁开一只眼,稳住自己的身体,拍拍自己,“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是傻人有傻福。”钟承宇狠狠地敲了敲她的额头,敲完就跑。
钟辞捂着头,大喊“钟承宇你这个坏蛋。”
夏怡在厨房,无奈的笑笑,嘀咕着:这两个孩子又开始了。
这个家也好久没那么热闹。
舒服的在家呆了几天,每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原本消瘦的脸颊整整胖了一圈,钟辞苦恼的坐在书桌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嘀咕着:回来真的胖了,不该吃那么多肉的。
钟承乐突然开门,脸色一如往日的冷,钟辞透过镜子看到她,皱着眉回过头,以她的第六感来说,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事么?”钟辞声音温和的说。
钟承乐坐在她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嘴角挂着一抹嘲笑,“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年不回来,偏偏那个时候回来。”钟承乐冷呵一声,“钟辞,你真的是个白眼狼呀!”
钟辞冷着脸,扭过头,“不知道你再说什么,请你出去。”
“你丢下得癌症的妈妈,回到这里,原来你也有一颗爱慕虚荣的心,跟我装什么清高。”钟承乐恶狠狠的说着,她无意间听到钟浩和夏怡的谈话,得知钟辞那个家妈妈得了癌症,只是生死不知,不过这么多年,也应该不在了。
癌症二字砸在钟辞的头上,让她分不清东南西北,钟辞来到钟承乐的面前,极力的隐忍着“你是骗我是不是?”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钟承乐站了起来。
“谁和你说的?”钟辞冷声质问道。
“你不知道?”钟承乐又是一阵嘲笑,“回到这里就不管你爸妈的死活了,你,真的可以呀!哈哈。”
听到关门身,强撑着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膝盖一软坐在地上,脑袋一直回荡着妈妈得癌症了,妈妈得癌症了。
坐了好久,全身都没有直觉,钟辞这才想到找手机,不停地拨打着李父的手机,一次又一次,电话那头只有机械的女声,“你好,你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钟辞摔了手机,趴在自己的腿上,小声的抽泣了起来,不一会儿,她起身,穿上衣服,带着自己仅有的几百块钱,偷偷的离开,拦了一辆车。
“去哪?”师傅冷淡的问道。
“火车站。”钟辞冷淡的回道。
一直站在窗户边的钟承乐看到偷跑出去的钟辞,嘴角勾一抹笑,愉快的去睡觉。
车开动,钟辞抱着自己的身体,不停的安慰自己,她是骗自己的,妈妈怎么会得癌症呢?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流,她终究还骗不了自己。
到了火车站,买了最近的火车票,因为春运,只有站票,坐在候车大厅,钟辞眼睛呆愣着望着地面,时不时的看着时间,期待着赶快发车。
红色的灯变绿,钟辞跟随着人流上车,因为没有位,钟辞站在门口,透过玻璃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有像她一样的孤家寡人,也有拖家带口的。
车终于开动,一位好心的大爷让钟辞坐在他的被子上,钟辞道了一声谢,坐了下来。
“小姑娘是回家过年么?”大爷慈祥的问道。
钟辞点点头,大爷看她不想说话,就没再问话,钟辞带着帽子头靠着车厢,怀里抱着自己的书包,缩在拐角,脑袋一直出现那一年冬天,陆离和她一起回家的画面。如今只有她一人,眼角冒出一团滚烫,然后逐渐冰冷,意识逐渐模糊,睡睡醒醒。
到了最后,车窗不再是黑色,钟辞站了起来,全身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南方没有下雪,而这里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钟辞看看自己身上的呢子大衣,无奈的一笑,多久没回家,已经忘记北方的天,真的是忘本了。
没一会,火车到站了,钟辞第一个下车,一下车就感觉到北方天气的深深恶意,钟辞抱紧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小跑着出火车站,坐上大巴,钟辞松了一口气,车启动,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色,眼睛又涨又酸。
钟辞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的车,走了多久的路,终于站在家门口,心里既惊喜又忐忑,傻愣着站在门口。
李父出门做生意,一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钟辞,愣了一会,揉揉自己的眼,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钟辞看到李父,一愣,不知道怎么办?想逃跑却发现腿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只好扯扯嘴角,不安的喊一声“老爸。”
李父听到这声爸,恍惚过来,惊讶的问道“阿辞,你怎么回来了?”
钟辞笑笑,脑袋就没有了知觉。
李父眼疾手快,接住了倒下的钟辞,慌张的喊道“阿辞,你怎么了?醒醒。”李父吃力的把钟辞抱回屋。
他的阿辞长大了,不是小时候那个随便一拎就可以拎起来的小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