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来程家投亲的大姑娘,她一进村就听说程天效病故,上了停尸床,不由吓的她魂飞身外。她不顾一切的闯进屋内,看到程天效穿着一身兰色装裹衣裳躺在停尸床上,止不住眼泪就下来了。她嘴里喊着:“恩公!恩公!”不由的放声痛哭。当那姑娘哭着摸程天效的心口时突然感觉到心窝稍微有点跳动。她马上止住哭声,用手摸了摸脉后,也觉的有点跳动。只见那姑娘把随身带的小包裹从身上摘下来打开,从一个小盒里拿出一把细长的银针,用手捋了捋,照准程天效的人中就是一针。只见躺在床板上的程天效呼的从嘴里吐出一口闷气,紧接着一点点呼吸起来。那姑娘又摸了摸脉窝,命脉开始跳动,然后又从荷包里取出一粒红色的丹药放入程天效嘴中才松了一口气。
程天效的父母看到这个陌生的大姑娘用银针把程天效扎活了,感激的对那姑娘说:“多谢大姐把我儿从阎王爷那拉回来,快快坐下喝杯茶歇歇。”正说着李岳英端来茶水放在那姑娘面前。
那姑娘喝了一口茶说:“大妈,恩公已有了命脉需要安静,请家里人暂时回避一下,等一个时辰以后再来看。”
王氏听了忙叫人撤离,她和儿媳李岳英陪着那姑娘守在程天效的床前。
王氏看到面前这个年青漂亮的姑娘说:“大姐!你说我儿是你的救命恩人,从何说起?”
那姑娘打了个咳声就把程天效救她父女的事说了起来。
且说这位和周凤英长的相似的姑娘姓王名淑贞,是程天效下山时在新乡府救过的人。此女是湖北随州人氏。她祖上一连几代以行医为生。到了康熙年间,她祖父行医治好了武当寺院的方丈。老方丈因报恩和他结成了义友,传授他武当拳脚功夫。她祖父也非常好学拳、脚、棍棒功夫。在一次武科场中了武举,被推任随州府兵马千总。
在一次官府清剿武当乱党中,他为了报恩,放了一批武当门生。回府后遭到奸人举报,说他袒护山贼。随州府台听了不问清红皂白,把他押监问罪。不久便含冤死在狱中。祖父死后家中就败落了。她父为了不叫她遭到贼人欺辱,带着她背井离乡,以卖艺行医流浪江湖。
一天来到新乡府大街上打把式卖艺时遭到当地地痞、流氓斧头帮人的调戏,并扬言要把她弄到帮中睡大炕,因此激怒了她们父女,和那伙地痞动了干戈。
在博斗中,因寡不敌众,父亲被斧头帮的人打伤。父亲怕她被抓去受欺辱,忙向看热闹的人们求助。父亲求了一阵,没有一个人敢答腔,眼看她已到危险时刻,青丝发被抓乱挡住了双眼。她父亲无奈向看热闹的人再次发出呼吁:“哪位英雄谁要救了我家小女,我愿将她终身相许。”
正在她被打倒在地上时,巧遇恩公出来相救。打散了地痞流氓斧头帮。当她扶起父亲时,发现救她的恩公踪影皆无。她父女为了寻找恩公,走遍了山东直隶。过了一年多,她父女来到直隶成安县,在卖艺中,巧遇在新乡救她们父女的恩公师弟。通过向那人打听,才打听到恩公叫程天效,是直隶静海县团泊村人。不久她父得了一场重病,在临终前告诉她到团泊程家投亲,等她把父亲安葬完,才千里迢迢来到团泊程家。说着那姑娘掉下眼泪来。
王氏听了那姑娘的一番话,也觉的那姑娘是苦命人,王氏冲着那姑娘默默地说:“孩子,不要难过,你爹虽然走了,大娘家就是你的家。”他们正说着,忽然李岳英来到近前说:“娘!我大哥他已醒过来了。”
王氏听了非常高兴,急忙来到天效床前,看见天效已睁开眼忙说:“会儿,你整整昏迷了七天了,饿了吧!娘给你做点吃的去。”
程天效看了看母亲忙摆手说:“我不饿。”程天效猛然看见自己身上穿的装裹衣裳忙说:“娘,我怎么了?”
王氏忙苦笑地说:“孩子,你已经死了三天了。”她忙把王淑贞叫到近前说:“孩子,是这位善良的姑娘把你从阎王爷那抢回来的。”
程天效听了两只眼带出感激的目光,向那姑娘看去,忽然瞅着那姑娘大声喊:“凤英,你可回来了。”说着一把抓住了王淑贞的手不放。
王淑贞两眼盯着程天效说:“恩公,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从新乡府救过的那个卖艺的姑娘。”
程天效稀里糊涂地说:“你不是卖艺的,你是周凤英。”
王淑贞通过对话,看出程天效精神失常。她含着眼泪和王氏说:“大娘,恩公虽然醒过来,但精神受到严重的打击。”
王氏听了忙问那姑娘:“姑娘,他还能医好吗?”
王淑贞听了摇了头说:“此病属于脑病,不太好治。要想治好除非和他好过的人来了,加已解劝才可以治好。”
一家人听了都没有说话。王氏哭着和那姑娘说:“大姐!和他好的人已经死了,你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大娘求你了。”
王淑贞听了含着眼泪安慰着说:“大娘,此病也不是没有办法可医,只是得找一个和周姑娘相似的人,经常开导,才可叫他慢慢的恢复记忆,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王氏听了那姑娘说的很有道理,忙求那姑娘说:“大姐,既然你和天效有生死之交,为了治好天效的病,就得委屈大姐你了,大娘求你扮成周凤英的模样,你看如何?”
王淑贞听了王氏的话,无条件的扮周凤英的模样。一方面是为了配合程天效治病,另一方面是为了报恩。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程天效的病情没有好转,而周凤英的死和程天效的疯很快传遍了江湖。引起一些对程天效别有用心的人,趁机而入。
一天上午,王淑贞正在院内给程天效熬药,忽然大门外一个骑马的人来到门前。那人进门要见程天效,说是新乡府飞拳张武的门生,来找程天效拿一本书。
王淑贞是精明人,听了那个陌生人的一番话,觉的其内有诈,上下打量了一番,从那人的眼神里看出,此人不是好东西。她为了不叫天效的精神病张扬出去,故意说:“对不住,你来的不凑巧,今天天效和他父母去外地办事了。你说的那本书我没听天效说过,不过你是飞拳张武的门下,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我不叫你白来。我家书箱里有很多书,还是请客官自己找吧。”说完王淑贞把那人叫到屋内把书箱打开,那人翻了一阵,没有查出什么,顺便拿了几本书出门走了。
那人走后,王淑贞急忙来到前院,来找正在坐月子的李岳英说:“李妹子,刚才后院来了个陌生人,他说是飞拳张武的门下,找天效给飞拳张武拿一本书。我看他贼眉鼠眼,不是好人。我为的天效的病不叫他们知道,我故意把他们叫到屋内,打开书箱子,叫他自己找。那人找了一顿没找着什么,拿了几本书出门走了。”
李岳英听了急忙把刚生下来的小女兰兰放在炕上,皱了皱眉头说:“大姐不好,你要特别当心,今天这个人好像是为周凤英留下的那本少林寺拳术密诀而来。他们是有计划的、趁大哥精神失常之机前来抢此密诀。这几天你辛苦点,别看我在月子里,有事及时叫我,来几个山猫野狗我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事情如李岳英所料,一天夜晚三更天,忽然有一伙蒙面人从正房上来到院内,正叫南屋住的王淑贞看见。她早已准备好,身穿一身青色夜行衣,头上青布包头,脚上穿青色云字勾秀鞋,手使两把短剑悄悄来到外屋门前,轻轻的把门拨开,从地上拿了一把凳子猛的往处一扔,就劲蹿了出去。
那几个蒙面人见做贼不成被人发现,急忙亮出兵器在院内和王淑贞杀在一起。再说王淑贞也不是吃素的,从小跟祖父和父亲练武,又在打把式卖艺中,受过高人指点,几年内练出一身过人的本领,面对这伙蒙面人根本没看到眼里。她和那些人从房上打到房下,从房下又打到房上。她正和那几个盗贼打的难解难分时,忽然从南房上下来一个人大声说:“哪来的几个山猫野兔,敢到姑奶奶门前动土,还不快快服绑,等待何时?”说完手拿一对铁棒槌跳下房来帮着王淑贞杀了起来。(未完待续)